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等等我啊……”
冷风从耳畔吹过,宛如冰凉的雪花落在皮肤上。
留下了一串森冷冷的鸡皮疙瘩。
瘦高男浑身一哆嗦,抬手摸了摸耳朵。
他往后看去,身后的路被夜色覆盖,枝叶婆娑作响,只有一片空阔和寂寥。
“你在看什么?”
瘦高男快走几步说道:“哥,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满脸胡刚要说没有,就听到前方有人大声呼救。
“救命,救命啊。”
气喘吁吁的呼救声惨烈无比,嗓音破碎沙哑,好似后面有非常吓人的东西在追他。
他们此时站在陡坡的拐弯处,呼救声是从下方传来的。
女人侧耳细听:“好像是玩家。”
“先别下去,先别下去。”瘦高男急声道,“先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贸然出手,可能连我们自己都会陷入危险。”
女人冷笑:“不用你提醒。”
这轮游戏的气氛比新手游戏要恐怖的多,可想而知危险指数有多高。
没有十足的把握,谁会为了其他人冒险。
至少,他们三人是绝对不会冒这个险的。
他们走到路边,探出身往下看。
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满脸胡捡起一颗小石头扔下去。
就在这时,一阵大风吹来,耳边扫过女人妩媚的笑声。
“找到你们了哦~不是让你们等等我么,真是不乖呢~”
三人猛地转身,一张堪比鲨鱼的血盆大口朝着他们咬来。
“啊!!”
“啊!!”
三人下意识往后一扯,结果一脚踩空,纷纷掉了下去。
斜坡上长满了小树和荆棘刺,一阵鬼哭狼嚎的痛叫后。
他们满身伤痕的掉在了下方的山路上。
“呵呵呵~”
妩媚阴森的笑声紧跟而至,那张血盆大口在黑暗中看不到其他部位。
只有一张能吐人言的嘴。
“好兴奋啊,很久没有见到外人来了,你们一定要好好陪我玩玩哦~”
“啊!!!”
玩家们顾不得满身的刺痛爬起来就跑。
瘦高男腿脚最利索,他跑在最前面。
结果没刹住脚,与之前呼救的玩家撞在了一起,两人又从斜坡滚落。
惨叫声比之前更甚,还听到了撞击声。
满脸胡只是皱了一下眉,没有停下奔跑的脚步。
女人自然也不会停下,紧跟着他逃命。
怪物大嘴刚要冲下去,突然在空中一停,宛如蛇头般有转了回来。
它顺着地面往靠墙的那边游去,“哎呀,瞧,我发现了什么,一只小可爱哦~”
“那只小可爱”从山洞里站起身,学着它的语调说:“美丽的姐姐,你饿了吗?”
“饿啊,当然饿~”
它饿的从牙缝里流出腥臭的口水,馋的吸溜,“你要给姐姐吃吗?我的小乖乖~你可真可爱啊。”
“姐姐嘴这么甜,当然给啊。”
南宫南嘴角勾起冷笑,身子一旋,一脚将一个圆球踢了出去。
“啊!!!”圆球发出细微的尖叫。
接着“哐当”一声,精准进球。
“美丽的姐姐,我的球技还不错吧。”
圆球卡在怪物的喉咙里,它想说话说不出来,只一个劲的流口水。
大大的脑袋左右摆动,撞在墙上撞在地上,女孩差点就被她的口水给甩到。
南宫南后退一步,面色淡然。
如果怪物有脸,那表情一定很精彩。
“好臭,好臭,放我出去。”大嘴里发出轻细如婴孩的声音,听着特别的瘆人。
淡白的月光照进怪物的嘴里,圆球张牙舞爪。
竟然是许许多多的个小短手互相缠绕绑在一起,组成的球体。
“好臭好臭,臭婆娘好臭,你的嘴好臭。”
怪物嘴大力的咳嗽,它如果能出声,此时肯定也是破口大骂。
“臭婆娘快把我们吐出来,快啊,呕!!!”
“好恶心,我快要恶心晕了。”
“……啊,我晕了。”
怪物大嘴嘶吼一声,划破阴森的冷风,往山上冲去。
南宫南走出山洞,淡白的月光照亮了山路,树木影影绰绰,在夜风中沙沙作响。
下方传来微弱的声音;“救命……救命……”
南宫南眼皮微动,听出来是和她一起走散的年轻男人的声音。
方才他们又遇到了一波小短手。
那惨白惨白的小短手像累累果实挂满枝头。
年轻人吓白了脸,在尖叫声中一溜烟的跑了。
南宫南掏出匕首,慢条斯理的“摘”果子,并且灵巧的把它们编了一个球。
还拿在手中颠了颠,觉得是个不错的临时武器。
这不,没走几步就用上了。
【叮,亲爱的玩家们好,游戏是不是很好玩啊~不知不觉就又一个小时过去了,本轮游戏还剩下八小时~】
【夜很长,天亮之前大家可以放飞自我,尽情的玩耍哦~】
半活不死的玩家们:……
你是不是不气我们一下,心里不舒服?
南宫南顺着山路往下走,拐了两个弯之后看见了躺在血泊中的两人。
她抬头,看到了斜坡上有一个凸出来的大岩石。
岩石从中间裂开两半,棱角锋锐,撞上去足以致命。
离她最近的瘦高男额头到脖子有一条深深的血口子,当场死亡。
她走过去蹲在年轻男人身边,抬手触上他的颈侧。
半晌,收回手。
那人睁开了眼问:“我,我还有救吗?”
“没救了。”南宫南顿了下说,“如果现在有救护车,你或许能活着。”
男人猛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出来的都是血。
“我、我早就想过,可能会死,这是真人死亡游戏啊,是用命在拼啊,谁都会死的……”
人之将死,七情六欲,生死执着全都化为烟雾,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了。
“审判者说,神明的游戏只会救人,真是可笑,可笑啊……咳咳咳咳……”
他突然粗重的喘息了起来,接着胸口急剧起伏了几下,便没有了声息。
南宫南抬手覆上他死不瞑目的眼睛,缓缓拂下。
“可能审判者没有骗人,只是代价……太重了。”
——
女孩默念这个庞大的数字。
想起那些人模糊而焦急的脸。
太多了,越来越多了。
他们没有办法了,所以在不成熟的情况下急急忙忙安排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