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浑身酸痛手脚发麻,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压抑。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黑乎乎一片,一丝亮光都没有,这才叫做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伸手不见五指,卧槽,我的手竟然被人捆绑在身后,丝毫动弹不得,就连脚腕都被捆绑的结结实实,嘴里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堵住。
整个人一下子就不淡定了,在这狭小的空间,连腿都伸不直。想挣扎着坐起来,身子还没坐直,脑袋不是知道撞在了哪里,一阵剧痛传来,浑身的关节都跟着疼。
脑袋嗡的一声就炸开了,奶奶个嘴的,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脑子里一片混乱,只记得我跟着黑影到了一个院子里。他们在里面谈话,我在门外偷听,刚想走的时候,被人闷棍打晕,再往后的事情一点都不记得。
脑子里胡思乱想,突然心里一咯噔,暗道不好,这帮孙子该不会把我埋进了棺材里吧。转念一想觉得不太可能,我所在的空间虽说不算太大,但绝对不是棺材,倒是有点像大木箱子。在这里还有种颠簸的感觉,总不至于刚把我埋进土就闹地震吧。
不想还好,一琢磨心里更乱,妈蛋,难不成几个人把我装在木箱里,此时正要去埋我的路上?打个冷颤,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荒郊野岭的要真把我埋了,那可就成孤魂野鬼了,而且还是一个连口棺材都不趁的穷鬼。
憋足浑身气力开始用身子撞击木板,忍着身上传来的剧痛撞击了十几下,丝毫声音都没有,侧耳倾听,既没有脚步声也没有说话声,除了身体上的疼痛和颠簸,在没有任何感觉。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心里反复念叨着这句从电视情节里看来的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定要冷静,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了心神。
重复了几十遍,慌乱的心神多少有些缓和,慢慢静下心来分析眼前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我被装进了木箱里,可能被当作货物装进了卡车里;第二,我被装进了木箱里,可能当作货物装进了货轮里,兴许我现在就在大海上,可能要找个地方把我扔下去。
不过第二种可能性很小,据我所知这附近没大海,仅有的几条河也不是运河。眼下唯一的解释就是我被装进了卡车或者集装箱。装进集装箱的可能性稍微大一点,这里空气不好。
这是要把我弄到哪里去?总不至于杀人灭口吧,越想越慎得慌,精神一紧张,就觉得两腿之间热乎乎的一股液体流过。妈蛋,老子又尿裤子了。
本来空气就不太好,之前还喝了不少酒,这一泡尿出来之后,顿时戒酒的想法就冒了出来。尿里参杂着酒精的味道太难闻,我都快吐了。
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久,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也很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都能睡着,不知道我是太累还是缺心眼。
也不知在黑暗中过了多久,只觉得醒了睡,睡了醒,到最后整个人陷入了昏迷状态,似睡似醒。嘴里塞着这么一个东西,估计应该是块布,把嘴里的水分早就吸干了,嗓子里像是要冒火。
如果再这样下去,不等他们弄死我,自己早就被困死在这里啦,别的不说,光是这味道一般人就受不了,更何况我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就在将近绝望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很细微的说话声,声音很小,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幻觉,直到感觉有新鲜空气的流入,这才肯定了我的猜测。
随着越来越多空气的融入,呼吸开始通畅起来,但浑身提不起一丁点的力气,就连双眼都昏昏沉沉,想睁都睁不开。
这几个孙子,不是要把我解决掉吧?心里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有人说:“哎呦我去,这里头可真臭啊。”
他话音刚落,就觉得木箱子摇晃了几下,紧接着就听他继续说道:“都来帮把手,赶紧把这箱子拽出去,臭死了。”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有人接口说道:“这么臭,死了多久了?人不会都烂了吧?咱们事先说好,要是烂了我们可不要。”
“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保证人还新鲜着呢。”说这话的人咳嗽了几声,说:“就这味道你们也能闻出来啊,人刚死大小便失禁,这味道跟腐烂可是两码事。”
“得,得。你们赶紧弄出来,我们自己看,要是烂了我们可不要,这可是咱们事先说好的。”
听我的是稀里糊涂,听这意思是在谈生意。什么腐烂就不要,还大小便失禁。说的好像拉屎拉裤子里一样。
随着周围的一阵晃动,木箱像是被他们几个拽了起来,我在里面东摇西晃活生生的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这样一来可好,木箱底部的那些排泄物全都掉在我身上,甚至有一部分还掉在了我脸上。
此时的我就像是个植物人,要是有丝毫的力气我肯定会破口大骂这几个孙子,可眼下我都快变成真的植物人了,就是想骂也张不开嘴。
随着震耳的敲击之后,有人打开了木箱,只听同时传来几声干呕,干呕之后一人说道:“你们弄的这人是从酒缸里捞出来的吧,醉鬼啊!”
“啊?呃,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不是也担心尸体会腐烂发出异臭吗,所以出发之前往里面倒了一瓶白酒,这也好去去味,消消毒不是。”
“这毒消得可够厉害的,还有一股尿臊味。”
“这,这弄回家洗洗不就行了。哎,不是我说,你们看这脸色,看这皮肤多白,还有弹性呢,您几位再看这模样,脏是脏了点,洗洗之后绝对也算是个帅哥。等到了那头,您闺女看到您几位给她找了这么一个高富帅,肯定会乐开了花。”
“看五官人长的还算可以啊。”说话的人像是在征询别人的意见,随后只听他说道:“行,整体来说还算不错,我们比较满意。”
“哎,这就对了,您可以放心了吧,这绝对是新死的人,而且绝对不超过24小时。”说话的这个人咂么咂么嘴,继续说道:“您看,您人也验过了,那咱们是不是也得按照先前的约定,把钱当场结了。”
“放心,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来您亲自数数,分文不差一万元。”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据我猜测应该是在数钱,果然没多大功夫,有人说道:“行,不多不少正好一万,那这人你们就弄走吧。”他话音刚落,就听他继续说道:“哎,您等等,这二百块钱算是我给您闺女随的份子钱,您拿着。”
“啊。”听语气对方好像有些吃惊,紧接着听他哈哈一笑,说道:“哈哈,行,想不到这种人还有人给喜钱,那要不几位到家里喝杯喜酒?”
“哎,别、别、别。”几个人一阵惊慌之后,其中一个说道:“我们刚吃完,不太饿,咱就这样吧,我们还有事,您就赶紧忙您的喜事去。”
几个人告别之后,走了一批人,听声音像是汽车在发动,紧接着一声鸣笛,汽车像是慢慢离开。心里一咯噔,妈蛋,就这么把我扔在这里了?耳边再次传来几个陌生的声音,听口音像是南方人,但到底是哪个省份我还真不知道,对我而言,所有南方人说话都一个音,
“大哥,我们赶紧过去吧,晚了怕时辰来不及啊。”
“嗯,赶紧你媳妇打个电话,让他们弄盆水过去,一会给他擦擦脸。”他说完之后不知道对谁喊道:“你们几个过来,帮忙把箱子抬到车上去。”
又是一阵摇晃之后,几个人合力把木箱子抬到了车上,只听耳边猛然间响起一阵哒哒哒哒哒的声音,吓得我还没缓过神来,那种剧烈的颠簸感再次开始。
奶奶个嘴的,这是要把我拉到哪里去?听声音这应该是三轮车吧?而且路这么颠簸,应该是土路。好在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在经历了拐弯倒车之后,停了下来。
这种颠簸的感觉着实不太好受,耳朵被震的嗡嗡作响,整个身体都麻了,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知觉,木箱又被人从车上抬了下来,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了出来。
耳边传来几个人的交谈声,但多以方言为主,说话的速度也很快,我一句都没听懂,只能断断续续听懂几个字或者词,但根本组不成一句话。
昏沉中只觉得脸上划过丝丝冰凉,被冷水这么一激,脑袋里那种昏沉马上就有所好转,觉得有人拽掉了我嘴里塞着的破布,紧跟着手和脚上的绳子也被人割断,整个人顿时就像是一滩烂泥,彻底瘫了下来。
可这种情况还没维持多久,几个人就将我抬了起来,不知道将我抬到了哪里,只觉得身下软绵绵一片,而且鼻子里飘来一阵香气,有点像是香水的味道,但又觉得像是女人擦得粉,一时半会儿我也判断不出。几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耳边噼里啪啦的竟然响起了鞭炮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