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正逢夕阳西下之时,人龙车马,来去匆匆。
画室内,严夕月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走,“你先别慌,我现在就回去。”
“你慌慌张张的,怎么回事啊?”梅溯看见她神色匆忙,连忙走了过去。
严夕月收拾东西,朝着外头走了出去,“宝宝发烧了。”
梅溯闻言,连忙将手套脱掉,淡扫了她一眼,“你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回去。”
严宇是个非常体贴母亲的孩子,就算怀着的时候,一点儿都没折腾严夕月;出生之后,也没怎么哭闹,整天乐呵呵地自己啃拳头玩儿,更是极少生病。
出生至今,已经八个月了,这是儿子第一次生病;严夕月第一次当母亲,遇见儿子第一次生病,心里十分地紧张。
“别担心,宝宝不会有事。”他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揽住她的肩膀。
两个人相携走出大楼,看起来十分的亲密,挨着说话,看起来就是所谓的说说笑笑,俊男美女,看起来十分登对、十分和谐。
“他出生到现在,一直都没生过什么病,怎么现在就……”
“你别担心,我们快点赶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宝宝身体一向强壮,不会有事的。”他安慰着她。
但是,搂着她走步的速度却是一步比一步地加快。
保安会将梅溯的车开来在大楼外面等候着,两个人上车之后一起离开。
大楼拐角处,一辆黑色的车子里,男人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开。
“老板,我们要跟上去吗?”司机问道。
男人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不必了。”
*——冤家路窄:兔子专吃窝边草——*
夜色漫漫,四周却极为寂静。
男人身材颀长,背影却显得有些寂寞;借酒无法消愁,只会令情更浓。
“呯——”
酒杯掉在地上,砸成碎片。
此时,门被人缓缓地推开,男人走进来,俯身捡起了地上的酒杯碎片,“看来你已经见过我姐了。”
龙炎霆重新拿过来两个酒杯,各倒了酒,静静地饮酒。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严子衿坐在他的身旁,拿过另外一杯酒慢慢地品了一口,“我姐跟……”
“你可以走了。”龙炎霆突然开口说道。
严子衿瞪了他一眼,站了起来,“算了,我走吧。”
别人的感情,旁人永远都只是旁观者。
寂静的深夜里,婴儿的哭声一声胜过一声,一直到只剩下“呜呜”地嘶哑低泣。
“哭得声音都哑掉了!”严夕月紧蹙柳眉,捏了捏自己有些酸痛的手臂,看着梅溯抱着的小胖子。
八个月大的孩子,胖嘟嘟的,抱着一会儿倒没事,抱久了还真的挺累的,偏偏他哭闹个不停。
“等退烧了,他睡着了就没事了。”梅溯回来走,抱着严宇轻轻地晃悠着、哄着。
小家伙估计是彻底哭得累了,渐渐地,哭声才小了下来,渐渐地开始断断续续,似是要睡着了。
“退烧了,再哄一会儿应该就能睡着了。”严夕月从他的腋下抽出了体温计看了一眼,“出生到现在算是没折腾过我,今天却……莫非他是在怨我没带他去见他家老子?横竖没关系,见了也白见!”
梅溯抱着宝宝的手微微一顿,继续挑眉睨了她一眼,手掌轻轻地拍着宝宝的后背。
“是你见与不见都有些心中不快,与宝宝何干?别往他身上扯了,不见是你说的,怨也是你说的。”
她闻言,坐在沙发上,挑着唇,一脸潇洒,“说什么呢,我才不会怨他,至少他赐给我这么一个宝贝,就当他将功补过,此生,我与他,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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