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意。
安静的通道内,平白泛起了一抹潮意。
或许是因为刚刚施展了太多水遁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刚刚流了太多的血。
再或者,是因为此时此刻。
干柿鬼鲛的额头上滴落了一滴冷汗。
他注视着那个在傀儡外装掩盖下,线条有些诡异的后背。
感受着周围沉默不语,那一个个正无声凝望着他的视线。
干柿鬼鲛就像是中了邪一样死死盯着那道背影,之前瞬一展现出的强大在他心中种了怀疑的种子。
哪怕只是怀疑,哪怕他刚刚已经将自己的疑虑亲口说出来。
可是当瞬一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将自己的后背展露给敌人时,他仍旧感受到一种被莫名轻视的荒谬,以及一种在心中犹豫的恐惧。
“怎么?还不抓紧时间?”
机会只有那么一瞬。
既然不把握,那就不要怪机会稍纵即逝。
瞬一转回身来,鬼鲛脸色惨白。
那一刻,有血红的光芒在瞬一眼眸中淡漠闪过,有翻腾的气血在干柿鬼鲛体内狂涌。
明明只是暗中释放的控血术。
但已经被攻心为上的干柿鬼鲛却错认为是自己的紧张。
他双臂颤抖的握住太刀。
从没有一刻,竟然感觉自己握刀的手竟然这么的不稳。
错觉,错误的感觉。
在合适的时候也会被当真。
“撑不住了。”
不知为何,站在远处的净琉璃忽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紧接着,她低下头来,用身上的机会取出让人昏睡的药物,注入到角都体内,竟是对瞬一抱有极大的信心。
对她而言,目前只有一件任务,在瞬一没有动用“脑波黑客”前,保证角都是昏迷状态。
“撑不住了。”
瞬一身后不远处,枇杷十藏同时叹息一声。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早就心生反叛之心,不过是“蜉蝣”组织中,妄图撼动整个忍界的一枚棋子。
他有野心,他不惧杀戮。
可唯独,看到干柿鬼鲛这个怪物竟然也会因恐惧而逐渐失去了出剑的勇气时。
身为忍刀七人众之一的他心中生出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
名为“蜉蝣”的“渺小”,只是这种“渺小”真的能够像这位神秘首领“当初”对他说的一样,改变整个忍界吗?
能够布置如此精妙的一局,将他和另外一个隐藏极深的“暗子”雪女,同时从雾隐调入到这次任务中,从此由暗转明,或许,自己将来真的能够改变忍界的一天?
“连身上的气血都开始沸腾控制不住了,我不明白,首领为什么要收服他。”
雪女眼神淡漠地出现在枇杷十藏身旁。
虽然之前瞬一那一刀透体而过,却由于并未如何伤及到内脏的情况下,使得她伤势并不是太重。
再加上她眼中,首领的下属鬼灯流月毫不吝啬对她施展水化治愈术,现在的她,其实比起满身是伤的枇杷十藏还要强上不少。
“或许是因为鬼鲛依旧是个怪物,首领看重他的实力。”
枇杷十藏摇头安静的处理下身上的伤势,摇头叹息:“虽然现在着实有些不堪,但毕竟,和他对战的是首领。”
就在两人低语的时候。
瞬一恰到好处的叹息一声,一枚硬币出现,只是瞬间电磁炮狂涌而出。
恐怖的气势擦着干柿鬼鲛的身子轰击到远处的墙壁上,带起更为恐怖的效果。
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干柿鬼鲛猛的瞪大眼睛,身子一震,再也支撑不住,竟是直接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身子一瘫,竟是因气血带来的生理恐惧,令澎湃的战意就这样尽数消弭。
只能用太刀强行抵住身体。
就像是刚刚已经经历了一场无比折磨的大战,他大口喘着粗气,浑身上下已经全是冷汗。
“打不过。”
他双目仍旧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比起他而言更应该称之为“怪物”的家伙,许久后方才不甘地说道:
“鲛肌给我,从此以后,我听你的。”
“呵。”
面具后,瞬一笑了起来,将手中的鲛肌向前一抛,已经走向了角都所在。
“记得听话。”
......
另一边。
还是刚刚楼兰王庭议厅内。
收到某些消息的安禄山微微一皱眉。
那个神秘铁血的雾隐村竟然败了?
而且里面竟然有另外一个组织的内奸?
这......
确定没开玩笑吗?
或者中了幻术?
不过无论是哪个猜测,对他而言似乎都不是什么好的事情,让本就稳妥的事情又增加了一些不可获知的变数。
那么,自己的那个计划,能够成功吗?
在安禄山身旁,女王萨拉担忧地看着这位母亲留给她最为信任的大臣,有些不安地说道:“情况如何?难道出了什么变故?”
“放心,王上,只是些小插曲而已,一切正常。”
安禄山脸上露出了和善温柔,好似不加任何伪装的笑容:“只是有人取代了雾隐,加入到这场新的盛宴而已。”
“取代了雾隐?”
萨拉脸上露出一抹惊诧的神色,虽然刚刚成为女王,但是五大国,五大隐村的强大,他还是知道的。
尤其是那个常年隐藏在海岛之中,以神秘着称的雾隐据说更是有着各种诡异的能力。
这样的隐村,竟然被取代了?
难道是木叶的人来了?
“是什么人?”
“什么人?”
安禄山愣了一下,说实话,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他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组织到底是什么组织。
甚至于连名字都不知道。
就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不过,既然在最难接近的雾隐都埋入了自己的暗子。
那在场的其他忍村呢?
来到这的人,又有几个是这个神秘组织的人?
不过,不管如何。
既然进入了自己精心设计的这个局,不管对方目的为何,就不要怪他了。
安禄山眼神扫过,这时候才收到同样情报的几个隐村。
扫过那一幅幅惊诧、错愕、难以自制的面孔。
嘴角不可察觉的微微翘起。
不管这次来的人是谁,来的人都有谁。
那么既然来了,那就都不要走了。
真以为龙脉的力量是那么容易好争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