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兴武要杨元奇去趟定边,陈妙常和李师师也在那里。
过去才发现是谢氏把他召了回来,杭州来了一封非常重要的函件,杨元幸对航海事的详述。杨元幸想在琉岛夷州(台湾岛,以后都称台岛)建个中转站。
杨元奇一看就明白他的想法,台岛离大宋很近,那里官方管理非常浅,是个走私的好地方。有了台岛,从广州乃至南洋的货物就能到台岛中转,择机进入杭州。
谢氏说:“元幸说如果这个方案成议,长期一段时间杭州北上的资金只能是利润的三成,其他都得投入台岛。”这是谢氏把杨元奇、陈妙常喊来的重要原因,杨元奇和陈妙常对杭州海事多有了解。
杨元奇问:“谢姨怎么想的?”
谢氏道:“老爷对此不置可否,盐定路缺资金,原本利润有六成北上,后来建船停了一年,这么看明年又得落空。我不知道元幸究竟如何想,杨家更该集中力量在西北。”
杨元奇看了看方案,实在有点小家子气,要么不做,要么做大。当然他清楚他这个弟弟还要虑着西北。
杨元奇说:“我回这封函吧,西北只要一成利润,他大胆做就是。”
几个女子都看向杨元奇,杨家在西北并不富足。
杨元奇道:“西北也许是杨家的未来,海洋却一定会成为汉族的未来。元幸有这个心思,让他自由发挥就好。杨家本就该开枝散叶。”
谢氏看向杨元奇:“那就这样!告诉主持台岛的杨林,所有情况同时发杭州和定边。”方案中去夷州的是杨林。
现在的海洋对于汉族就是畏途,真正涉入的也就福建广南路等地方,哪怕浙南路杭州明州之地,基础还是在土地,海洋不过是商业通路,再怎么说都是一个补充。杨元幸这次迈的步子不小,大家更多担忧的是他自身不要出事。
陈妙常和李师师不多言,对于她们,杨元幸的选择更是一种独立门户,他把地方选在远离宋境的地方,她们怎么只会感激。
杨元奇说:“我会让元幸如需要西北调派人员,尽管提就是。”他只担心杨元幸过于谨慎。杨元奇觉得哪怕杨元幸最后功败垂成,对于一个民族他走得这一步一定会被记录,这是一个开始,一个勇敢的尝试!
……
晚间,陈妙常对杨元奇说:“海洋是方向,你不怕元幸出事?”
杨元奇道:“陈鱼和云芳菲不是有了身孕?元幸觉得西北的人能死,他凭什么就不能死?!”这才是谢氏最大的担心。
陈妙常说:“那也要安谢姨的心太好。”
杨元奇道:“你哄哄她就好,海洋的确是畏途,但真正熟悉了解也是坦途。”
陈妙常无奈只得点头。
……
定边州衙。
杨元奇把盐州的情况给杨兴武做了一个全面的汇报。
杨兴武说:“盐事你是势在必行咯?”杨元奇昨晚确定杭州利润一成北上,西北的资金预算更是多了缺口。能补充的只有盐州盐事。
杨元奇答:“没道理这么好的机会放过。李大木说白池的盐品很高,产量因为仓促难以估计,但把他看到的几个盐池整饬好,起码盐定路不会缺盐。”现在盐定路用盐大部分都是转运司从内地送来,这实在是一笔大开支。
杨兴武道:“你打算从灵儿这里入手?”杨元奇前面的动作都在沟通,最好开口的理由却一定是赵灵儿。
杨元奇点头:“现在的情况不要紧,要是白池产量太大,说不得有人惦记。盐事事涉皇宫内库,她是最好的由头,总要给大家面子上过得去。”
杨兴武说:“仁多保忠呢?他在大家更放心点。”
杨元奇答:“那就先这样,没有他盐州压力会更大。漠北需要仁多家族那万余骑兵。”一旦漠北草场盐州失去控制甚至无法制衡,那盐州面临的就是西夏各方的压力。西夏不需要下盐州,只需借着各部牧民去盐州北面草场,杨家都得时刻关注着,以防狼来了太多哪天有军队突然南下。
杨兴武点头:“该要的得要,该争的就争。不要怕事……”
杨元奇答:“老爹,我又不再是当年的小孩子,我懂得。”杨元奇和仁多保忠甚至朱勔摆开车马不就是如此,朝堂明着制衡,杨家明着争权夺利,大家都做在明处最好!
杨兴武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孟……真人……不要有身孕。”
杨元奇一怔:“哦……”这是一个不置可否的答案,上次杨元奇离开清风寨,孟婵就有点心神不稳,他实在不忍这个事他独自做这个决断。
杨兴武无奈摇手让杨元奇离开。
……
李师师在这个问题上站在孟婵这边,用她的话来说,清寨后山多的是清净之地,真有事找个地方躲过去就好,哪来这么多担忧,她从来不闲事大。
杨元奇赶紧说:“你可别把这套往你孟姐姐那里胡诌,让她自己思虑周全就好。”
李师师哼:“那她总要问计我们这些姐妹……”看着杨元奇词穷不敢回,李师师展颜又道:“好了咯,她不问我不说就是。不过她问了可不算啊,我是怎么想就怎么告诉她。”
杨元奇算了不再继续这话题,这事他做下的,让女子承担像个什么话。
李师师哼哼唧唧:“你昨天刚刚到定边,三娘今天的消息就传来,她又有身孕了。也不知道你们在盐州干嘛?!天天在房间里折腾么?!”
杨元奇又是一愣,他刚刚知道这事。不过那段时日他和扈三娘还有张小娘的确没闲着。
李师师这时候说这些,当然意有所指,把嘴巴凑到杨元奇耳边:“妙常姐姐还没睡下呢,我刚好有件事找她,一会你来找我们?”
杨元奇口水都下来了,脑袋一片空白的点头。至于孟婵,要真怀了就怀了呗,他都做了这事还怕个啥!大家虑的不过是消息走漏,那时候再想办法啊!色字当头的杨元奇就是色胆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