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几个士卒远远的就看见了扬起的灰尘,连忙出了烽燧,在外面候着风云商。见到风云商的坐骑已经,连忙单膝跪倒。
风云商的眉头皱起,扬起马鞭就在士卒的背上抽打了好几下,出声问道:“条例第三十一条,背。”
“不得私自离开烽燧,违者鞭十数。”几名士卒跪在地上,低着头磕磕绊绊的将刚背下不久的条例背了出来。
风云商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记得就好,自己领罚去吧。”翻身下马,走入烽燧之中,四下检查了一遍,对身旁的胡德水说道:“把那几个家伙都吊起来吧。”
烽燧里带了一处简易的小院子,院子里还能勉强种些蔬菜,平日里也能解解馋。只不过现如今院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个还散发着酒味的酒罐子。
“把条例从头到尾念给他们听听。”风云商寻来一个小木桩,当做凳子坐下后,拍了拍自己衣襟上的尘土,听着胡德水背诵着云霓国的条例,缓缓闭上眼睛,享受着不算温暖的旭日。
“还记得我告诉你们是怎么打仗的吗?”出了小院子,来到沟壕边上,风云商跳下去大概比量一便,抬起头冲着强弩营的小元帅问道:“重复一遍我听听。”
“扎硬寨,打死仗。”
“硬寨如何扎?”。
“寨前寨后挖三道壕沟,分别是前壕,中壕,后壕。前壕与后壕宽四丈,深一丈。中壕深八尺,宽一丈。”强弩营的小元帅一见风云商跃下壕沟,便知道了缘由,慌忙单膝跪下。
“嗯,记得倒是不错。”风云商从壕沟里爬出来后,走到强弩营小元帅的身后,说道:“转过身来。”等强弩营小元帅转过身,一脚将他踹进了壕沟里,问道:“还有呢?”
“壕沟底部需插上木签等锋利之物,壕沟前还需布上鹿角等物。”强弩营小元帅跌入壕沟之后,后脑勺撞在土层上,顾不得疼痛,连忙跪好抬起头答道。
“记得倒是不错,只是可惜没有做到。”风云商摇头一叹,说道:“今天晚上,就先住在这里吧,当一晚上的木签子,等什么时候木签子插好了,你在上来。”
“诺。”
伸手在烽燧的墙壁上扣了几下,掉了不少的土块下来,风云商的脸一下就变得很难看,黑着脸问道:“这墙是怎么回事?一扣就掉?”
“大人,实在是土质不行,时间又紧,只能做到如此程度了。”胡德夫慌忙跪下,不过他比起其他两位小元帅更受风云商的气重,因此稍微敢辩驳两句。
“嗯,时间紧任务重,我理解。”风云商拍了拍胡德夫的肩膀,笑道:“我给你时间,等什么时候事情做好了,什么时候再离开吧。”
胡德水下意识的就要跟上风云商的步伐,被风云商转身一个巴掌打在了脸上,退后一步站在墙根不敢动弹了。
“念完了?”风云商回到烽燧的小院子里,坐下端起一个陶碗,对胡德水说道:“念完了就赶紧安排换防吧。”
荒原城里不安分的刑徒和流民都被风云商逮到了军队,整个治安水平一下提高了不少。风云商麾下的士卒虽然多出了一千多人,但是素质去很是堪忧。即便经过了一个月的操练,也没有太大的改观,依旧是那般吊儿郎当。
胡德夫两人连夜带人将沟壕和墙体重现建造了一遍,沟壕倒是好说,只是墙体就不是那般容易了,胡德夫捣鼓了一晚上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回去以后打审批,用三合土。”风云商翻身上马,对胡德夫说了一句,胡德夫以为自己可以跟着风云商回去了,欢天喜地的就要上马,被风云商一眼瞪回了墙角下。
那几个违背了条例的士卒也被风云商带了回去,只不过风云商他们是骑在马上,而那几个士卒就一直跟在马屁股后面跑。虽然风云商可以降低了速度,但还是让这个几个士卒累的够呛。
“把所有人都聚集起来吧。”回到营地里,风云商将一把自制的太师椅搬到校场上,手里还端着一杯热茶。靠在太师椅上,看着被集结起来的士卒,风云商缓缓说道:“上次交给了你们两句话:扎硬寨,打死仗。今天再交你们一句:严军令。”
“吊起来吧。”风云商低头喝了一口热茶,起身将热茶塞到一名士卒的手里,说道:“端好。”反身取来一壶热水,往茶杯里添水,热水溢了出来,落在士卒的手上。
一壶热水被风云商倒完了,从士卒的手里取回茶杯,问道:“为什么不松手?”
“报告,因为将军说了端好。”士卒的声音很大,仿佛这样就可以暂时忘却手上的烫伤一般。风云商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样的。”
完美的装了一个逼,风云商重新坐回太师椅上。士卒不是托,但是他特意挑选的,修为实力还算不错,至少不至于被热水烫坏了,也是一名老兵了,关键时刻听话。
“什么是军令?我是你们的将军,我说的话,就是军令。”放下茶杯,风云商笑道:“若是违背了军令,我身后的那几个就是榜样。”
几个挂在木杆上的士卒瞬间成了视线汇聚之地,都是些流民轻侠,什么都没有,因此将尊严看的格外重要。如此被注视,只觉一生的颜面都丢进了,或是羞愧的低下了头,或是挣扎着要脱身。
榜样祭天,威力无穷。有这几个士卒在前,那些个刑徒流民一下就老实了许多,很长一段时间内绵羊一般温顺。他们与兵油子还是有区别的,兵油子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但是在战场是关乎性命的事情却又无比重视。而这些流民刑徒,纯粹就是欠收拾。
如今已经到了夏天的尾巴,荒原城里人丁兴旺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般荒芜。徐福记规划的几片树林都已经种下去了,只不过在彻底长成之前,还是不允许砍伐的。
风云商期间又回过一次大营,是想找大将军或者先锋将军将自己调回去,只是可惜,他连这两位的面都没见着,就被送了回来。还是那几个士卒送他回来的,跑的还是那般快,让风云商好一阵郁闷。
眼见着调回大营是没有希望了,风云商只能好好经营荒原城了。外出杀过几次妖怪,抢了十几里地回来。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没有捞到什么实际的军功。
烽燧是去年冬天的时候就开始修建的,用来防范妖怪南下,后来又前移了些许。也许是因为认为不久以后烽燧还要前移,胡德夫他们在建造的时候才没有尽心尽力,被风云商抓了现行。
“怎么,觉得委屈?”风云商看着面前的胡德夫,见他面上有些许的不忿,便开口说道:“你也算是沙场上的老将了,有些道理不需要我去教你,你自己应该清楚。”
胡德夫哭天喊地的说了一通,承认了自己的过错,其中的艰难也没少抱怨。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胡德夫的一番诉苦倒也有些作用,尤其是他重新打造的墙体很是结实耐用,风云商便没有再继续追究他的责任。
荒原附近的详细地图已经画了出来,就挂在风云商的卧室里。不知看过多少次了,风云商早就这将这份地图记在了脑海里,眼巴巴的等着机会去猎取军功呢。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移民依旧在往荒原城迁入,徐福记的工作还没有理顺,暂时还离不开风云商麾下的士卒。风云商的焦急徐福记也看在眼里,宽慰了几次风云商,说是将荒原城建设好了,也是一笔军功。风云商这才能耐住性子,留在荒原城操练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