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袁术很苦恼,脾气也更加暴躁。他发兵十五万攻打豫州,在誓师出征的时候,就放了狠话出来,说要一个月占领豫州。
可如今一个月已经过去了,他袁术还被拦在豫州边界。
父城、昆阳、舞阳、朗陵等城池就如铁桶一般,不论是袁术如何下死令让纪灵、桥蕤、张勋破城,亦或是他亲自到各城督战,结果也没有更好。
颍川、汝南似乎有用之不尽的军备物资源源不断运到各城,原本袁术与杨弘都认为凭南阳十五万大军攻打汝南、颍川四五座城池,数日之间就可破城。毕竟袁军攻打每座城池的兵力都超过了汝南、颍川的全部郡兵,所以袁术有这个底气。
可后来袁术下达的破城期限过了,无论是纪灵还是桥蕤、张勋都未得寸进,反而各路都折损了不少兵马。虽然死些小兵袁术不会动容,但各路的伤亡加在一起,也是一笔庞大的数字,再加上纪灵一路折损了大将刘祥。这就让袁术再也待不住了,他从后方亲自赶到前线督战。可他亲自到各路督战也没用啊,纪灵、桥蕤、张勋已经很卖力地攻城了,不可能有他袁术在场,各将就更加拼命,因为众将一直都在拼命,并没有因为他袁术在后方就怠战。
所以,袁术在各路一面不断再次下严令限期破城,一面与谋士杨弘、阎象、韩胤等人根据战报做出了分析。杨弘、阎象、韩胤等人一致认为,以袁军目前的攻城态势来看,最多一个月,父城、昆阳、舞阳、朗陵各城的守城物资和兵卒就会损失殆尽,那时想要破城就易如反掌。
要说袁术怎么可能等一个月再破城,他可是放出了狠话,一个月占领豫州。要是一个月之后还被挡在边界,那不他硬生生地打脸吗!
所以,袁术连斩了几员偏将,传首各路大军限期破城。否则上至统兵大将纪灵、桥蕤、张勋,下到普通士卒、马夫、伙夫,一个个全部杀了。
但时间过去一个月了,袁术杀了不少人,袁军士卒也是死伤数万,但还是不得寸进。
后来袁术不论如何严令,各路均没有破城的迹象,袁术也接受了待守城的豫州兵和物资都消耗殆尽再取城。本来打到后面,各路攻城的战报都证明了父城、昆阳、舞阳、朗陵的守城力量如预计一般几乎消耗殆尽了。这也多亏了袁术在接受了现实以后,就改变了攻城策略,下令各路大将以消耗豫州兵的守城力量为主,所以各城的守城器械也消耗得更快,而袁军相对也减少了一些伤亡,所以这一切都看似在他袁术的预料之中。
也就是一月左右,袁术必能杀入颍川、汝南。可事情却超乎预料,不管是父城、朗陵还是昆阳、舞阳的领兵大将都连日雪片似的奏报送到袁术的面前,袁术从这些奏报上也得知了各城都更换了新的守城兵将,而且军备似乎更加充足了。所以各处的将领都不得不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袁术,同时也向袁术叫苦,说这城池太难打了,请他这个主公另设方略攻取豫州。
不错,刘宠回到豫州以后,就在陈县主持与袁术的战事。其实根本用不着他亲自主持,即便是留守州牧府的荀谌、陈群、吕范、韩暨等人都会按照既定策略,在前线拼的差不多的时候,调后方的生力军和军备辎重轮番上去守城。
所以,在将近过了一个月的时候,袁术就收到了各路大将上报的消息。
此时,昆阳的黄忠父子和娄圭已换成了梁郡的程昱父子和臧霸,舞阳的周仓、廖化换成沛郡的崔琰、孙观、孙康,而丢了鲁国的臧洪、吴敦、尹礼接替了父城的傅干、马超、典满,陈郡的骆俊领兵与荀衍、管亥换防。
所以,一月之后,袁术在颍川、汝南面临的是早已养精蓄锐的豫州生力军。
而袁术这边,由于连续攻城一个月,各路将士早已疲惫不堪,再说由于过大的伤亡,早有士卒心生怯意。本来袁术在南阳的统治就怨声载道,他这十五万大军大多数都是强征而来,再加上这种惨烈的大战打下来,军中出现逃兵也是在所难免。
这时,袁术心中也就更加焦躁起来。而各军大将也只能按照袁术的军令继续攻城,同时严打逃兵,以防止兵卒出现大规模的逃亡。
要说袁军众将上书请袁术另设方略攻取豫州,袁术又如何能拿出什么良策。
本来袁术出兵前,主播阎象就极力反对,毕竟豫州兵粮足备,猛将如云,刘宠在豫州又深得民心,不论从哪个方面看,阎象都不觉得袁术能打下豫州。所以阎象极力劝阻袁术出兵,毕竟自家事自家最清楚,袁术在南阳横征暴敛,百姓怨声载道,二十万大军多是强征而来,如此情状,无论是从民心、战力还是“国力”来看,南阳与豫州相差太远。
所以,阎象建议袁术暂缓豫州攻势,先治理好南阳,再图谋霸业。
但袁术怎么可能听取,得知刘宠领兵东进以后,袁术就迫不及待起兵伐刘,而且还信心十足。
这时候,袁术攻打豫州受阻,想另谋方略,无论是杨弘,还是阎象、韩胤,又如何能有更高明的计策,无非是建议袁术避开那几座坚城,另觅方向攻打豫州。这时候,袁术也不可能再固执己见,接受了这个建议。可是不管袁军从哪里攻打,颍川、汝南边界就如铁桶一般,袁术依旧不得寸进。
这种情况下,阎象又免不了劝说袁术退兵。
当然,阎象这番劝阻少不得被袁术大骂一顿,甚至指责阎象祸乱军心,扬言要杀他泄愤,好在韩胤等人拼死求情,袁术才免了阎象一死。不过阎象已然不适合待在前线军中了,袁术将他遣回了南阳,让他与袁胤一同镇守后方,同时为大军筹措辎重粮草。
很明显,这是一项苦差事!
袁术在南阳不蓄耕织,数年间竭泽而渔,如今的南阳早非昔日的南阳,阎象又如何能顺利完成袁术交办的这项差事呢!
不过阎象对袁术忠心耿耿,即便南阳百姓早已食不果腹,阎象也不得不四处奔走为袁术筹集粮草。
……
就在袁术在前线焦头烂额的时候,后方又传来了战报。
说是荆州刘表以蔡瑁为大将,统兵两万北上攻打南阳,这下子袁术慌了。不过在他大骂了刘表一通之后,也冷静下来想了想,然后觉得以他留在南线的兵力,应该足以应付刘表。毕竟他在南线还留了四五万大军,而且还有袁胤、阎象在后方坐镇。
果不其然,不久南线传来战报,袁胤、阎象在边界依托城池,打退了蔡瑁。
当袁术接到这封战报也就安心了。于是他再次派出好几路传令兵,严令纪灵、桥蕤、张勋加紧攻城,就是把十五万大军全部葬送在前线,也要打开汝南、颍川二郡的大门!
再说刘宠接到蔡瑁的战报,难免再次对荆州兵大失所望。
本来豫州与荆州是攻守同盟,所以豫州受到袁术的攻击,刘表理应出兵。无论是协同防守,还是以其他方式支援豫州,这都是理所应当的。否则就是违反了盟约。
不过刘表完全就是虚应故事,明知道袁术在南线屯有四五万大军,他只派蔡瑁领兵两万进攻南阳,这不是虚应故事又是什么?
而刘宠只能感叹一句,“好一个明哲保身的刘表!”
本来这场大战,刘宠就没指望过荆州会有多大的助力。毕竟如今的豫州不是当初刘宠讨董大战实力大损时的豫州,目前的豫州已经足以应对袁术了。而且按照刘宠与州牧府众谋士商议的对策,前期是要把袁术拿来做磨刀石,让豫州新军经过战火的淬炼正式成军,而中期就是要在前线耗死袁术,只要耗到袁术退兵,在后期豫州十万精锐就会反攻南阳,灭掉袁术。
所以,蔡瑁兵败,荆州刘表虚应故事,对刘宠和豫州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而刘宠只要在陈县坐镇后方,做好后勤调度和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