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争论,草厅的群贼总算对于争夺盟主之事达成了一致,那就是各家渠帅亲自下场比试拳脚,谁赢了谁就是盟主。至于论手上的实力,谁能说的准你的人有多少,你的地盘有多大,万一你虚报呢?!所以在场的能坐到这个位置也不傻,总不能把各自带来的人马拉出来先厮杀一场吧,要真这么干了,这盟也别结了。
虽然草厅中莽夫众多,但有智谋的人也不少。所以最后群寇就决定,由各家大渠帅亲自比试决出盟主之人。
首先站出来的就是叫嚣的最厉害的王晟。
群寇出了草厅,王晟就站到比武的空地上,以一番俾睨天下的姿态环视群寇,道:“这盟主之位,老子要定了,谁敢和老子争,就上来送死吧,哈哈哈哈……”
不管是与王晟有仇恨旧怨,还是看不惯他这番嚣张姿态的,总有人站出来向他发起挑战。
而且还是接连站出来好几个人,但是王晟丝毫不惧,与这些人一个一个接连比试,然后场场获胜,由此王晟也成了争夺盟主之位最热门的人选。
不过王晟与沈成的一战却中了招。本来王晟与沈成打得拳拳到肉,而且到最后明显是沈成落了下风,却不料王晟与沈成错身而过之后,沈成从背后对着王晟发了一支袖箭。要不是王晟反应快,架起双拳做盾,挡住了沈成这支暗箭,王晟就会后脑勺中箭而亡了。
但王晟也因此受了重伤,王晟虽然用手臂挡下了沈成这箭,本来算不上什么,但沈成的袖箭淬了剧毒。
王晟在中箭之后大骂:“卑鄙狗贼拿命来……”
“嗬嗬,别这么说,在场的谁不卑鄙!”
“无耻小人,说好比试拳脚,又没说动刀兵,你这小人使用暗箭,不是卑鄙无耻又是什么!”
“就是,就是……宰了沈贼!”
“宰了沈贼,宰了沈贼……”
一时间,包括王晟身后的亲卫和在场的其他贼寇,都大声叫嚣声讨沈成的罪行。但众贼都看到扬言要取沈成性命的王晟,还没跑到沈成的面前,就一头栽倒了。
随着“嘭”的一声响,倒地的王晟砸在黄土上,掀起了一阵尘土。
还在叫嚣声讨沈成的贼寇一个个一下子纷纷闭上了嘴。王晟的亲卫赶紧跑上去将他扶了起来,只见王晟脸色发紫,口吐白沫,这明显就是一副身中剧毒的模样。
然后群贼叫嚣得更加厉害了:
“中毒!这是中毒!”
“还说不卑鄙,暗箭带剧毒,没有比这更卑鄙的!”
“对对,我等都结成了同盟,自此就是亲如一家的兄弟,这沈贼竟敢对自家兄弟下此毒手,诸位岂能相容!?”
“就是就是,宰了他,宰他……”
“对,宰了他,瓜分他的地盘人马!”
“呸,你这个卑鄙小人,咱们是除害群之马,为王渠帅讨个公道,哪里是为沈贼的地盘人马……”
“……”
严白虎、严兴兄弟见状况有逐渐失控之势,作为东道主的兄弟俩赶紧站了出来,严白虎伸出双手压了压,示意道:“诸位渠帅,众家兄弟,先静一静,静一静……,眼下救王大渠帅要紧!”
然后严白虎就转身对着沈成说道:“沈渠帅,我等虽算不上好人,但自家兄弟比武暗算确是过了。沈渠帅还是赶紧先替王大渠帅解毒吧,若今日沈渠帅因王大渠帅一人而招来众英雄的怒火,就凭沈渠帅只怕难以抵挡吧。”
沈成冷哼了一声,严白虎这话他哪里想不明白。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这些在江东地面上提着脑袋玩命,能活到现在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的,都不是等闲之辈。知道什么时候该强硬,什么时候该服软,什么人能欺,什么人要避。
所以沈成给在场的群贼扔了一个白眼之后,就走到王晟的面前,然后从腰间取出一支竹管,拔掉木塞,再让人取来一碗水,将竹管中磨成粉末的解药倒了一些在碗里给王晟服下了。
王晟服下解药之后,虽算不上药到病除,但没继续口吐白沫了,脸色也恢复了一些,沈成再让王晟的亲卫把人扶下去歇息,说不到半日之后就可以恢复。
然后王晟和他的亲卫,还有严白虎等人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声讨沈成的声音又喧嚣了起来,只听沈成也是一副嚣张的样子还口道:“今日是比武争夺盟主,莫非尔等想一起上不成?!有本事的就上来和老子较量较量,在下面叫嚣算他娘的什么英雄豪杰!”
“哈!大言不惭,让老子来领教领教。”
只听喊出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乌程钱铜。
钱铜站出来后,有不少群寇都为钱铜叫好。要说乌程钱铜也算是江东群寇中最富庶的一个,其人本是地方豪族,灵帝天下播乱以来,钱铜就在乡里屯粮聚众,然后在江东群雄四起之时就拉起了自己的人马。
钱铜不仅钱粮足备,而且本人也极其武勇,所以在江东群寇当中也算是名号靠前的大寇。
只见钱铜站出来那一身盔甲就不是常人可比的,就连钱铜的脸上都罩了一张鬼青铜面具,可以说其防御完全到了牙齿。
钱铜这身装扮在江东群贼中也算是独树一帜,只要是知道的都知道这面具盔甲下的人就是他钱铜。
沈成见钱铜站了出来,也不搭话,摆出架势,迈步逼上,与钱铜战在了一起。
沈成与钱铜也是拳拳到肉,不过是钱铜的拳头砸在了沈成的肉身上,而沈成的拳头却打在钱铜的盔甲上,一个打的砰砰响,一个打的乒乒乓乓。
时间久了沈成哪里撑得住钱铜的乱拳,而沈成打来打去也破不了钱铜的防御,更伤不了钱铜分毫。
沈成脑子一转,再与钱铜一个错身,然后就是顺手一支袖箭,对着钱铜的面颊射去,哪知只闻“叮”地一声,沈成的那支袖箭射到钱铜的青铜面具上,除了擦出一星火花,也没伤到钱铜分毫,然后那支袖箭就落到了地上。
沈成没料到钱铜的防御如此变态。本来他觉得钱铜的面具是最薄弱的地方,只要凑近了冷不丁射出一箭,袖箭定能破防射中钱铜的面颊,只要钱铜的脸擦破一点皮,这场比武获胜的又将是他沈成。
却万万没料到钱铜的防御如此变态,然后在他一个失神的瞬间,钱铜回手就是一拳砸在他的鼻梁上,这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突如其来的一拳,打的沈成的眼冒金星,涕泪交加。
接着钱铜侧身又是一拳,再转过头拳脚相加,这场比武也就没有悬念了。
……
钱铜大败沈成,又接连迎战了不少群寇渠帅,在钱铜变态的防御面前,没一个贼寇讨到好,再加上他本身不弱的拳脚,只打得与他比试的群寇嗷嗷叫。
看到钱铜大发威风,似乎盟主之位已非他莫属,于是严白虎之弟严兴就站了出来。
要是有细心的人注意到严白虎和严兴的那一个眼神的话,一定能知道严兴为何会在此时站出来。
严兴站出来和钱铜报了名号之后,两人就大打出手了。
两人交手也是拳拳到肉,不过与前面的交战唯一的区别就是严兴中招少,而钱铜中招多。毕竟钱铜久战下来,多少还是有些疲惫了,明显步法和动作都比前面慢了不少,就连钱铜的盔甲都有些凹凸的痕迹留下来,可见钱铜战到现在也是受了些伤。
所以严兴与钱铜一战是占了便宜的,而且结果也是不言而喻。毕竟严兴在群寇当中也算是身手了得,要是钱铜脱掉一身甲胄,只怕钱铜在严兴手上走不过五十个回合。
“砰”,严兴双手抓起钱铜甲胄的腰带,把钱铜举了起来,然后再将钱铜一把摔到地上。
然后过了好一阵,都没见钱铜爬起来。
眼见胜负已定,严兴转过身来,举着两个拳头,耀武扬威大喊道:“严兴不才,可还有人敢上场一战,要是没有,这盟主之位就归我兄长了……”
此时为严兴叫好的群寇有之,因严兴这话而破口大骂的也有之。毕竟那些叫好的人当中也没想到严兴是出来替特兄长严白虎争夺盟主之位的,要说争夺盟主那也是各凭本事,哪有这种强强联手的道理。
但按照比武的规矩,谁要是不服,尽可上场去挑战。
……
却不料正有人站出来的时候,却听场外有个大嗓门惊呼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人闯到山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