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残忍？”
瞬一愣了一下，“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能有多残忍？”
大蛇丸没说话，只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按在了门扉上。
下一刻，环形的符文涌现。
剧烈的摩擦声响起，巨大的铁门竟然自行打开。
霎时间，比刚刚更加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就好像来到冰窖一般，瞬一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后退一步。
“跟在我身后。”大蛇丸挡在他的面前，淡漠说道：“接下来只要看着就好，不要乱碰，他们中有的......还活着。”
“活着？”
瞬一瞪大了眼眸。
但大蛇丸根本没和他解释，已经信步上前，向里面走去。
昏暗的房间内，除了蓬顶上淡淡的荧光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光亮。
但瞬一却能看清，这里面的空间似乎更加巨大，十几个特制的“罐子”伫立其中。
堪比胳膊粗细的厚重钢板内，用特制的玻璃显露出狭窄的缝隙。
而缝隙之中淡绿的溶液涌动，有活物游荡其中。
似乎就像大蛇丸说的一样，这里面真得有活物......
来到第一个罐子前。
只见绿色溶液内装着的是一棵“干枯”却努力“生长”的大树。
“还记得汤之国下面的遗迹吗？”
大蛇丸说：“在木叶附近，其实有个更大的遗迹，在建村不久，在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在位期间，便发现了那个遗迹。
木叶现在很多的技术，都源于那里，而眼前这颗还活着的枯树，用的便是从那里得来的技术，也是重现木遁的第一个计划，克隆计划。”
“克隆？”
瞬一眯起眼睛：“这是在克隆初代火影？”
“没错。”
大蛇丸回答道：“这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间提供的超前构想，通过初代火影原始的血肉和细胞直接在培养基上克隆培养，通过注入营养液维持其生长。
本来，一切都很成功，甚至于已经培养出成型的生命体。
很可惜，这种生命体完全没有意识，才刚刚执行微弱的刺激测试，就立即刺激生命体直接暴起，直接将当时整个实验室的生命全部用木遁杀死。
若非当时有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直接出手，由猿飞一族不计代价的用火遁将其湮灭，恐怕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于是，在之后的残痕中，人们发现了几片仍旧有生命力的残骸，还在凭借本能拼命生长增殖着，哪怕后来放进这种具有强烈腐蚀性酸液之中，也只能扼制其增长，而无法彻底湮灭它。
一切本该就此停止的，可就是这种恐怖的生命力，让人们见识到了成功的可能，于是，实验继续。”
说着话，大蛇丸向前几步，在瞬一惊愕的目光中，来到第二个罐子前。
那是一个身上插着管子，浸泡在金黄色液体中的婴儿，他身体无意识的动着，就好像还孕育在母体之中，等待自己的出生。
“这便是第二阶段的计划。在第一计划的失败上总结教训，采用更激进的人工培植计划，也是地狱的开始。
他们竟然将柱间的细胞，直接植入了大量千手一族的女性身体之内，妄图利用人体自身的繁殖系统，创造出向初代火影一样的天才胚胎。
理论上，这种融合是很有可能的，毕竟，孕育出初代火影的千手一族是最有可能重现木遁的‘母体’。
只可惜，他们同样错了。
就像没人解释的清楚，初代火影是如何获得木遁这种能够压制尾兽的特殊遁法的，他成年之后的强大细胞也并非千手一族的女性就能够承受。
对营养强大的需求，让让这些婴儿逐步吞噬掉了母体的生命力，所有接受实验的母体，全部因为这种过度吞噬被抽成了人干。
可笑的是，当母体死亡的同时，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仍旧还活着，然而，无论如何供给他们营养，他们都无法继续长大。
这次的失败也直接导致了当时木叶最强的千手一族直接由盛转衰走向衰败，到如今......”
大蛇丸摇头，没有继续说些什么。
但想到木叶村内，连一个正式将“千手”姓氏公开出的人都没有，哪怕是初代火影的孙女纲手也仅仅称呼自己为纲手，而不是“千手纲手”，便可看出其中一些端倪。
瞬一脑中揣测着，并没有因此过多联想，跟着大蛇丸来到第三个罐子前。
和前两个完全不同。
这里面装着的是一具巨大的兽类骸骨。
骸骨之上刻印着各种残存的痕迹术士痕迹，像是死后才刻印其上，而且和前两个实验体不同的是，眼前的骸骨纯粹只是骸骨而已，没有透露出任何生命的迹象。
“这是......蛇？”
瞬一愣了一下，狐疑地看向身旁的大蛇丸。
“没错，蛇。”
大蛇丸伫立在那里，凝视着眼前的骸骨，眸中涌动出复杂的意味，沉默许久后，才继续说道：“第三阶段的实验，利用犬冢一族人兽融合的技术，也是第一次成功的实验。
吸取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的实验的教训，将第二阶段人类胚胎中的细胞融入生命力庞大的野兽胚胎当中，然后将兽类胚胎逐渐转化为人类的躯壳。
然后，在无数的牺牲之后，出现了唯一一个幸运活下来的‘废物’。”
瞬一眉心紧皱，沉默片刻后，低声问：“老师，您该不会就是......”
“没错，我就是那个废物。”
大蛇丸自嘲道：“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幸运儿，很小的时候，就能够轻松学习各种忍术，天生对蛇类的亲和，让我能够以极小的消耗召唤使用各种蛇类的召唤忍术。除此之外，我还有超越一般人的强大生命力。
只可惜，哪怕各方面而言，我都是达到了身为天才的标准，但是仍旧没有达到他们的期待，使用木遁。
所以，这次实验虽然看似成功了，但对他们而言，付出了绝大的代价，只获得这微小的收益，所以，我仍旧和废物没有任何区别。”
大蛇丸苦涩笑了笑，继续自嘲起来：“可笑的是，在来到这之前，我还不知道这一切，而在知道这一切之后，我还在继续相信老师和我说过的话，相信他的期待，只要能够做到他们要求做的事，我就能成为.......”
大蛇丸在此顿住了，终究是没能把那两个字说出来。
但瞬一明白。
大蛇丸没说出的到底是什么。
“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