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牛进达就找到了孙思邈,孙思邈没走,他现在是一个医生的身份,住在庄园里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胡清儿也同样如此!
虽然王东阳嘴里没说,但大家伙都已经把胡清儿当作了主母,一个个毕恭毕敬的小心伺候着生怕她受了一点点的委屈。
王东来不知从何处得知了孙思邈与胡清儿找来的消息,当天晚上就从护粮队的临时住处赶了回来。
王东来与胡清儿可以说是相识已久,从王东阳醒来他们俩就已经认识了。
当初要不是胡全出手救活王东阳,王东来只怕会自责一辈子。这就难怪他对胡清儿的感觉要比李秀宁好的多。
对于牛进达的决定孙思邈并未觉得奇怪,因为牛进达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与王东阳商议怎么弄些消毒用的酒精出来。
“进达,你已经决定了?”
王东阳看着眼圈微红的牛进达关切的问道。
“是,请孙神医出手吧!”牛进达没有拖沓,毕竟动了手术还有可能活的时间久一些,如果这么拖着最多一年半载必定是阴阳两隔的结局。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择,你先回去吧。今晚我把所需要的东西全部准备好,明日一早准备手术。”孙思邈对牛进达的选择心里也是充满了钦佩
毕竟手术这种事儿他是第一次听说,就连孙思邈都说没有完全的把握,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旧选择相信孙思邈,不得不让孙思邈感到钦佩。
“东阳,除了酒精我们还需要麻药,我这里有这些年收藏的曼陀罗花,再加上火麻子花明日的时候让清儿用三钱热酒和在一起让张氏饮下,应该可以起到麻醉的作用。”
“师傅,你这里有手术刀吗?到时候割开胸口会用的上,除了这个之外还需要大量的止血药,绷带,棉布等等,我们今晚必须准备齐全。”
“这些都有,都在我得药箱里。”孙思邈拍了拍自己的药箱说道
“师傅,明日我没法进去,您一定得时刻注意消毒,手上,手术刀上,必须严格的消毒,要不然感染的话我们就前功尽弃了。”王东阳再三交代道
他不是医生,明日又是给牛进达的夫人动手术,他一个大男人自然需要回避。明日就只能靠孙思邈与胡清儿二人了。
第二日一早,王东阳亲自跑了一趟酒厂,从吴大那里取来了两坛大约二十斤左右的酒精。
这东西王东阳早就交代过,吴大也曾经用过,当然知道这东西的好处。
作为一种战略储备,吴大每天都会在完成生产任务的时候多生产一些酒精储备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孙思邈更是早早的起床,沐浴更衣,焚香祷告,把这件事情看得无比郑重。
毕竟他也是第一次为人动手术,如果这次手术成功的话必定会流芳千古,由不得他不重视。
牛进达已经来了三次,看到孙思邈郑重其事的模样又都走了。
胡清儿也有些紧张,虽然她不用动手主刀,但是作为孙思邈的第一助手,她身上的压力也不小。
时间终于到了,这是孙思邈掐指算出来的吉时,一千多年后的人信这个的还大有人在,更别说隋朝时期,没有任何人觉得孙思邈这么做有什么不妥。
“师傅,您不要有太大压力!”王东阳知道孙思邈也有些紧张因此出言劝说道
“孙神医,您尽力而为吧,如果实在……那我也不怪您!”牛进达也出言宽慰道
“你们不用说了,我心里清楚。清儿,跟我进去吧!”孙思邈没再说话,带着胡清儿就进了里间。
“冬瑞,夏清,你们俩赶紧去烧热水,你俩不够,让厨房所有人给我行动起来热水一定不能停。”王东阳站在门口居中调度道
“是!”二人急急忙忙跑下去开始准备
“大哥,我做些什么?”牛进达眼睛里透漏着不安
“你什么也不用做,就在这安心的等着就行。”王东阳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大哥,我呢?”王东来也没着急离开,一大早也等在门外。
“你就别添乱了,好好的安慰安慰进达,别让他胡思乱想。”
“哦,好的!”王东来闻言真的走过去拉住牛进达就开始安慰起来。
里面,孙思邈二人已经与张氏做了简单的沟通。张氏态度坚决的选择要做手术,她现在这个模样,半死不活的生活了快一年,有时候想想还不如死了算了。
因此她心里早就有了决断,昨晚牛进达之所以那么快做出决定还是张氏劝谏的结果。
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现在死掉,现在死和半年后死不过是苟延残喘多活半年而已,她早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清儿,去把这包药粉用三钱热酒调和,然后让张氏服下。”孙思邈从药箱里取出昨晚准备好的麻沸散递给胡清儿道
“好,我这就去!”胡清儿去准备麻沸散,孙思邈则是把纱布,手术刀,止血药一件件的挨着顺序摆放好。
然后在盆子里倒入酒精,先把手术刀浸泡了一遍,接着又在酒精里泡了泡手。
“清儿,你也来泡泡手,等下所有的东西都要在这里浸泡过以后再给我。”
张氏服用了麻沸散,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昏迷过去。任由胡清儿怎么叫喊,怎么晃动她的身体她都没有任何知觉。
“药效已经上来了,准备手术!”孙思邈知道关键时刻到了,这时他反而不紧张了。
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手术刀,胡清儿早已褪掉了张氏的衣服。
找准胃部的位置,孙思邈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下刀,他熟练的刀法根本不像是第一次为人做手术,反而像是个中老手一般。
昨晚孙思邈在脑海里已经把手术的过程整个过了一遍,人体的结果早已在他脑海里形成,几即便没有专门的仪器,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失误。
胡清儿看到张氏胸口流出的鲜血,整个人脸色变得刷白,颤颤巍巍的用消过毒的纱布开始清洗四周的血液。
门外的热水已经烧了一大桶,里面仍旧没有传出要热水的意思。
几人都开始着急起来,就连王东阳此刻也紧张的坐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