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震惊之余,韩嵩又随刘宠策马到了下一队打着东莱大旗和钟字、臧字将旗的兵马面前。好在这队兵马不是骑兵,可韩嵩放眼望去,却见这队兵马人数不少。
韩嵩驻足的时间,刘宠又问道:“德高兄莫非对这队兵马也有兴趣?”
韩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笑了笑,却见刘宠故技重施,从那面臧字将旗下的将领手中接过一把长剑之后,就举剑砍在了面前的一个步卒身上。
虽然此时韩嵩已经没有方才以为刘宠要无故斩杀那个骑兵的想法了,可韩嵩心里却更加震惊了,“难道这些步卒身上的铠甲也是刀劈不进剑砍不烂!?”
果然,只见刘宠在这个步卒身上连砍了几剑之后,结果与方才那个骑兵一样。
这时韩嵩再止不住了,“莫非……莫非,这些士卒身上穿戴的也是重甲!?”
韩嵩这个问题在刘宠口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正是,这些都是豫州的重甲步兵。”
“我的天,眼前这些重甲步兵只怕也有一万人吧……豫州兵马的战力果然不一般啊!荆州兵连全部着甲都还没做到,豫州连重甲骑兵、重甲步兵都有了,这真是没法比啊!”
韩嵩感叹的同时,又随刘宠到了下一队打着虎士营和许字将旗的兵马面前,看到眼前这些兵马雄赳赳的样子,韩嵩已经不再感到震撼了,毕竟在见识了豫州的重甲步骑之后,这场大阅出现任何意料之外的都有可能。
不过韩嵩还是觉得这虎士营的将士只怕论战力还在前面那些重甲步兵之上。
接着,韩嵩再随刘宠策马出现在了下一队兵马面前,这队兵马打着武卒营和典字将旗,一看之下,这武卒营只怕与方才那虎士营在伯仲之间。
这时韩嵩才发现那典字将旗下却是一员提着双铁戟的猛将,韩嵩心想:“这莫不是就是虎牢关大战吕布的典韦……对了,方才前面那面许字将旗下的将领莫不是就是许褚……这刘豫州麾下果然是兵精将勇啊!”
……
却不想这场阅兵还没有完,韩嵩又随刘宠到了下一队兵马面前。
不过眼前所见却与前面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眼前所见却是十几辆战车,可这些战车未免也太恐怖了,只见这些战车身上长满了锋利的刀刃,韩嵩打破脑子也想不到这些刀刃是怎么长上去的。
虽说这种战车只有十几辆,可试想一下,一旦这种战车冲阵,那所过之处将是何等恐怖。
再看战车上面那一个个驭手、长枪手和弓箭手,这战力真不要太恐怖。
“要是到时候豫州这种战车大规模使用,只怕中原战场将无人可敌。”
本来韩嵩也是想借此次豫州有意安排的大阅见识一下豫州兵马的虚实,可这番见识下来,着实大出韩嵩预料。
虽然这大校场上的兵马只有两万余人,可看那战力只怕不下于五万大军。
就是那重甲骑兵、重甲步兵,还有那满身刀刃的战车,即便韩嵩自认还是有些谋略,可他一时之间也着实想不到该如何抵挡、如何破解。
除了用人去堆,将这些兵马活生生累死之外,韩嵩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
可战况要是过于惨烈,不说累死这些恐怖的存在,只怕自家兵马早就崩溃了。
除非全是战意顽强的强军,否则这些恐怖的家伙将是无敌的存在。
所以韩嵩不见识还好,这一见识下来,心中已经对豫州隐隐生出了几分恐惧。若是将来有一天豫州这样的大军大举南下,那荆州该如何抵挡?虽说荆州战场多以水师为主,可豫州现今也有操练水师,只怕荆州不会是豫州的对手啊。
看来与豫州结盟真是正确的选择,看来回荆州以后务必劝说自家主公和荆州世家与豫州交好,万万不能与豫州交恶为荆州带来灾难。
……
其实,韩嵩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刘宠给骗了。
虽然眼前这些兵马确实威武雄壮、兵甲精良,却不过是才组建不久的,论操练还尚不成熟,更谈不上战力了,目前十成战力能不能发挥五成都不好说。
毕竟重甲骑兵也是年内在毕岚送来那批刘宠认为可以投入使用的马甲之后组建的,所以战力也就可想而知了,而且还只有几百人。如果不想仓促送到战场上去送死,那势必要多加操练,同时也要尽量扩编。
再说钟繇、臧旻身后那不到一万人的重甲步兵,那也全是在原先的东莱郡兵阵亡之后新组建的。只是把那些战甲收了回来,重新从豫州兵马中挑选出的精兵组建而成的。而且中间还有一些战甲有破损,虽然经过了修补,但报废的还是不少。
所以这战力并不是韩嵩想象那样的。
再说那十几辆新式战车,虽然这些战车没有水分,但要大规模投入战场哪有那么容易,这十几辆还是这么多年韩暨好不容易研制出来的。而且正式生产也就是这两年的事,生产这种战车也是极不容易,以目前韩暨手上的战车作坊的效率来看,一年最多生产不过十辆。所以目前韩暨也在扩大战车作坊,不过三五年之内这种战车也别想大规模投入战场。
不过这些已经足够震慑到荆州来使韩嵩了!
……
在韩嵩跟随刘宠回到将台上之后,韩嵩这才得知原来这场大阅还没有结束,下面还安排了大校,也就是军中大比。
只见刘宠站在将台上朝下面的将士大声喊道:“我豫州将士向来讲的就是平时训练多流汗,上了战场以后少流血。我豫州众多将士都是有父母妻儿的,甚至有不少是家中的顶梁柱,我刘宠不愿看见你们上了战场之后再无法回家。虽说我豫州恤孤寡,抚恤也丰厚,但我也不愿看见你们家中的父母妻儿再也看不到你们。”
“可是眼下天子被国贼董卓迁往长安,旧都洛阳被董贼焚于一旦。在这天下倾覆之际,我大好男儿自当心存天下,心存百姓,在马上博取功名,封妻荫子,重整河山!”
只见刘宠这话说完以后,台下万千将士齐声高喊:“讨贼!安民!”“讨贼!安民!”
看到如此军心士气,韩嵩深感这也不是荆州兵可以比的。
又听刘宠大声喊道:“操练开始!”
只见刘宠话音刚落,台下所有的将士都朝四面散开了。
在空出中间一大片场地之后,刘宠身边就有将领站出去打旗发令了。
却见当先入场的竟是一些衣衫褴褛的人,而且看人数还不少。
却听那位站出去的将领朝这些人大声说道:“尔等穷凶极恶的西凉兵,本该一刀杀了了事,不过我主仁慈,今日欲放尔等一条生路,只要尔等能拿着兵器冲杀出去,尔等便有活路。”
韩嵩从这位将领的话中才得知,原来这些衣衫褴褛的人是西凉兵中的穷凶极恶之辈,想来是在豫州讨董的战事中收的俘虏吧。
韩嵩知道这位将领叫王越,在那场晚宴中相互认识过的。
在王越话音落后,韩嵩就看见有一队骑兵冲了过去,然后将一堆刀枪扔在了地上。
那些西凉兵当即冲上去疯抢,当各自抢到刀枪之后,这些西凉兵就开始警惕地环视着四周了,似乎是在观察形势,看哪里有可能杀出去。
不过还没等这些西凉兵开始突围。
韩嵩就看到那长满刀刃的战车开了出来。
毫无疑问,那些西凉兵看到这种战车也是大吃了一惊,毕竟这种战车还是首次在他们面前出现,人对于未知都会心生恐惧,更别说那可以直接给人造成恐惧的满身长满刀刃的战车了。
眼见这十几辆战车快冲到了,那数百西凉兵才反应过来,一时间是抵挡的准备开始抵挡,而聪明点的已经开始撒丫子四散逃窜了。
可要抵挡又如何抵挡,只见这十几辆战车冲过来,原本还站立的西凉兵个个都倒在了地上。
韩嵩明显看到那些战车从西凉兵中驶过的时候带起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肉,待那些战车冲阵而过,韩嵩可以望见那些战车的刀刃上沾满了鲜血。
再看那些四散逃跑的西凉兵,如今也没几个还战着的了。
当时韩嵩就看到战车驶过的时候,上面的弓弩兵有的持弩有的张弓,以远近快慢相互配合,射杀了不少逃窜的西凉兵。
见那些逃跑的西凉兵吓得都不能动弹了,那十几辆战车再次发动,然后等战车过去,此时那数百西凉兵已经无一生还。
这情景只把韩嵩看得大汗淋漓。
“德高兄,来,喝口茶压压惊。”
见面前这个年轻的州牧神色如常将自己案几上的茶推了推朝自己说话,韩嵩在提起袖子抹了一把汗之后捧起了茶杯,此时他确实需要喝点水压压惊。
但是这并没有结束。
……
却听刚才打旗号的那员将领又挥动了号旗,只见两队步兵就喊杀着朝对方冲了过去。
转眼这两队步兵就在场中相互砍杀了起来。
不过韩嵩感到奇怪,因为他看到那些步卒相互之间并没有砍在身上,而且彼此用手中的环首刀对砍。
韩嵩定睛一看,果然如此。
而且不一会儿就见有兵卒手中的刀被对方砍断了,然后这个兵卒就退下去了,接着手中的环首刀被砍断的越来越多,这也导致这边兵卒退下去的也越来越多。
直到最后,只有一边的士卒还一个不落的全站在那儿,显然这是一场一边倒的胜利。
可韩嵩心中更加好奇,同样都是用环首刀,难道两边使用的环首刀还有区别不成?!
此时却听眼前这个年轻的州牧又对自己说道:“我汉军制式的环首刀普遍都是三十炼的,不过那边获胜的士卒所用之刀却远非三十炼可比。”
“莫非是百辟刀?”韩嵩瞪大了眼睛问道。
以韩嵩的见闻,这种硬战若是单以兵器取胜,除非对方使用的是宝刀,而无疑经过百炼有百辟刀之称的宝刀才有这个可能。毕竟百辟刀经过了百炼,而普通的环首刀一般只有三十炼,确实经受不住几次对砍,普通的环首刀就会缺口甚至断裂。
不过韩嵩问出这个猜测之后,却见刘宠是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