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拐进来一处偏僻的街角,最后在废弃的工厂前停下。
谢烨下了车,把副驾驶上昏睡的人抱了出来。
工厂门前有两人把守,脸上都蒙着鬼牙面罩,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手里端着把AK。
看到有人过来,警戒的围了过去。
看到对方手里的鬼面徽章,才闪到了旁边,做了个请的动作。
工厂里面的人也都带着面罩,空气极度压抑,无形中给人巨大的压迫感。
周围极静,谢烨抱着怀里的人,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被带到了走廊深处,跟外面同样打扮的人在最里面的门前停下,转身冷淡的看着他。
那眼神散发着野兽般的冷光,似乎下一面就会冲上来将人撕得粉碎。
顷刻之间,谢烨有种想要逃走的冲动。
对面的人身高超过了一米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戾的眼神让他寸步难移。
门被打开,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他不禁后脊一震,整个人微微颤抖。
谢烨喉结上下滚动,强压着心头的恐惧,咬牙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没有开灯,屋内的正中央摆着单人沙发,背对着他。
从他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一只冷白的手垂在沙发的一边。
手指很长,骨节分明的指间把玩儿着把折叠匕首。
刀锋锋锐,折射着凌凌寒光。
谢烨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保持镇定,但只要开口,依旧每个音节都带着颤抖。
“人......人我带过来......”
虽然之前有过联系,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对方会是这种派势。
那人微微侧身,一只手半拄着脑袋,脖子上的鬼面纹身若隐若现。
半晌挥了挥手,旁边全副武装的人会意,走向对方。
谢烨把怀里的人交了过去,大滴的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对方轻笑,说话的时候带了变声器,声音沙哑低沉,像是从地狱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从工厂出来,谢烨脑大脑还是一片空白,思绪浑噩。
开车驶了半晌,才清醒了几分。
他呼吸微微急促,动了动嗓子,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小水一脸天真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却又十分的模糊。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谢烨攥紧了反向盘,逐渐镇定下来,目光也越发阴鸷。
把怀里的小东西扔到意见小黑屋,那人锁门出来。
沙发上的人闭着眸子,鸦羽般的眼睫在在脸上投下片阴影,随意搭在一旁的手轻晃着。
感受到一旁的目光,才缓缓睁开了眼,眸底似深水寒潭,幽不见底。
“老板,我们就这样让他进来,万一被走漏了风声怎么办?”
对方嗤笑了一声,眼神慵懒随意,却又无时不刻透露着狠戾。
“怕什么,走漏了又怎样,本来就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可是把警察引过来怎么办......”
沙发上的人抬手,眉眼带笑的看向一旁。
“怎么,害怕了?”
那人瞬间颔首“不是,但您的安全无法得到保障……”
对方轻声打断,声音随意自然。
“这算什么,就算警察真的追了过来,一条命而已,大不了给他们便是了。”
那人暗自握紧了手里的枪,没有再说话,微微颔首之后守在了外面。
里面的人刚出去,就又有人敲门进来。
与这里的人打扮不同,那人西装革履,带着几分书生气质。
“老板,符家那里已经通知到了,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
“等鱼上钩。”
对方微顿,思量了半晌才又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忧虑和不解。
“老板,既然我们都已经让他把人带过来了,为什么又要联系符家……”
“为什么……”
沙发上的人摩挲着手里的匕首,眸中的笑意泛着凉。
“看鹬蚌相争,不是很有趣吗?”
时念因为新接的项目,每天忙的脚不沾地。
甚至有时候直接就睡在公司,连家都顾不得回。
谢时独守空房,没几天便有了异议。
眼看已经快九点了,对方依旧没有动静。
他实在忍不住,拨打今天的第三通电话。
时念正在核对报表,一旁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接通夹在脖子和肩膀之间,手指迅速敲击着键盘。
“学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你还不回来。”
核对完最后一处,她才把活动着脖子,把手机接了过来。
“明天有个展会,一会儿还要核对遍流程,估计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
对方听她这么说,瞬间泄了气。
“你们公司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别人呢?”
时念打着哈欠,泡了杯咖啡醒脑。
“他们基本上也都没回去,都在忙。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谢时看着旁边依偎在一起的两只猫,心里的酸水又涌了几分。
这年头,连猫都比他活的滋润。
昑昑感受到一旁的目光,特意转过头看他,舔着Lethe的脑袋,搂着自己的小崽儿。
谢时实在看不下去,起身把Lethe抱了过来,不顾被撕扯着的裤脚。
时念耐心的安慰着,虽然嘴上说着对方幼稚,却一直勾着唇角。
刚挂电话,助理又抱着一堆文件进来。
祝嘉木这两天有事,一直不在公司。
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压到了她身上,办公室的人几乎就没有断过。
看着时念微蹙的眉头,助理轻声劝慰着,“祝总说明天会赶回来,您不用担心。”
她点头,揉着酸胀的眉心和太阳穴。
对方往前凑了几分,压低了声音道,“祝总忙什么呢,都三天了,还不回来?”
时念半眯着眸子,语气淡然,“不知道。眼下展子办好才是首要任务,,把心思多放到工作上才是正道。”
助理撇嘴,双手撑在桌面上,看四下无人,没有了平时那么拘谨。
“老板,我这不是心疼你嘛。你都好几天没回去过了,家里那位不跟你急?”
想到谢时,她不禁勾起了唇角,眸色温柔。
“等忙完了这段时间,给大伙发奖金,都辛苦了。”
听到奖金,对方瞬间精神,跟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为人民服务,不辛苦!”
翌日一早,时念刚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祝嘉木迎面走来。
当目光转移到对方身后的女人身上时,她眸色不禁暗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