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商老弟,还不回去吗?”还在田地里耕作的风云商听到声音,抬头笑道:“老哥哥们先走,我做完这点就回去。”
喊着号子,几个农耕的汉子聚在一起向十三村走去,肩上扛着锄头,开着彼此的玩笑。
风云商抹了一把汗水,虽然修为被封,但是他的体力无疑是要超出普通庄家汉子许多的,一天的农耕下来,虽是流了许多的汗水,但并不曾觉得劳累。
汗水滴落在地上,摔出一顶小王冠,躬耕于陇上,埋身田亩之间,风云商格外的充实。
“回家喽。”风云商叫了一声,拎起锄头向家的方向走去。
“唔,舒服。”吃过了饭,坐在椅子上,将两脚放入热水之中,风云商呻吟了一声,瘫坐在椅子上。
“隔壁的婶子今天来找我了,说是要收庙费和学费。”姜如雪盘膝坐在床上,玉手托着脑袋说道。
“哎?”风云商愣了一下,问道:“那是什么东西?要多少钱?”
“依照习俗,每年村里都会去庙里祭祀,还有社火表演,每家每户都要出一百神庭币,这个就是庙费。”
“村里大多数人家都是点不起煤油灯的,因此只能蹭庠序的煤油灯。”姜如雪将自己下午从隔壁婶那里听来的原模原样地告诉风云商,“但是这些煤油灯也不是白来的,每家每户都要交五十神庭币。”
风云商思索片刻,总共才交一百五十神庭币,并不算很贵。不过还是要确认一下,不能白交了钱。
这次能骗一百五十神庭币,下次就敢骗一千五百神庭币,必须防微杜渐。
“先睡吧,明天我去打听一下。”风云商擦干脚,倒掉洗脚水,麻溜上炕钻进姜如雪的被子里,嬉皮笑脸地赖着不走。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风云商扶墙而出,吃过了早饭打发龙去田亩间将昨日未做完的那点活做完,自己去做一份小工。
小工不在十三村里,而是在隔壁村,风云商去做些体力活,一日能有一百五十神庭币的工钱。
“哈哈,今天干完了,正好够云商老弟交庙费和学费的。”驴车带着“咯吱咯吱”的声音向邻村而去,一个汉子笑着说道。
风云商正好借此打探,这才清楚,其实每家每户是总共一年是要交三百神庭币的,不过因为自己是初来乍到,才免去了一半。
通过询问之后,风云商才知道,社火不单单是为了祭祖和讨个好兆头,也是村民们一年到头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
而学费,除了买煤油之外,剩下的钱都会给从庠序毕业,去城里上小学乃至大学的学生,也算是村里对他们的补助。
两笔钱加起来也不算太多,因此村里人也都愿意交这么一笔钱。风云商问清楚后,确定不是诓骗自己,自然也是欣然解囊。
一天的小工结束之后,风云商回到家中,从炕毡下取出一碟神庭币,抽出三张五十面值的给姜如雪,说道:“你去将钱给交了。”
姜如雪拿着钱出门了,风云商迟疑一下,让凤凰和龙看家,自己也离开了。
听着庠序里窸窸窣窣的声音,风云商偷偷看去,只见几个幼童将手指当做笔,对照着课本上的字体,在纸张上写写画画。
借着昏暗的煤油灯,风云商看到幼童的小脸上满是认真,手指头上甚至已经磨出了一层薄薄的茧子。
纸张还算便宜,但是如无必要,这些幼童很少会真的在纸张上写字,省纸和笔。
“身在井隅,眼有星光。心中有诗,自在远方。”风云商喃喃自语一声,笑着回了家。
十三村,真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地方。
庙会的举办很快,有专门依靠社火讨生活的团队,只需将他们请来就可以了。若是村里有谁想要表演什么,也是完全可以加进去的。
清早去庙里祭拜,走完各项流程大概用了半个时辰,而后便是在庙前表演社火了。
十三村的社火没有太多的要求,愿意看的就看,不想看的也不勉强。
风云商与罗静除了中途回去吃了顿饭,一直都在庙前看社火。
社火的表演称不上精彩,也算不上华丽,只能算是普普通通,但是风云商看的很开心,也许是因为周边的人都很开心的缘故。
社火一直从早上演到下午,快到饭点的时候才散去,各自回家。
里正指挥着几个壮小伙在庙门前摆了几十张桌子,不一会各家各户就端着吃食来了,放在桌子上。
今夜,于庙前开百户宴,没有什么顾忌,不分男女老少都可上桌,还有白天表演社火的人也被请上了桌。
吃饱喝足之后,村里的男子聚在篝火堆旁,讲着荤段子,喝着酒水。
闹腾了一夜,直到深夜才各自散去,留下妇女收拾满地狼藉。
男子回到家中只是略微眯盹一会,天色放亮就醒来拿着农具去了田里。而妇女们要比男子醒来的迟些,最好午饭送到田埂上即可。
风云商种下的红薯也渐渐成熟了,将红薯从土里刨出来,拿出一部分缴纳了赋税,而后拉着去城里卖钱。
将卖下的钱财分成两部分,较多的那一部分拿去还了官府的贷款,剩下的贷款留着下次丰收偿还。
而较少的那一部分自然是留着日常开销了。顺路买了几斤排骨,回去后可以给姜如雪做顿好吃的。
过几日,风云商和龙就要去服劳役了,留下姜如雪和凤凰在家。风云商还得提前买好米面,又拜访了左邻右舍,请他们帮忙照料姜如雪。
神庭的劳役还算人性化,可以选在空闲的时候去。正好刚收获了红薯,想要再次播种还得等上一段时间,风云商打算在此之间去服劳役。
等回来以后,土地也修养的差不多了,可以再次播种了。
得了风云商的嘱托,几位大妈也都是尽心尽力,去工厂的时候都是结伴而行。路上哪个小伙子多看一眼姜如雪,都要追着骂出半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