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建国翻阅着文件,眉头紧锁。
“谢时那边又有什么新的动静吗?”
旁边的人摇头,“暂时还没有,只是上次的那个项目并没有松口。”
他双手交叉扶着额头,拿下巴指了指子门口,示意对方可以出去了。
等人出去后,才缓缓抬起脑袋,眸底似深水寒潭。
谢时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想着晚上的两人世界要去哪里过比较好。
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眸子暗了暗。
接通电话后,只是静静地等着,等对方先开口。
两人都沉默着,半晌对面才传来声音。
“小子,有时间出来见一面吗?”
等谢时推门进去的时候,对方已经等在里面了。
看他进来,董建国朝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并没有起身。
对面的人微微勾着唇角,从容的坐到了对面,长腿交叠。
“不知道董总突然有什么事,这么着急见面?”
董建国眼眸深沉,情绪深藏,让人捉摸不透。
定定的看着对面的人,缓缓开口。
“小子,说说你的条件吧,怎样才肯让出那个项目?”
谢时嗤笑了一声,玩味的看着他。
“那董总不如说说,具体能接受什么样的条件。否则一会儿我胡乱开价,怕董总接受不来。”
董建国眉头又紧蹙了几分,面色愈加阴鸷。
而坐在对面的年轻人则是眉间轻松,风轻云淡的看回去。
两人沉默的看着对方,站在后面的助理不禁咽了咽口水,额头上冒着细汗。
“谢时,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的亲生父亲已经被你亲手送进监狱了,你还不肯罢手吗?”
对方轻笑,眸子却渐渐的冷了下来,声音寒意凌然。
“董总这是什么意思,你干你的,我做我的,何来罢不罢手一说?”
董敬国紧紧地盯着他,目光阴沉。
“话这么说,但我董家刚投了市中心的那块儿别墅区,你就在旁边建墓地,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失笑,抿了一口红酒,细细品尝着。
他深舒了口气,才抬眸看向对面的人。
“纵然你看不惯他们母子两人,你董阿姨也算是你长辈,他们现在都已经在谢家待不下去了,你还想怎么样?”
谢时用舌头顶了顶脸颊,眸中不屑之意了然。
“又不是我逼的他们在谢家待不下去,是谢永年失势,他们没了靠山而已。”
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故作惊讶的看向对面的人。
“哦,对了。听说谢烨现在跑的国外了,过的还好吗?”
董建国敛了眸子,咬紧了后槽牙。
“明知故问,有意思吗?”
口袋的手机响了两声,谢时扫了眼屏幕,眸子瞬间软了几分。
时念发来消息,说今天下班比较早。
“如果董总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失陪了。”
他刚下手里的高脚杯,起身欲走。
“谢时!”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明显强压着怒意。
“我已经陪你玩儿了很长时间了,你最好识趣点儿,对我们谁都好。”
董建国目光落在桌子的正中央,声音冷沉。
“你真的以为只凭借你那个新上市的小公司,有能力与董家对峙吗?”
谢时脚步微顿,背对着身后的人。
“那个女人是怎样跟你说的,还当瀚影在她手里吗?”
他缓缓的转过身,挑眉看向对方,目光寒意泛着逼人的寒意。
“所以你就是不肯放过他们吗?”
“那你们当时放过我母亲了吗,那个女人都已经得到了谢永年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谢时眸底森然,如同地狱的修罗,不由得让人后脊发冷。
董建国活了几十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却也还是心头微震。
他沉着嗓子,镇定道,“你有什么证据吗,叶婉秋死于骨癌,谁也没有办法。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
对面的倏然笑出了声,那笑声却让人毛骨悚然。
“是吗,原来一个人的命好不好是由别人决定的。那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名有多好。”
说罢,迈着长腿离开,走至门口时又陡然停下。
不忘提醒道,“对了,我不但要在那儿建墓地,还会给你们每个人都预留一个好位置,董总可不要让我等太久了。”
身后的人一掌猛拍在桌子上,眉毛和胡子都竖了起来,紧握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
助理自然地想要进驾驶位,被拉了出来。
谢时抬腕看了眼时间,淡道,“我自己来,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时念在公司门口左右张望着吗,目光突然定格在一处,眉间雀跃。
“等多久了?”
她自然的挽上对方的胳膊,两人有说有笑的上了车。
医生站在床前,眉头紧蹙。
“符小姐,您的脸已经发现有感染的症状了,如果再不配合,怕是真的要毁容了........”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眸底冷意凌然,声音也泛着寒气。
“我早就毁容了不是吗,还需要等它感染吗?”
对方语气严肃,“现在只是轻微的感染,如果发展严重的话,又可能会我记到生命安全的。”
符珊微微起身,靠在床头,眼神空洞黯淡无光。
“顶着这么一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本来活着也就已经没什么意思了。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不等她说完,房门被大力的推开。
“胡说什么呢!?”
符文成紧蹙着眉头,径直走向到床边。
“不过是烧伤而已,医生也说了可以进行后续修复,这么早就要死要活的,是想干什么?”
床上的人呆呆的看着他,眸底似深水寒潭。
虽然周边人都说有恢复的可能,但符珊心里清楚,这些话这只是说给她听的漂亮话。
医生与符文成的私下交谈,正巧被她上厕所回来撞见。
由于脸上的烧伤面积大,面部组织受损严重。
别说恢复到跟之前一样,就连最基本的面部表情动作也难以做到。
符文成朝旁边的微微点头,对方会意,颔首退了出去。
等人都出去后,他叹了口气坐到床边,蹙着眉头看向床上的人。
“珊珊,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你真的想把公司交到你哥手上吗?”
对方原本脑袋偏向一边,丝毫没有听他说下去的欲望。
闻此瞬间偏过头,紧紧的盯着他,手不自觉的攥紧了身下的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