手腕被用力握着,时念只能跟着对方快步走了出去。
“谢时,你慢点儿,你弄疼我了……”
感觉到身后人挣扎,谢时手上的力度这才松了几分。
时念趁机把手收了回来,目光带着几分心虚,不敢看他。
“我,我们回去吧。”
身前的人没什么反应,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她。
下巴倏地被抬起,紧接着对方便倾身吻了上来。
不似平日里的温柔,一呼一吸间都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时念并没有推开他,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任由他发泄。
半晌谢时松开了对方,头地在她颈间,声音低磁沉闷,带着几分自责。
“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两人沉默的站着,时念轻拍着她的肩膀,一时不知道是要说没关系还是对不起。
原本逐渐缓和下来并且用心维持的关系,竟然是如此的脆弱。
那人虽然说的难听,却是十分犀利道出了外人对他们的看法。
“外面冷,我们回去吧。”
时念帮他整理着自己亲手织的围巾,语气轻柔道。
谢时在书房接电话,听着里面低磁的嗓音,时念静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退了出来。
她一个人躺回了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了自己。
原来已经这么冷了。
闭上眼睛,王川的话始终在脑海里回荡,像长满尖刺的轮子在她心上反复碾压着。
背后突然有人贴上来,把她拥入了怀抱,周身瞬间温暖起来。
对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抱着她,手臂微微用力收紧。
谢时在她脖子上轻轻地吻了吻,像是在抚慰一般。
“晚安。”
时念倏地眼眶一酸,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混杂着说不清的感觉。
她强忍着嗓子的酸涩,同样轻声回应道,“晚安。”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雪,几片枯叶被吹落在地上,顺着风的方向不知道下一步回到哪里。
祝嘉木在通完电话的第三天就回来了,时念早上刚到,两人就打了个照面。
打招呼的时候,她细心地对方额头斜上方,有道两公分左右的小伤口。
注意到对方的目光,祝嘉木拨了拨头发,刻意的掩盖着。
“让时总见笑了,走路的时候犯迷糊,磕到了头。”
时念笑道,“祝总还是小心些比较好,搞不好可能会留疤的。”
对方无所谓的笑了笑,“男人留点儿疤怕什么,又不是小姑娘。”
两人就即将举行的竞标会展开讨论,最后话题停留在符家身上。
“虽然我们这次的把握比较大,但还是不能轻视视符家。”
祝嘉木摩挲着下巴,思索道,“听说符家这段时间跟瀚影展开了新的合作,时总知道些具体情况吗?”
时念微愣,随即笑道,“我也听说了,但也只是发布会上说的那些。”
对方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眼神些许玩味。
“时总不是正在跟谢总在交往吗,我还以为会了解一些内幕呢。”
“您说笑了,这些事情他还真没跟我说过。”
从办公室出来,时念才松了口气。
和这个男人在一起还真是片刻都不能松懈,稍不留神就可能被套话。
有人迎面走来,步履匆忙,两人差点儿撞在一起。
“抱歉抱歉,您没事儿吧?”
时念稳住了脚步,才看清了眼前的人,是祝嘉木的助理小赵。
对方手里的袋子散发出很重的药味,有些像云南白药的味道。
“你这是......”
小赵主动解释,“一些消肿化瘀的药,祝总特意要求的。公司里暂时也没有,我刚去买的。”
想起对方额头上伤口,时念进一步道,“怎么?祝总受伤了吗?”
“不知道,反正我看祝总挺好的,不太像碰着摔着的,就是脑门上挂了点儿彩。”
时念揉着手腕,朝袋子里面望去,“都是些什么药啊,我朋友这两天也刚扭伤了脚,什么药都用上了就是不见好。”
看清了袋子里面具体的东西,她默默把要药名命记下来。
“好了,你去忙吧。”
小赵把东西放到了桌子上,刚要转身离开时,突然被办公桌后面的人叫住。
“怎么这么慢,办事效率有待提高。”
对方暗暗地撇了撇嘴,颔首道,“刚才在碰到了时总,她比较好奇袋子里面的东西,就聊了几句。”
拿着笔的手微顿,祝嘉木眸子暗了暗,抬头看他,“上班时间,干什么就是干什么的,不要多事。”
“是。”
直到从里面出来,小赵刚才一直悬着的心才放松了下来。
是对方主动问的,有不是他主动找人家说的,真是有口说不清。
看着对方的背影完全消失,祝嘉木反锁了门,提着袋子进了后面的休息室,神色漠然。
手头上的工作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助理开始安排去欧洲的有关事项。
时念抱着胸前的脑袋,手指穿插在浓密的黑发中细细按摩着。
“你就这样这样走了,公司怎么办?”
谢时惬意的闭着眼睛,“我又不是撒手不管了,只是换个地方工作而已。再说,也快要放假了,有几个副总在公司盯着呢。”
那天之后,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上次的不愉快。
谢永年听说谢时要去欧洲,连夜把人叫了回来。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那儿,还是一走那么长时间,公司怎么办?”
对面的人长腿交叠,认真道,“经过董事会讨论决定,之后公司将要大量引进欧美电影,跟他们那边儿的演员也会有合作,这次去是先探探情况。”
谢时顿了顿,眼眸微动,继续道,“至于公司的事,谢烨上次不是说想试试吗,正好让他磨练磨练。”
谢永年想都没想就给直接否定了。
“你要是在的话,让他跟着你还行。让他自己一个人,指不定会搞成什么样。”
“但他也不能一直跟着我,以后总要一个人的。再说,还有副总和董事会,你不会让他乱来的。”
半晌,谢永年才眉头紧蹙的点了头,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无奈。
“我也是担心公司出什么岔子。”
谢时不禁暗忖,就谢烨那麻瓜性子,不出岔子才怪。
他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让谢永年认识到,现在瀚影暂时还离不开他。
最重要是,他倒要看看谢谢到底打的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