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元峥和尉迟元臣都在拼命的向他承认错误,并告诉他后面押着的那人是洛阳城翰林院大的一名学士名为高瀚。在去年时尉迟元铭提议与北境结交之时,也曾跟着众人一同讥讽过尉迟元铭毫无傲骨与皇子风范,如此迂腐懦弱的年轻人果真不配为国之栋梁!
虽然他的身份与尉迟元铭天差地别,只因去年之时满朝文武得知尉迟元铭提议一片哗然,反对之声不绝于耳,许多大官都在批斗他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官也就跟着一起嘲笑了。高瀚更是仗着自己有几分文采,便在休沐时在仰月楼上写诗题词讥讽尉迟元铭,高傲蔑视、对他的指指点点简直是跃然纸上!
而之后尉迟刑也就是当朝圣上最终竟采纳了晋王的建议,派了盛何安出使北境,最后竟还成功了!故而议论之声少了许多,至于在其他人眼中能否比得上三哥六弟他也不大在乎,他提出这个意见时也就没大在意。只是这种事情,尉迟元铭当真心中有气的,当时他来了仰月楼看到了那首诗,一瞬间明白这不就是讥讽自己的吗?倒也没有立刻前去找这人,对他来说此事不过小事。
而真正让二人结下梁子的,只因在新年时分洛阳新修了一座星鹭院,老板主要钻研一些星象之类十分稀奇的东西,也常收录些神话传说、奇闻逸事,有许多新奇特别的玩意。许多文人雅士趁在新年都想去凑个热闹,当时的热闹程度不亚于最近几日的晴时馆文宴。当时几个年轻皇子亦是心血来潮想约一同去凑了热闹,便正好与高瀚等几位翰林院学士不期而遇。
尉迟元铭看着星鹭院之中那些许多新奇的东西心中欢喜,便是在里面逛了许久,顺道参加了星鹭院之中的一场博弈。这场博弈是是二人相斗,共比文棋武三样,毫无意外高瀚最终输掉却又心中不服私下说道,即使在知晓尉迟元铭乃是晋王之后仍是在私下同朋友面不改色数落晋王,并主动提出与他再比。最终因为好胜心强而又咄咄逼人、其中不免暴露自己无知之处,遭尉迟元铭冷面嘲讽,更是恰巧之后被他的老师所闻,使自己失去了可以升任大学士的机会。
至于后来自然是不了了之,高瀚留在京城继续做他的学士,尉迟元铭则按照往年一般回到山西太原做他应当做的事情。
“呵!”尉迟元铭冷笑着,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的盯着那两个人,“你们准备得倒是周全!”
他们所说之事的确有的,他记得当初的确就是这个人冒犯了他,最后反被他教训了一番,也让他印象深刻得很。本以为那时不过一件小事,今日居然还有后续啊……
尉迟元钺好生劝说着沉浸在怒火中的晋王,而作为晋王的尉迟元铭即使是面对着他三哥依旧是油盐不进,满脸都写着怒意。他也不知如何说,想着这两人居然把这份罪责推到了一个跟他有旧怨的人身上,而且他也是身居翰林院的文人完全可以有和他们这些皇子结交的机会,再加之那件事的确够让高瀚记恨他,所以简直是顺利顺章!
找到替罪羔羊之后,顺道将尉迟元钺一并请来帮他们说情,利用不知情的人来说事,也是料定了尉迟元铭不敢发作。简直是高!
他也是明白,能想出这般方法,也不愧是在如此时局下胆敢筹谋叛乱之人!
如此他更觉得自己要阻止这二人了,绝对!
旁边的尉迟元钺见他好一阵不说话万万没动静,只有眼底的怒意愈来愈盛,便是无奈着叹气,上前问道:“那你到底要怎样呢?我不明白四弟,你丝毫不计较余清月之事反而直接大事化小再化了,为何面对他们二人你却如此大动肝火呢?我知道亲兄弟做这种事肯定更让人愤怒,但你既然明事理,千万莫在此时因怒火坏了理智!”
“三哥……抱歉!”
尉迟元铭一脸认真的说了一声随后直接走向了高瀚身旁,其他人也随之看去。高瀚一见尉迟元铭来此立刻是拼命的认罪请罪,尽可能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理由道也合理,真不知那兄弟二人抓住了他什么把柄。
“还请晋王殿下恕罪,是小人一时糊涂!”
“不!”尉迟元铭淡淡的看着他。
众人瞬间更好奇的看着他,尉迟元铭只在这众人观望之下,回头瞥了尉迟元峥与尉迟元臣一眼,再回首瞧着高瀚,冷然道:“你若是心有冤屈,大可说,何必替他们藏着?”
高瀚闻言瞬时一愣:“殿下我……”
那原本看到了些希望的二人瞬间又蔫了,看着尉迟元铭好不容易松缓的神情再次焦灼起来,想不通为何尉迟元铭即便如此还能计较。而尉迟元钺亦是百思不得其解,汗颜着看着他,估计是惊讶知道他性格古怪,不成想这般古怪。
无奈着走上前去,做着一幅操心大哥的模样,问道:“既然如此,元铭,你到底要怎样呢?元峥与元臣所言你不信我懂,但此事当真不可闹大!你若当真不信距离年关还长,有的是时间继续探查!只希望不影响明日早朝不让父皇担忧,你不必操之过急也不要太怀疑此事,当然若当真是他们一手为之一切如你所言,那便决计是要算清的!任何人都逃不过!”
“你们说是吗?”
说完尉迟元钺转头看向那兄弟二人,目光十分锐利成熟,两人知晓后经过一番心里争斗之后便是答应下来,然后还是跪在地上。
尉迟元铭冷淡的看着他们,也不用多说什么毫无感情的让他们起身了来在旁边上,表示自己也不想要多管了。
“既然如此,那高瀚呢?再怎么说,他害你之心是真!”
尉迟元铭无奈的事情看了一眼,再看向高瀚,只冷笑道:“今日之怨暂且作罢,以往之事我也全不计较,但若是以后有人胆敢再犯我边界,我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