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琩已经消失很久了,自从他上次突然跑出去就再没有出现过,一开始他的室友以为他只是心情不好,过几天就会回来的,但一个多星期了,他还没有回来,不免就有些担心了,马上报告给了辅导员,辅导员立刻就报警了,警察过来询问了一下,着重问了祁钰澍,因为是跟他有关的,可是当时很多人在场,与祁钰澍无关,警察也就这么做了笔录。
祁钰澍郁闷不已,更郁闷的是那个侯晖的行为,他每天下午送奶茶给白琴,只要白琴接受了,他就会喜笑颜开地走开了,搞的白琴一头雾水,祁钰澍也是想不明白。
有一次白琴故意不要,侯晖急了,忙好说歹说,白琴暗自得意,后来终究抵不过他的软磨硬泡,还是收下了。
祁钰澍问胡玉道:“那个侯晖真的只是送奶茶,其他的什么也没干?”
胡玉道:“至少我看到的是这样,他每天下午三点左右的样子,也就是第二节课后,他都会送奶茶过来,要是下午没有课的话,他就送到女生宿管站去,每天如此。”
祁钰澍不解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胡玉摇摇头,萧珏也摇摇头,谁也不知道。
正当他对侯晖的行为纳闷不已的时候,又有一件事让他头疼了,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个大一的,突然跑到白琴面前卖萌了。
昇州科技大学每年考取的学生有许多,因而,那三栋宿舍楼显然是不够的,所以当萧珏他们还是大一的时候,就在教学楼的东边新盖了几栋宿舍楼,去年已经有新入学的住进去了,今年刚进入的大一新生也在那边,还要再往东边去些。
前一周,祁钰澍为了得到紫装,把自己封在了胡玉的洞府,就在三天前,周四晚上,白琴去图书馆看书,巧遇了这个大一的学弟,他叫苟玘,也是学旅游的,因此有共同语言。苟玘长得相貌标致,身材匀称,十分帅气,不在祁钰澍之下,连祁钰澍见了都要让三分,再加上他怕马屁的功夫一流,白琴哪里见识过这样的人,被他逗得开怀大乐,白琴甚至在胡玉面前都夸他可爱。
当一个人在另一个人面前夸别人的时候,大概率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就算不喜欢至少也有好感了,这可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一直发展下去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祁钰澍气得直冒烟,想不到自己不在的这一个星期,居然有人趁虚而入了,他可忍不了,于是也去了图书馆。
祁钰澍到了图书馆,四处寻找白琴。图书馆有三层,里面人很多,找人也是一件麻烦的事。
祁钰澍找了好久,终于在三楼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她,此时的白琴正捂嘴大笑呢,旁边坐着那个苟玘,看到他那可爱的样子,祁钰澍都发不了怒。
祁钰澍走了过去,挨着白琴就坐了下去,白琴也没有反感,因为以前都是这么坐的,她也没有在乎。
但是苟玘一看,就觉得不舒服了,还没等他开口呢,祁钰澍先道:“这个小把戏是谁呀?”
白琴笑道:“这是我们的学弟,叫苟玘,跟我是一个专业的。”
祁钰澍“哦”了一声,笑着看好了苟玘,苟玘怒不可遏,但气归气,在白琴的面前不能表现出来,不然白琴留了坏印象,以后就难做了,他笑了笑,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果然可爱的紧。他笑道:“师哥好,怎么从来没有听师姐说起过你——你这个男朋友。”
白琴笑道:“小弟弟不要胡说,我们还不是男女朋友,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祁钰澍听了大感失落,同时心里也在诅咒苟玘,而苟玘舒了一口气,笑道:“哦——原来是这样——”似乎有点轻蔑的态度。
祁钰澍扳着个脸,正色道:“小屁孩懂什么,小小年纪不要瞎掺和。”
苟玘一脸委屈的样子,道:“师哥干嘛这么凶呀,有什么话好好说吧。”
白琴忙拱了一下祁钰澍,道:“好好说话,你干嘛凶人家呀,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苟玘一脸得意,祁钰澍气得说不出话来了,索性也不说话了。
白琴道:“刚说到哪里了?”
苟玘仗着有白琴,完全不把祁钰澍放在眼里了,笑着道:“刚说到如何介绍旅游景点。”
白琴道:“说到介绍景点呀,先要简单的介绍一下景点的文化,让游客有初步的了解,然后再讲解各个景点的名称、性质、背景等等……”
白琴说的都是旅游方面的专业知识,祁钰澍也听不懂,其实不想听,他眼睛盯好了苟玘,看他那个一副崇拜的眼神,心中就如火山爆发一样,但还必须压制住,别提都难受了。
白琴说得绘声绘色,苟玘听得如痴如醉,白琴见了,说得更加起劲了,祁钰澍看了气得恨不得就要上去打他一顿才舒服,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想起身转一下再来。
苟玘一见祁钰澍站起来了,笑道:“师哥,你要走啊,你慢走——”
白琴道:“你回去了也好,多学习学习,不要瞎逛了。”
祁钰澍气得只能笑了笑,满肚子的委屈,此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算什么?警告吗?他看着苟玘得意的样子,甚至还挤了眼,一副奸笑的样子,他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白琴道:“还愣着干什么,要走就快点走啦。”祁钰澍只好气呼呼地走了。
他来到萧珏的宿舍,见到他就气呼呼地大喊道:“气死了——”
萧珏忙问怎么了,祁钰澍便把刚才在图书馆的事说了一遍,萧珏道:“这个小子挺厉害呀,你可要当心了。”
祁钰澍道:“初次相遇我已经一败涂地了,想不到我这么好的口才,在他面前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气死了——”
萧珏道:“明天赶快让胡玉试探一下白琴,看他们到了哪一步了,你也好有办法应对。”
祁钰澍惊道:“不是吧,白琴她应该不会喜欢一个比自己小的吧……”说着,他自己都没有信心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祁钰澍忙找到胡玉,道:“胡姐,又要麻烦你了……”
胡玉道:“你别说了,我知道了,白琴现在非常不正常,老是在我面前夸赞苟玘,我耳朵都起老茧了。”
祁钰澍大惊,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看来白琴有点动心了。他觉得要赶快有所行动,忙去打探苟玘的情况了。
这一打探,祁钰澍惊掉了下巴,这个苟玘藏得够深,根本不是看到的表面那么简单,看上去一副可爱温顺的呆萌样,人畜无害的,其实是个暴脾气,喜欢充老大,打架那是家常便饭,抽烟、喝酒、赌博样样都来,花钱大手大脚,像流水一般,多亏他父亲给他的生活费扣着些了,他才有所收敛……
祁钰澍现在非常着急,这么一个小畜生怎么可以跟白琴在一起,千万不能让白琴动了情,他忙开始计划了。
新的一周开始,祁钰澍每天都跟着白琴,白琴到图书馆,他就坐在她的旁边;白琴去教室,他也去,紧挨着她;白琴去操场散步,他也陪着……
苟玘见了,很是恼火,想跟白琴说话总是受到影响,苟玘讽刺几句,祁钰澍也不生气,装着听不懂,也不管不顾。就这样三四天了,倒把苟玘逼疯了,几次想发火,但看到白琴在,便忍下去了。
周五的时候,祁钰澍买来一包薯条,打开来给白琴吃,然后拿了一根给苟玘,苟玘伸出两个手指头去接,祁钰澍把薯条给他夹上,笑道:“你这夹烟的姿势挺帅的呀。”
白琴一惊,忙问道:“你抽烟?”显然,白琴不喜欢抽烟的。
苟玘忙把薯条拿下来,摆摆手道:“没有——没有——”
祁钰澍道:“都是成年人了,承认抽烟有什么?”
苟玘咬着牙道:“我不抽。”
祁钰澍笑道:“可是我怎么闻到你身上有烟味呢?”
苟玘在自已身上嗅了嗅,道:“哪有?我都用香水……”此话提出,白琴立刻就不高兴了。
苟玘忙道:“我是用香水了,但不是为了盖烟味,而是……”
祁钰澍冷笑道:“总不可能是戾气吧。”
苟玘没明白戾气是什么,忙笑着顺着祁钰澍说得道:“就是戾气。”
祁钰澍道:“最近又打了几个人了?我可听说了,那几个被你打过的正联合起来要报复你呢。”
苟玘冷笑道:“他们敢,我拆了他们……”忽看到白琴一脸怒气,忙醒悟过来,忙装着无辜的样子,结巴道:“你说什么呀……打人,打什么人……我可是好学生,不打架的……”
祁钰澍冷笑道:“是吗?不打架你哪来的戾气?”
苟玘惊道:“啊——是这个戾气呀,我还以为是身上的气味呢……不是,我身上根本就没有气味……”
白琴冷眼看着苟玘,忽一怒之下站了起来,走开了,苟玘知道不妙,勃然大怒,恶狠狠地看着祁钰澍,祁钰澍忙叫了一声白琴,白琴回头一看,正好看到苟玘发怒的样子,吓了一跳,苟玘忙恢复笑容,可是为时已晚,白琴已经快速离开了。
苟玘猛地吼道:“你小心了,等着吧,我不会放过你呢。”
祁钰澍冷笑道:“你要是真对我做了什么,那你的光辉形象在白琴面前就一辈子也抹不掉了。”
苟玘大怒:“算你狠。我们来个决斗,输掉的人永远不要在白琴的面前出现,怎么样?”
祁钰澍听了,正中下怀,忙道:“太可以了,比什么?”
苟玘道:“街头霸王,三局两胜,明晚八点,秣陵镇游戏厅。”祁钰澍点点头。
街头霸王是一种游戏机里的格斗游戏,两个人对战,全凭手感,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可能。
周六下午,祁钰澍就拉上萧珏去了镇上,请他吃了晚饭,目的是让他保护自己,顺便做个见证人。
晚上八点,两人在游戏厅见面。苟玘确实有两把刷子,不一会儿就把祁钰澍打趴下了。
祁钰澍一愣,心想这小子真厉害。忙定了定心,开始接下来的格斗。
这次他用了十二分精力,终于打败了苟玘。
最后一局,至关重要,两人都拼了全力,打得难解难分,居然可以打成平手,两人最后一招全都挂了,只能加一局。
祁钰澍到底是个高手,最后还是胜出了,他大笑不止,苟玘突然眼睛睁大,手捂住胸口,然后倒下去了。
萧珏大惊,忙给他输入真气,但晚了,脉象显示他过虚,已经病入膏肓了,身体早就被掏空了,说明他毫不节制,肆意妄为。
游戏厅的老板吓坏了,忙报了警,警察过来一调查,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他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