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走到门口倏地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沉默的看着对方。
叶依言被他看的心里发虚,脸颊越发的通红滚烫,连带着耳朵都泛了红。
“你......我......”
她无措的站在原地,手指绞着衣摆,紧咬着下唇,半天吐不出一句话。
看着对方这副狼狈的样子,谢时目光淡然的打量着,声音中的寒意削减了几分。
“那孩子现在在哪儿?”
叶依言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问这个,一时犹豫着不知道要怎样回答。
想起谢烨警告的话,她动了动嗓子,小声道,“在老家.......”
不等她说完,对方突然逼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
“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我给你双倍,你带着孩子离开这儿,好好的过日子。”
身前的人比她高出了足足一头之多。即便穿了高跟鞋,也不及对方的下巴。
周围气压瞬间降了下来,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使她本能的后退。
谢时眼神凛冽,像是能看穿人的心思一般。
叶依言后退了几步,猛地推开身前的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对方狼狈的声音,谢时握紧了手机。
时念一连几天得不到消息,对方也只是说工作忙,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谢时懒得再跟一众人纠缠,直接去做了亲子鉴定。
谢烨在一旁抱着胳膊,玩味的看着他。
“爸,你说哥要是结婚的时候地点选在哪儿比较好,也不知道人家姑娘是喜欢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谢永年面色阴沉,厉声喝道,“胡说什么,现在结果都还没出来呢,什么结婚不结婚的。”
谢时直接忽略了对方的挑衅,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谢永年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眸子暗沉了几分。
如果孩子真的是他的,谢家是肯定要对叶依言的负责的。
否则要是传出了私生子这种丑闻,势必会让外人对谢家有看法。
回了车里,谢时刚点着根烟,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紧蹙的眉头才微微舒展了一些。
声音也不禁跟着柔了下来,浸着丝丝笑意,“都这个时间了,还不睡觉。”
另一边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抱紧了身下的被子。
“我睡不着,你现在干什么呢?”
对方轻笑,“在想你现在应该在干什么。”
“你不是刚还说我没有睡觉吗,有什么可想的。”
谢时手搭在车窗外面,烟雾还没有来得及聚集便被风吹散,骨节分明的指间薄烟缭绕。
轻弹了烟灰,他把胳膊收了回来,随手捻灭,唇角勾着宠溺的弧度。
“让你早睡,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刚才那样问不过是给你提个醒,让某人知道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时念坐起身,拉着了一旁的夜灯。
“我就算通个宵,第二天依旧精神饱满,熬夜算什么。”
“是吗?”
对方拉长了声音,捏着嗓子道,“我好困啊,我要困死了,你打我一下,掐我一下也行......”
时念听着对方学她的口吻,感觉还挺像,忍不住笑出了了声。
“你再说两句,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个方面的天赋呢?”
谢时揉着太阳穴的手放了下来,眉间的酸胀之感也有所削减。
“还好意思说,不知道是谁晚上不睡,白天上课的时候补觉。”
大学的时候,时念偶尔没课正巧谢时有课的时候,便会偷跑去蹭课。
说好是陪对方上课,结果还没听两句,眼皮就开始打架。
实在困得不行了,她便会推着人一旁的人,口齿不清的低声呢喃。
“谢时,你打我一下,我真的要困死了......”
上过学的都知道,上课犯困是最难受的时候。
想睡又不能睡,想醒又醒不来的感觉,简直能把人折磨死。
谢时伸手在她脸上轻捏几下,顺便替她拭了拭嘴角。
“你这样不行,太轻了我没感觉。你掐我一下,用点儿力......”
时念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对方手掌贴在她额头上,预防一个不留神砸了下去。
“快点儿啊,我真的不行了........”
不等她说完,脸颊上突然被轻啄了一下,温热柔软的触感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你干什么,正上课呢,一会儿被老师看到。”
反应过来后,时念推着一旁的人,略微慌张的扫视了四周,还好没人注意到他们。
对方唇角擒着笑,眉眼弯弯的看向她。
“还困吗,用不用再来一次?”
“行了行了,一点儿也不困了。”
时念摆正了笔记本,视线直直的落在对面的讲台上。
感受到一旁人灼灼的目光,她伸手扳正了对方的脑袋。
“好好听课,我脸上又没有答案,看我有什么用,看黑板啊。”
谢时收回了眸子,唇角的笑意不减。
“你比黑板好看。”
两人做的位置靠近窗户,阳光斜斜的撒了进来,将他们笼罩在一层耀眼的光晕里。
阳光和少年,都是她最喜欢的。
时念起身拿了个枕头垫着,嘴巴撅起了几分。
“好吧,我就是想你想的睡不着,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谢时微顿,随后唇角不可抑制的上扬。
他清了清嗓子道,“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两人虽然没有很重要的话题要谈,却不知不觉聊了将近一个小时。
谢时看了眼时间,微微有些不舍道,“好了,真的该睡觉了。再不睡,明天会有黑眼圈的。”
“你还不睡吗?”
他微顿,神色黯淡了了几分。
“我也睡,晚安。”
两人又聊了将近十分钟,才挂了电话。
谢时原本扬着的唇角渐渐放了下来,眸子也阴郁了几分。
亲子鉴定是由谢烨拿回来的,他把东西放到谢永年面前,眼神充满着挑衅。
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两人的基因吻合度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以上。
谢永年拿着纸的手微微颤抖,猛地把摔在了桌面上。
“你自己看!”
谢时不动声色的把东西拿了过来,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旁边的人抱着胳膊,轻蔑道,“证据都摆在这儿了,你还想抵赖吗?”
对上谢永年怒气难掩的眸子,她把东西重新放了回去。
朝后面招了招手,助理拿着另外一份结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