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舒看着姥爷久久不言,心里也有些急。
“姥爷,您就直说,无论何事,孙儿当为姥爷排忧”
陆老爷子眼含感激的看了众人一眼,又宠溺的看着方子舒,缓缓说道:
“子舒,姥爷知你才十五岁,应是贪耍顽皮的少年郎,如非你才智过人,姥爷也不想讲此忧心之事”
陆老爷子转头看着众人,有些忧愁的说道:
“谢谢诸位好意,此事还得从陆氏家族说起,陆家于先秦时起即从商,至今已有二百余年。至大乾早期,曾一度辉煌,可谓富可敌国,商铺万余,佣人近三万。后因战乱而分崩离析,至大汉鸿武年已十不存一,至今,已不足二十”
“去年底,广森回来,曾说起商铺之事,已难以为继,语带忧虑,亦想再次缩减,勉强维持。时至今日,陆氏一族,已是家道中落”
“今己入冬,一年已去,也无音信。老朽有两忧。一忧,广森、广元兄弟二人之生计,二忧,几百年的家族基业将尽毁,天不遂人愿,徒呼奈何啊!”
陆老爷子说完,轻叹一声,忧色更甚。
众人方才得知,陆老爷子所忧为何,但关乎家业商道,众人亦是爱莫能助。
只有方子舒与李天成两人,轻舒了一口气。
方子舒看着姥爷,一脸轻松的说道:
“姥爷,孙儿还以为您心忧何事,若为此事而忧,大可不必,孙儿早有定计”
“啊!子舒,快说说”
陆老爷子一听,大喜,一改忧容,已知事有可为,连忙急声问道。
“哈哈哈…陆伯,说起来,我父亲可能都要羡慕您了!您的好外孙早在顺安就安排妥当了,此去曲江,多数原因也是为了此事啊”
李天成哈哈大笑起来,也为忧虑得解而高兴,毕竟是自己尊敬的长辈,又和父亲是忘年之交。
“天成,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父亲,还是让子舒说吧,主意是他出的”
李天成一脸轻松的又甩给方子舒。
方子舒看着李天成,也是有些无语,你不是告状吗,怎么尽说我骂人的事,为何不说商会的事。
“姥爷,前不久,孙儿曾听姥爷有提过,舅舅的生意不好,当时就留了心。顺安、曲江两县要进行合村并镇之事,亦需要人力、物力众多,也非一日之功”
“孙儿就想,由大舅、二舅出面,曲江、顺安三方投资成立建发商会,下设:钱庄、农业、建设、医疗、商铺、蓝剑卫等”
“农业,主要负责:土地优化增、改良种植、研究产量提升方案,农业工具研发等。”
“商铺,主要负责:粮食销售、农业工具销售、农产品销售、衣服等。商铺的人员分散到各乡镇进行销售,同时回收各类农产品,销往县城或外县。”
“建设、医疗、蓝建卫等,各司其职,各个领域均沾,主旨为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主要营利为:商铺、钱庄、医疗,其次是农业和建设,蓝剑只作为安防”
方子舒有条不紊的,将整个商业规划全盘托出。
众人听完,尽皆大喜,烦事也迎刃而解,忧虑尽除,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了。
“哈哈哈…老朽多日之忧,今一言能解,老朽有此孙儿,陆家当兴,必超当年之辉煌,幸甚至哉啊,哈哈哈”
陆老爷子哈哈哈大笑起来,开心不已,多日以来,一直笼罩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一下轻松至极。
众人对方子舒的安排,佩服不已,现在已经被惊麻木了,都觉得只要有这个少年年在,何事不能解。
就像陆老爷子一样,只要一听这个外孙说有办法,就不用去想是什么办法。所以刚才一听说有办法,马上大喜。
方子舒现在对于众人而言,就是万金油,任何蚊虫叮咬、头痛脑热、抽疯耍横、抹脖子上吊,只要一抹,立马有效。
而对于李天成,从昨晚作诗开始,就知道,这小子是个大宝贝,聚宝盆,万事都能百哓生。
“舒儿,姥爷之忧得解,娘也甚是开心。到了曲江,好好帮帮舅舅。你大舅、二舅都很不容易,实际上,应该不止于此,只是怕姥爷担心,所以才未尽其言”
母亲陆岚早看出陆老爷子忧虑,听到众人劝说,就来到了儿子的身后,静静的听儿子的解决之法。
“娘,您放心,本是骨肉至亲,定会全力相助”
“嗯,娘相信,以舒儿之能,定能让家族生意起死回生。舒儿,何时动身?”
母亲陆岚还是有些不舍,正是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天下父母皆如是。
“娘,明日早即要动身,正如娘所说,大舅未尽全言。一年已过,不知现状如何,尽早过去,也好尽快安排。等事情安排妥当,我尽快回来”
“嗯,舒儿,男儿当志在四方,照顾好自己,别让娘担心就好,娘给你备些干粮”
母亲陆岚说完,自顾自的进了里屋。
“儿子,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
“嗯,好,老爹”
方子舒也很不舍,也不想让娘牵挂,但时代逼着自己,不得不尽快筹谋,也许来到这个时代,是带着使命而来。
“子舒,待会周爷爷就回周村了,在外要照顾好自己。村里不用担心,现在两村的路也已修好,互相也能互有策应,相互照顾”
“周爷爷放心,此去曲江主要就是合村并镇、变革发展。也需要众多人力。昨日周爷爷所托之事,我已考虑,培松哥带十个人和我们走,只是不知何时能归。此一去,有一事不甚放心罢了”
“子舒,何事不放心?”
陆老爷子连忙问道,众人都看着方子舒,有些疑问,以少年之才智,不放心之事,应该不是小事。
“各位长辈都应该知道,如今天下局势不明,但以我近日所见之民生,困苦不堪,以此而见于天下皆苦”
“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奚以知其然也?民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则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则易治也。民贫则危乡轻家,危乡轻家则敢陵上犯禁,凌上犯禁则难治也。故治国常富,而乱国必贫。”
“因此而言,双溪、周村,小患已除,大患也已不远,无论天下大势如何,应有所准备,各位长辈以为如何?”
“不错,子舒之言,甚为有理,此次二郎村之困苦,让我深有感触,本也有我无为之因,但以天下而言,不如我之县令甚多,如我亦是如此,不如我者更甚”
“二郎村村民本性淳朴,亦有拦道抢却之人,本是良善之辈,何至于此,实因生计所迫。正如子舒所说,民贫则危乡轻家,危乡轻家则敢陵上犯禁,凌上犯禁则难治也,既然难治,国之将乱也”
“天成,子舒与你陆伯于月前,也曾天下大势有过讨论,你陆伯曾言,大汉只余三年,不出三年必动刀兵,而子舒说,未必会至三年之期,此时你二人之言,也正是子舒当时所说,你们要有所谋算才啊!”
李老爷子想起,第一次被方子舒震惊的场景,也因为如此,两个村才都动了起来,最后成功的保卫村子,进而一举剿灭贼匪。
“子舒、天成,你两人已得其因,当如何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