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纵的话,犹如惊雷似的,响彻在两女的心头。
延误了进天门的时间,那还了得?
于是,他们疾行数十里,毫不停顿。
总算是在入夜时分,一行三人,用尽了全部力气,赶到了天门之前。
……
连绵不绝的山峰,就地拔起。
云雾缭绕,微风吹拂。
天门大道,尽头之处,便是数丈之高的城墙,自有一种难言的恢弘气势在。
五彩的光华,在的天门边缘地带油然而生,应是上古留下的护城法阵所致。
清朗的月色,映着众人的脸庞,他们缓缓抬起头来。
“到……到了,终于是到了。”
秦婉月畅快一笑,大口喘着气,咳嗽了几声,喉咙里有些发甜,有些脱力,不由自主地倚靠在了沈纵的胸前,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
随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反应过来,犹如急电一般弹开,一手捻着自己的黑色长发,羞红过耳,美目流转。
“抱……抱歉,沈纵,我一时太累了,没怎么注意。”
沈纵淡笑着开口:“没事,等会进了天门,马上找家客栈投宿,你们两个,好好休息便是。”
正在此时。
“喂!你们几个,这么晚了,鬼鬼祟祟地在外面做什么!”
一声破空的厉喝,将三人的视线,统统吸引到了前边。
“说的就是你们,还看什么地方?”
七八个守门的侍卫,一身的黑衣便服,纷纷围了上来,面色不善的样子。
“噢噢,是这样子的。”
赵颜玉点了点头,连忙开口解释了起来:“我们从紫道武府前来,前来天门拜师学艺。”
“紫道武府的人?”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目中流露出一道浓浓的不屑之色。
天门之外的小城,在他们看来,都属于乡下一般的存在,怎可能有什么好感?
“那么,武府的凭证呢,一个个的,到了天门的门口,连规矩都不知道,怕是第一次来吧。”
“每次跟这些新手说话就是累,还弄得那么晚,再过个片刻,天门就要关门了,你们就得多等一个月了。”
“喂,你说你们,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些金币,让我们几个兄弟,少点怨气啊?再或者……”
说话的蓝衣侍卫,一脸坏笑地看着秦婉月的方向,目光在她的身上,一阵游弋,低声说着:“这女人的身材,真是绝品啊。”
如此姿色的美人,纵是在天门,也是绝对稀有的品种。
“退下!”沈纵冷然望他一眼,站到秦婉月的面前来,目光逼视着那个蓝衣侍卫,双眸犹如毒蛇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小子你想干什么?信不信我……”那个蓝衣侍卫见自己尊严受辱,愤恨一哼。
一个紫衫男子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们几个,人家是南风城穷光蛋,你打劫他们?还是免了吧。”
赵颜玉稍稍皱了一下眉头,心中有些不悦。
然而,新到一个地方,她已经做了忍气吐声的准备,当下便从怀里将那令牌翻了出来,递到了他们面前。
“喏,这就是你们要的,武府的凭证。”
“来,拿过来让我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师父,教出来的,这么没教养的徒弟。”
“噢噢,原来如此。”
其中一人接过这令牌,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念了出来:“这么说来,你们沈丹师介绍过来的。等一下……”
“沈丹师!”
几个人闻言之下,齐齐聚集了过来,目中的惊骇之意,无以复加,纷纷对视了一眼。
“你们真的是,那个南风城第一炼丹师的沈梦凝介绍过来的?”
天门的武学高手,以绝对的数量,可以碾压南风城。
唯独炼丹一事,还需要其他地方人员的协助。
也正因此,沈梦凝以她独有的高超丹技,便成了出入天门的常客,经常为里面的大人物炼制丹药,就连他们这些看门的人,都已经眼熟了。
“不错,而且,非但如此……”
赵颜玉伸出手来,指了指沈纵和秦婉月的方向:“他们两个,还是沈大丹师的徒弟。”
她已经看出这些守卫对沈梦凝的重视,有机会的话,自然是会借题发挥,多说上几句。
“这……沈丹师的徒弟。”
得罪了沈梦凝的徒弟,要是下次沈梦凝过来找他们算账,那该如何是好?
一想至此,为首的紫衫男子急忙回过神来,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吞咽了一口唾沫,拱手赔礼道。
“失礼失礼,小的几个,刚才冒犯,还望恕罪了。”
他一看其他人没个反应,还愣在了当场,眉目一横,一脚接一脚地踹在了别人的屁股上。
“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快点道歉!”
他们几个人,虽然被踢,却没有一个敢叫苦的。
“是,是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啊。”
这七八个人见了这令牌,仿佛见到了自家祖宗似的,一个个地变了脸色,哪里还有刚才半点凶神恶煞的劲儿。
“沈少侠,秦姑娘,还有赵姑娘是吧,我们刚才,实在是对不住了。”
至于之前那个目光在秦婉月身上游走的男子,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挖出来,赔礼的样子,最是诚恳。
“噗。”
秦婉月轻笑了一声,忍俊不禁,红唇轻轻抿了一口:“没想到沈大丹师的名头,竟然那么有用。在南风城的时候,我倒是没这感觉。”
“噢?”
沈纵却是没有顾上这些,踏前一步,追问了一句,冷静着说道:“等一下,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姓什么,莫非,在我们来之前……?”
“不错。”
紫衫男子点了点头,肃然回道。
“早在你们来之前,就已经有人知会过我们了。只要是沈丹师介绍来的弟子,一律引荐到他的地盘上去,由他来接待你们,然后告诉你们,关于天门的一些必要之事。”
“谁?”沈纵眸中精光一闪,略有深意。
“是我。”
众人的背后,一个清脆爽朗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们尽是回过头去,眼中的神色,几乎同时一滞。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