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舒有些受不了了,伸手狠狠的搓了搓帅的没人性的英俊脸庞。
自己觉得定力太差了,还有就是,会不会太快了,才见面几个时辰,自己竟然要陷进去了。
真是红颜祸水啊,怎么办啊?才十五岁啊!还是未成年,怎么能动情啊!
女人,总是会影响自己拔刀的速度。
其实,不是方子舒定力差,李紫嫣也确实美绝天下,还有三年前青涩懵懂之时,心里早已种下了种子。
两人三年后再见,一个美艳不可方物,清丽脱俗,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一个英俊的犹如谪仙,浑身散发着高洁的气质,仿佛有吸力一样,要把仙子的心吸走。
两颗爱情的种子已经发芽,情己深种心中,看对眼的少年少女尚不完全自知,还在保持着少许的矜持。
没有干柴烈火般灼热,却有似春水般温润的绵绵情意将两人缠绕。
两人呆呆的互相看着,都不由自主的伸岀了双手…
“公子…”
一个本不该出现的声音,打散了两人的柔情蜜意,也让伸向窗户纸的手指停了下来。
美少女瞬间脸色通红,转身,“吨吨吨…”朝后院电闪而去……
眨眼之间…尾灯都看不到。
方子舒转身,一副从未见过李紫嫣的表情,风轻云淡看着破坏分子顾千里,轻言细语的说道:
“千里,找个好一点的理由…”
顾千里看着轻言细语的自家公子,心里打了一个冷颤,有一种活着意义不大的感觉油然而生。
努力在已经不黑了的白脸上,挤出点自认为算讨好的笑容,腆着脸说道:
“公子,我看到一家铁匠铺,我想对公子应该有用,所以赶紧回来告诉公子”
“好,带我去”
对铁匠铺,方子舒还是比较有兴趣,村里的铁匠,从专业和工艺上还是有所欠缺,
周培松看方子舒要出去,立马点了两人,带着跟了上去。
五人出了县衙朝东道观走去,东道观位于东大街,青石板铺就的街巷两侧,各种作坊,杂货铺林立。
也是整个曲江县最热闹的商业街道,虽然说热闹,也只是不冷清而已。
四人随着顾千里朝东大街西侧走去,远远的一阵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传来。
来至近前,一棵至少百年以上的老槐树,歪斜的靠在一排三间有些破烂的青瓦房上面,叮当声不断的从青瓦房里传了出来。
铁匠铺里,火炉中的火焰熊熊燃烧,发出噼啪的声响。
一个四十多岁,非常精壮的中年铁匠站在火炉旁,手中拿着铁钳,将铁块放进火炉中加热。
火炉前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拉着风箱,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朝火炉口塞着木炭。
火炉中的火焰越来越旺,铁块也变得越来越红。铁匠用铁钳夹住铁块,将其取出,放在铁砧上,一遍遍地敲打着。
方子舒等人没有打扰忙碌的三人,离得远远的静静观看。
铁匠的技艺非常高超,铁块在中年铁匠的敲打下,好像显得非常随意的变换着形状,一点也不像双溪村打刀剑时的艰难。
各种形状的工具和器具,有锤子、铁钳、铁锅等,有的挂在墙上,有的杂乱的放在地上。
左手铁钳夹住铁块,右手铁锤上下翻飞,动作行云流水,并不感到怎么吃力的挥舞着铁锤,每一锤的落点都恰到好处。
动作、力量、落点,都显得那么自然随意,效果却显而易见,中年铁匠只要三四锤,就比双溪村铁匠十几锤打出的效果还好。
他还可以将铁块利用工具,弯曲成各种形状,这是一个经验丰富,技艺不凡的铁匠。
这不是简单的娴熟,而是掌握了打铁的精妙之处。
方子舒看得两眼放光,中年铁匠的打铁技艺在这个时代绝对的大师级。
趁着铁匠喝水的间隙,方子舒让其余人在外等候,带着顾千里走进了铁匠铺。
三人看到有人进来,中年铁匠面无表情的迎了上来。
“请问公子有何贵干?”
中年铁匠操着外地口音,语气不咸不淡,有点拒人于千里的意思,好像并不是很欢迎两人的到来。
方子舒微微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
“这位老伯请了,小子无心打扰,只是在门外观看多时,心有所感,有诗一首赠与老伯: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生铁淬火进炉膛,火花四溅寒光闪。
铁屑融化似水流,千锤百炼始成钢。”
中年铁匠一听,有些愣住了,沉吟了一会,虽然有些不太明白,又好像暗合打铁的方法。如果能明白意思,也许能打出更好的铁器。
方子舒刚才作的诗,说是诗,其实并不能算诗。
开头两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乃是一副对联。
意思是宝剑锋利的刀刃是经过不断的磨练形成的,挺过寒冷冬天的梅花香气越是更加芬芳。
“敢问这位小公子,是否有铁器精炼之法?望小公子不吝赐教”
中年铁匠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
很多匠人一生都在追求技艺的终极,甚至于献出生命亦在所不辞,既然有可能提升自己的打铁技艺,怎会轻易放过。
“赐教不敢当,小子虽有精炼之法,方法十分简单,做起来却不易,小子有一事想向老伯请教”
“小公子但说无妨”
中年铁匠有些激动,语气也客气的了起来。
“此处铁匠铺是否老伯私有?”
“回小公子,此处铁匠铺乃在下师父所传,至今己有二百余年,在曲江也算小有名气,算是私有”
“可能解温饱?”
“唉…世道如此艰难,在下父子三人也只能勉强度日”
“既然如此,小子也就直说,我欲将精炼之法交给老伯,然后出资帮老伯扩建铁匠铺。但小子亦为东家,每月给老伯提供足够你三人生活的粮食,再给老伯父子三人每月三十文工钱,不知老伯意下如何?”
中年铁匠沉思一会,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公子如此,已高出市价甚多,公子乃是大义之人,若生活不至如此困苦,就是公子开再高的价,在下也不愿如此,眼前已无米下锅,在下愿意,还望东家能善待。”
方子舒一听,大喜,随即从身上掏出二十文铜钱递了过去。
“老伯放心,这二十文算是转让之资,明日便与老伯签定契约,将粮食和第一个月的工钱,一并给你送来,小子不会让你为今日之决定而后悔”
中年铁匠看新东家如此大方,心里也十分高兴,欣然接过铜钱,开口说道:
“小的谢东家体恤,也不会负了东家期望”
“老伯不必如此,还未请教老伯大名”
“回东家,小的姓朱名富贵,自陇右随父母逃难,父母于途中饿死,小的爬山涉水来至曲江,幸得师父收留,在此地娶妻生子,已二十余年了”
朱富贵将自己的经历,大体的说了一下,心里有些悲伤,孤身一人,背井离乡千里之外,生活之孤苦,实为不易。
“老伯也是苦难之人,以你打铁之技艺,如非世道不平,也不至于此。既已达成意愿,你我也就不必客气”
“我就叫你朱伯,以后这里还是你负责,有什么困难随时找我,对了,我叫方子舒,曲江县双溪村人,过几天,我再派几个人来给你做学徒”
“小的但凭公子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