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洗澡出来,看到沙发旁的人面色阴沉,紧握着的拳头微微发抖。
谢永年早就气昏了头脑,夺过电话吼道,“你赶紧给我回来,看看事情到底怎么办!人家连孩子都带过来!”
“怎么了?”
谢时挂了电话,把手机往身后藏了几分,笑道,“没事,公司那边突然有点儿事,我得先回去一趟。”
时念在他身旁坐下,惬意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那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谢时揽过她的肩膀,手指缠绕着浓黑的发丝。
“怎么,想我?”
“嗯。”
对方在他肩头轻蹭着,尾音拉的很长,听上去软绵绵的。
他低头在对方额上轻吻了吻,把人拥到了怀里轻揉着。
“很快就回来。”
时念困意涌了上来,窝在对方怀里迷迷糊糊的应了声,没有看到他逐渐冷下来的眸子。
刚下飞机,就谢时看到有人朝他走了过来。
谢烨带着墨镜,唇间叼着根雪茄,怀里拥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
“呦,这么快就回来了,爸已经在家等候多时了。”
谢时直接无视对方挑衅的眼神,径直上了车。
屋内气氛压抑,管家保姆都被遣了出去。
最边上的人女人眼眶通红,抬眸偷瞄着一旁的人。
谢时神色冰冷,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女人,眸底似深水寒潭,没有丝毫的温度。
谢永年清了清嗓子,沉声道,“阿时,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吧。你惹的事,应该你自己负责。”
对方敛了眸子,双臂抱在胸前,声音冰冷到空寂,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没有强迫过她,更不知道你们口中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家为什么偏偏找到你头上!?”
谢时目光沉冷看向一旁人,对方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谢烨摊手,满脸无辜的看着他。
“哥,这可不管我的事,是人家主动找上来的。”
说着,看向对面的女人,“你说是吧?”
叶依言紧攥着衣角,额头不断有汗渗出,视线也一直落在脚尖处的地面上。
谢时目光也落在在了她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缓缓开口。
“这位小姐,请你看清楚,我们认识吗?”
对方声如蚊蚋,怯嚅道,“认识的,就,就是大学的时候,那次你喝醉了,然后我们......”
谢烨双手抱在胸前,满脸挑衅的看着他。
“你该不会喝醉了就不认账了吧?”
谢永年冷冷的瞧了他一眼,厉声道,“这儿没你什么事,少说话!”
说罢,又看向叶依言,“既然是大学时候的事,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过来找他?”
对方绞着手指,脑袋恨不能埋到桌子下面。
“我当时也是回老家之后才发现怀孕了,但是听说他已经订婚了就没有再声张。但现在孩子每天吵着要爸爸,我也是没办法......”
“一派胡言。”
不等她说完,被谢时冷声打断。
董蓉蓉突然插言,定定的看着他,“我记着你大学的快毕业的时候,是有过强暴同班女生的传闻吧。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你还差点儿被退学。”
谢时丝毫不避讳她的视线,目光冷沉的与之对视。
“你凑什么乱,让阿时自己说!”
谢永年猛的一拍桌子,董蓉蓉被惊的猝然一震。
反应过来后怒瞪着他,“你吼什么!?怎么着,你儿子做错事还不让人说了。那他倒是别干这种龌龊丢人的事啊。”
说着,目光又转移到一旁人身上,“看起来人模狗样,谁知道背地里都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跟他那短命的妈什么两样......”
不等她说完,身前桌子猛地被踹了国去,正正的撞到了她小腹。
董蓉蓉惊呼出了声,连人带椅子一起向后冲了出去,猛撞在身后冰冷的墙面上,紧接着小腹传来强烈的痛楚。
谢时并没有收回腿,依旧踩着桌子的一边,用力的往前顶了一下。
对面的人五官瞬间皱在一起,倒抽着冷气。
张嘴是要骂人的样子,可因为疼痛吐不出一个字。
谢时眼神冷冽,面色阴鸷的像是从地狱走来的修罗,让人不寒而栗。
一旁的三人被惊到发懵,没料到对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谢永年推着紧压在董蓉蓉小腹上的桌边,厉声道,“阿时,不许胡闹,快松开。”
谢烨反应过来后,想要上前拉开他,却被对方一个眼神吓了回来。
叶依言愣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呼。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急着冲进来,刚推开门就对上一双狠戾的眸子。
“滚出去。”
谢时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后脊泛着丝丝凉意。
他收回了腿,随手整理了衣襟,眸中依旧是浓的难以化开戾气。
目光定定的落在对面董蓉蓉身上,声音如同从地狱传来,阴森骇人。
“你听好了,要是以后再敢随意折辱我母亲,等你死的时候要是能有个棺材板儿,就算我谢时输。”
“阿时!”
谢永年眉头紧蹙,强压着怒气道,“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妈早就死了!”
谢时眸底猩红,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音,被砸的地方出现丝丝裂痕。
关节处不断有鲜血渗出,可他却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一般,看向谢永年的眼神中满是讥讽和失望。
“你忘了吗,五年前,我妈就已经死了!她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喊的还是你的名字!”
谢永年微顿,紧接着眼眶就泛了红。
董蓉蓉挣扎着站了起来,拿起一旁的花瓶,凶狠的朝对面砸了过去。
谢时偏身躲过,眸中寒意凌然。
谢永年挥手示意,“阿烨,先扶你妈上楼。”
小腹不断传来的阵阵痛楚,纵然董蓉蓉再不甘心,也骂不出声,只能凶狠的盯着对方。
谢烨过去扶她,“妈,你就听我爸说吧。这小子现在正发疯呢,保不准一会儿又会怎样,您在这儿不安全。”
这次她倒是听了进去,在对方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上了楼。
谢时转身想走,被身后的人叫住。
只不过不是谢永年,而是一旁的叶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