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这么闲聊着最近发生的种种趣事。萝栀前脚刚踏入酒吧,后脚张进山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张梓欢被警察带走了。
挂了电话后,萝栀抿了抿嘴,没想到警察速度这么快,看样子这是找到新证据了?可新证据会是什么呢?
萝栀并没有继续想这个问题。反正她会收到控方的证据列表,现在要开始好好着手准备辩护词咯。
“栀姐?”
赵笙月感觉到了萝栀的怔愣。
“嗯?没事,最近接了一个案子。”
“不会是市长儿子的那个案子吧?”
赵笙月目色略显惊异,虽然是问句,但语气中又带着一丝笃定。
据她了解到了,萝栀虽然是律师,但一般并不轻易出手,要不就是众人皆知的案子,要不就是跟自己的人有关的案子。最近正好这个案子两个点都占了。
正好走到吧台,萝栀给自己倒了一点酒,微微颔首。
“那小子闯祸了吧。唉,还是太年轻。”
赵笙月一边说着一边摆了摆头,如同一个过来人一般,重重地叹了口气。
见她老成地模样,萝栀笑了笑,给她也倒了一点,两人默契地举杯细品。
“不过...既然是你帮他地话,或许我该告诉你一件事。”
放下酒杯,赵笙月地神色开始变得认真起来,萝栀见她忽然严肃地神情后,点头示意去休息室说...
“是不是从‘音响’里听到了什么?”
关好门,萝栀脱口而出。
“聪明!嘿嘿~”
‘音响’是他们酒吧设置地一整套秘密信息网。其实这里的每一个私密性私人包间内,都装有窃听设备。这是赵笙月提出来的,这样他们天擎会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得到一些情报,倒也不是为了做什么坏事,主要是了解信息,好在各方的虎视眈眈中独善其身。
因为是非法取得的信息,所以这些都属于绝对机密。除了她们两人,并没有第三人知道‘音响’的存在。这样也就避免了有的人鬼迷心窍,利用此做交易筹码,坑害了酒吧。
“昨天的时候,3号房的人好像是喝醉了,无意中透露了一点关于这件事的消息。听他的意思他可能是赛车事故中某个人的弟弟,他说没想到他哥飙车死了后自己还捞到了一大笔钱。还说是市长匿名打给他的。”
萝栀若有所思的蹙起眉头。“市长匿名打给他的?”
“嗯...他是怎么说的。”
赵笙月也意识到了这句话的问题,既然是匿名那怎么知道就是市长打的...不过人家就是这么说的。
“跟他一起的人就问了句是谁给的,都醉的不行,说到这也每人再问下去了。”
赵笙月补充道。
“好,我知道了。”
听闻这个消息,萝栀晦涩不明的双眸中多了一抹沉思。
赵笙月说完,便没在打扰萝栀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昏暗的灯光打在萝栀周身,她的眉眼正好隐匿在灯光所没有触及到的阴影中,整个休息室都陷入了一片无声的沉寂...
半响,那诱人娇唇有了浅浅的弧度。
只见她拿起桌上的手机点了一个号码拨了出去,身体微微前倾。眼睛在明亮中透露出一股狡黠的光芒。
“喂,璇姐。我这边有件事需要你和张叔配合一下”
...
网上没有硝烟的舆论之战,依旧进行的如火如荼。甚至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突然有记者爆料,张进山为了不让儿子坐牢,出钱想收买被害人家属,希望他们能够作伪证!并且还附上了采访被害人家属时的语音聊天记录——
“请问您与被害人xxx是直系亲属关系吗?”
“是,我是他亲弟弟。不信你们可以查我们的户口本。”
“您说市长出钱收买你,您能跟我们描述一下具体过程吗?”
“前天晚上我准备进家门后,发现从门缝那里塞进来了一个信封一样的东西。我打开后里面的纸上就说给我一百万,让我出庭作证说我哥哥本身就患有突发性疾病。我当时就拿手机看了一下,结果发现账户真的多了五十万,然后又是一条短信说剩下的五十万事成后再给我。”
“既然对方已经给了你钱,你为什么会选择曝光他呢?”
“因为我要让坏人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惩罚!!他儿子杀了我哥哥还想洗脱罪名!做梦!有钱有权难道就能随便杀人吗?!所以我要曝光他!让他和他儿子一起坐牢”
...
录音正好在这里就结束了。
这“恰到好处”的结尾,对于此时民众心中烧的正旺的火可谓是火上浇油。甚至有人直接打市长办公室的电话,直爆粗口。
作伪证已经到了犯罪层面,这不再是以前网上某些人因为愤慨而做的无端猜测了。
张家一下成了整个g市的焦点。普通人们拿它当谈资,但在某些与此事有利益牵扯的人眼中,这则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遇...
——
“杨副市长,该安排的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确定不趁这个机会,让自己站向更高的位置吗?”
米娅单手摆弄着自己的指甲,斜靠在椅子边,见那西装革履的男人,面色依旧带着犹豫,也不急,静等他权衡利弊。
朱唇状似随意的开口道
“听说张进山失联了,这个时候你再以他的名义挪用公款...嗯,想想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呢。以他现在的名声,就算他不承认,你说会有人站在他那边吗?”
终于,那名端坐着的男子,脸色有了一些波动,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只用他的名义挪用一百万是吗?”
米娅眸光亮了亮,笑的更加妖娆,点了点头。
“合作愉快。”
声音轻柔,目色中还有一丝勾人的味道。
那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伸手握住了正停在半空的玉手,那丝滑的触感让他瞳孔微扩,这才将目光真正移到她身上,越来越炙热...
——
萝栀进行了开庭前的第一次会见当事人。
张梓欢看起来很平静,这已经来了第二次的地方,带给他的情绪困扰小了许多。不过尽管如此,他眼睛下方还是泛着淡淡的青色。
“我爸...他还好吗?”
这话从这名与父亲关系一向不大好的少年口中吐出,还挺让人惊喜。
“他可能不大好,你应该也听说了吧。”
少年眼中本来带着的隐隐希翼也暗了下去。沉闷的点了点头,没有在开口。
他在早上送来地报纸上看到了消息
张进山失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