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收回了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眸底猩红,恨不得将其撕烂。
他在床边坐下,目光温柔,“是不是很想杀了我,那就好好活着,说不定哪天就有机会了。”
对方愤恨的盯着他,昔日耀眼明媚的眸子此时黯淡无光。
祝嘉木端起桌上的粥,搅了几下,舀起一勺细心的吹了吹才递过去。
时念闭了眼睛,把头转到一边。
看着床上的人苍白的脸色,他舒了口气,把碗放了回去。
他伸手轻拢着女孩儿鬓发,眉头微蹙。
“真想不明白有什么可放不下的,谢时有什么好的,有什么是他能给你我不能给你的?”
听到谢时两个字,床上的人才有了反应,半眯着眸子,声音清冷虚弱。
“别跟他相提并论,你不配。”
祝嘉木微顿,随后勾着的唇角,看不出喜怒。
“我不配?那你以为他谢时就有多高贵吗?”
他起身,目光转向窗外,眸底似深水寒潭,面色阴鸷。
“谢家的人都该死,他谢时也不例外........”
他说话的声音,相较于对方,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当年谢永年白手起家,为了扩展人脉资源,不得不放低姿态。
在一次的聚会上,他认识了祝嘉木的父亲。
对方并不想其他人一般高高在上,反而十分的容易相处。
谢永年当时正在拉赞助,只要有机会,一个都不肯放过。
两人谈了很久,最终他得到了对方的认可。
资金到位之后,项目很快便展开,进行的十分顺利。
谢永年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而后在叶婉秋的帮助下,公司日益壮大。
虽然两人年纪相仿,但对方却对他有知遇之恩。
再后来,自然也成了生意上的伙伴。
当时祝嘉木满月的时候,还被谢永年认了干儿子。
可好景不长,因为国家新出台的政策,对方资金出现困难。
他在刚开始的时候也有施以援手,可随着投入的钱越来越多,难免有了别的想法。
因为同行的陷害,对于祝家的企业几乎是致命打击。
祝氏企业面临破产。虽然已经无力回天,但对方依旧苦苦坚持着。
而谢永年却被人撺掇,对其进行了低价收购。
祝嘉木的父亲从此一蹶不振,没多久便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母亲才又带着他改嫁。
虽然但是他年幼,却记住了父亲自杀前一天晚上见过的男人,正是谢永年。
从此仇恨的种子便在心里发芽,祝嘉木将父亲的死全都怪罪的到谢永年身上。
谢家所有人,他都觉得该死.......
当年的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陈年的伤疤再次被揭开,鲜血淋淋。
床上的人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时念伏在床边,脸色憋得通红,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祝嘉木微愣,瞬间冲了过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
嗓子像是被灼烧一般,火辣辣的疼。
脑袋又开始混沌,这段时间她已经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房间内——
医生跪在地上,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沙发上的人面色阴沉,目光如同冰刃,凌迟着地上的人。
他冷冷的开口,“你不说有办法的吗,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对方声音抖的不成样子,大滴的冷汗顺着额头滑落。
“我......我也不知道........因为这个药还没有做过临床试验,所以.......”
不等他说完,被倏然的枪声惊的猛然一震。
身后跟着的助理眼神茫然,缓缓倒了下去,胸口涌着鲜血。
医生吓傻在原地,匍匐着前进抓住对方的裤脚。
“老板,你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有办法的……”
祝嘉木俯身,拍着对方的脸颊,目光阴沉。
谢家大宅内,气氛极度沉闷压抑。
谢烨站在一旁,鼻青眼肿,满脸是伤。
董荣荣心疼的恨不得自己上,一边安慰着一边愤恨的看着对面的人。
“姓谢的,你就不管管你儿子是吗,还想让他翻了天不成!?”
谢永年眉头紧蹙,一只手揉着太阳穴。
“阿烨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烨捂着脸颊,“我就是说让他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他就大打出手。”
对方定定的看着他,“就只是这样?”
不等旁边的人再说话,董荣荣抢先插嘴。
“什么叫就这样,非要你儿子被人打死你才管是吧?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
“阿时一般不会冲动,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你什么意思啊,那就是我们阿烨说谎了呗……”
两人争执不下,冬天董荣荣实在气不过,抄起桌上的古董花瓶摔了出去。
管家上前想要阻拦,却又不知道要帮哪一方,只得无措的站着。
谢永年原本就烦闷,没有再吵下去的欲望。
但对方咄咄逼人,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
他无奈,只得给谢时打了电话。
手机响起的时候,办公室的人正在批阅文件。
时念失踪已经快一个月了,但依旧没有半点儿消息。
他不敢让自己闲下来,否则满脑子都是时念的模样。
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本能的想要挂断。
手突然顿住,过了半晌,才按下了接听键。
晚上回去的时候,管家已经等在外面了。
“老爷在书房等您。”
谢时径直去了书房,开门的瞬间,与里面的人目光相撞。
董荣荣刚平复分心情又被点燃,愤恨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忽略了对方想要吃人的眼神,面无表情的坐到对面。
桌后的人清了清嗓子,才正色道,“你跟阿烨怎么回事,至于大打出手吗?”
谢时长腿交叠,单边手扶着脑袋,声音冷漠,仿佛像是在描述别人的事。
“他自找的,活该。”
不等谢永年说话,董荣荣咬牙切齿道,“阿烨不过说了你两句,你就把他打成那样,还有没有点儿良心……”
谢时敛了眸子,目光泛着丝丝寒意。
“那也得看他说的是什么?”
时念下落不明,他原本就心头焦灼。
可谢烨偏要在他面前晃悠,时不时说一些挑衅的话。
这才落得了现在的下场。
谢永年意思的说了他两句,便让人出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谢时一个人在偌大房子转悠。
墙角的卧室穿来动静,他悄悄的贴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