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光达震惊的目瞪口呆,也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少年真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啊!
李天成也还好一些,毕竟顾千里那帮小毛贼,也是被分析了个透透彻彻的,已经见多不怪了。
“张大人,现在知道什么叫见微知着、明察秋毫了吧,子舒之才智近乎于妖,见多了,你就会习惯了,哈哈哈…”
李天成有些自豪的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心里想,反正这妖孽少年是自己的侄子,虽然不是亲的,但路近啊,只要稍微赖一点就可以了。
方子舒压根也不会想到,一本正经、不拘言笑的成伯,竟然想用赖的方式,朝自己靠近。
毕竟成伯有个弟弟叫李成峰,一家人,性格还有所相似,正常。
“公子说的对,本官正是张家村人,张家村是我张家先祖建立,至今已传八代。张家也算是书香门弟,曾出过一品大员,后得罪权贵,辗转多地,最终落户于大山脚下”
“因天气寒冷,山顶常年积雪,适合荞、莜麦种植。山中有一小溪流出,村里人叫玉龙溪。为了状大村子,祖辈一直吸纳外来逃难人员,现也只有七百多户,温饱还能解决。村里人也比较淳朴,忙时种地,闲时上山打猎采收山货等。”
张光达理都不理李天成,把自己的出身向方子舒全盘托出,也算用心良苦。
“嗯,地方不错,张大人、成伯,你们虽然也算了解农户生活。你们的思想也是农户思想,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没错,但缺少的是创新与突破”
“站在管制的角度思考,而不是管治,流于监管控制,而不是照管和治理。要发动各乡镇互动起来,以物易物,带动大家的积极性,发现互有需求之物,进而形成流动。人或者物,都只有动起来,才有价值”
“这样,你们看,以永安镇为点,以曲江为线,曲江沿线的四个乡镇并成永安、新会两镇,把周边八十公里内的村子,向永安、新会靠近,在方圆十五公里之内安家落户,以两乡镇为点,修建道路,把乡镇村全部连通起来,便于物资流通与管治,”
“把孝义、卜戛并成新孝义镇,周边村子靠近在十五公里之内”
“然后打通由曲江县、顺安县、永安镇、新会镇的水路、陆路,再连接上新孝义镇,未来再打通曲江沿江通道,连接外县”
“从顺安县城、服义、兴贤、张家村,以陆路连通至永安进入水路,周边小于一千五百人的村子,全部合并”
“比如羊角、马头山、那土、木戛、依木果,这五个村子,从山上移至山脚,合并成两个五千人的村子,分别建于盆地地两端。”
“你们看,以地图标示估计,这片盆地不低于四万亩,而刚好这里是白鹤江的支流,理出水蕖,连通田地,大力发展水稻种植,一年之后,家家能温饱,户户有余粮。”
“公子,如此来说,新会、永安、新孝义,还有刚才这两个村,就以发展水稻种植,这是好事,也足以解决温饱。那其他乡镇怎么办?有什么好的办法也能提升起来?”
张光达已经看出这样规划的好处,也想让其他乡镇都好起来,所以连忙问道。
“既然要调整规划、发展改革,肯定是要联动起来。你看顺安、服义、兴贤三个乡镇种植比较杂,有水稻、莜麦、荞、粟米。去除粟米,以后不再种植,粟米籽粒较小,产量无法提升”
“可以种水稻的地方,广开田地,把不可种植水稻的村子,全部移民过来,安置到可以种植水稻的地方,以及曲江沿线。移民和当地居民,要保证最低人均三亩以上田地”
“比如张家村就主要以皮毛、山货、莜麦、荞种植为主,大力开垦山地,然后到顺安、曲江两县镇进行交易”
“合村并镇、移民搬迁只是第一步。还有提升产量,彻底解决贫穷,你们两可别激动啊,否则,怕你们心脏受不了刺激,哈哈哈…”
李天成和张光达两人正听得津津有味,兴奋非常的时候,方子舒突然卖了个关子。
两人一下子被吊住胃口,不上不下的,李天成连忙催促道:
“不是,子舒,赶紧说啊”
“是啊,公子,今日已经惊的差不多了,本官扛得住,请公子直言”
两人都已经急不可耐,说着说着还吊起胃口了,什么刺激受不了啊,今天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一会天一会地的,今天一天太伤人了。
被骂伤了,又被惊伤了,现在已经高兴伤了,你不能再吊着啊!
两人觉得自己已经处变不惊了,还担心什么,现在只剩期待的小眼神了…
“成伯、张大人,你们能告诉我,一亩水稻收成多少斤粮食?”
“这个啊,一亩在三百五十斤到四百五十斤左右,年成好的时候,基本在四百五十左右”
“是啊,子舒,如果是粟米,产量更低的,二百斤都不一定到”
“以你们所说的产量,能养十三万人,同等情况下,我的产量能养三十万人,而…”
“不是,子舒,你说的是三万还是三十万?”
“三十万”
“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公子,你别是逗我们吧?”
“是啊,子舒,你别开玩笑了,三十五万人的粮食,绝对不可能,我们养活十三万,你比我们强,你养活十六万,这已经不得了啦”
两人一副打死都不信的样子,虽然都觉得方子舒已经是惊才绝艳了,但依然不相信,因为已经超出了两人的认知。
“张大人不相信,我暂时没办法证明,成伯,你可以回双溪看看,今年是改良水稻种植的第一年。春季这一茬,收成应该在七百斤左右,秋季那一茬应该能达千斤”
“而且,我把直辕犁改成曲辕犁,以前一个人,一天犁一亩地,还人困马乏的。用上曲辕犁,一个人一天犁五亩田地,还轻轻松松。你们说,粮食能翻番?干活也比以前快五倍,未来能不富吗?”
“能不富吗?子舒,你说能不富吗?你怎么能说能不富吗?这…这…哈哈哈,我信你,子舒,我真信,哈哈哈…”
李天成听完,哈哈大笑,已经完全相信了。
因为李老爷子已经说过曲辕犁,虽然回家的时间很短,李老爷子特意介绍过方子舒的所做所为。
让自己多听听这个少年的建议,特别讲过使用曲辕犁的好处。
张光达听完,感觉大脑都懵懵的,李天成却在哈哈大笑,能不富吗?说些什么呢?
“李大人,你能不能别笑了,解释一下”
张光达看着哈哈大笑的李天成,有些急切的想再次确认一下。
“张大人,我是真的信了,子舒一定能做到,昨天,我回到双溪,打算找子舒的父亲问问,有没有瘟疫的解决办法”
“我父亲听了瘟情的事,就和我说,我应该听听子舒的看法。我当时说,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我父亲不高兴了,就和我说了曲辕犁是子舒发明的,村民用了都一个劲的夸。说一个村民现在从早到晚的干,一天最高可以犁六到七亩地,你说我信不信?”
李天成高兴的把父亲的提醒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张光达听完,反而不惊了,因为几件事已经证明方子舒的才能。
自己刚才的不相信,也是因为第一次听说,回想一下,从开始,就一件件的不信,却一件件的被证明,你做不到,人家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