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美。”万小六面色含羞,嘴上不饶人。
“没有你美。”万莫非晾好衣服凑到万小六耳边说。
“油嘴滑舌。”万小六白了他一眼。洗好衣服,万莫非晾好,把水倒掉,盆放到洗漱间。
“吃饭吧。”万小六真的有些饿了。
万莫非牵着万小六回到厨房,让万小六坐着,自己端着饭菜。白米饭,一个兔子肉,一个黄瓜,一个茄子,一个辣酱。
“我中午给你烧肉末茄子吃哈,用兔子肉烧。”万小六看万莫非蛮喜欢吃茄子的。
“水井里有猪肉。这几天做房子买了好多菜。”万莫非道。
“猪肉那是最好的咯。”万小六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虽然心里一直在忽略他不再只是万莫非了,但是还是会看着他像个陌生人。
“师傅,你烧的菜啊,好香啊。”万小九就是个小坏蛋。
“想吃饭就自己盛,少罗嗦。”万小六是不客气的。
“嘿嘿六姐最好了,谢谢师傅。”万小九高兴的到碗柜里拿着碗盛了饭来吃。万小六不理他,万莫非看着他小老一下。
白虎是懒得跟你万小九玩的,似乎那神情就是“你还是个小孩子,我是大人,我才不屑跟小孩子玩呢”。白虎在没有万小九的骚扰下,都是回到自己的窝里打盹。
吃着家里的饭菜感觉都不一样,在刘府,虽然吃的东西很多,却总是吃不饱的感觉。在家里吃的还没有刘府多,却感觉很饱了,这让万小六想起一句话:有情饮水饱!想想又不好意思,偷偷瞄了一眼万莫非。人家正在专心的吃饭,只是这个偷瞄引起了人家的注意。
“小脑袋瓜子又在想什么?”万莫非夹了一块兔子肉到万小六碗里。
“想啊……你想知道?”万小六笑着问他。
“嗯。”万莫非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不想。”
“哼,不想就算了。”万小六嘟着嘴道。
万小九这个小鬼精灵,看着他们两个,扒拉着饭说:“六姐,我爹说你跟着师傅很享福。我娘说还要再看看。说师傅说不定已经有了三妻四妾。”
“你个小屁孩,你知道什么?”万小六白了他一眼,夹起一大块兔子肉放到他碗里。
“我知道前天师傅教了三妻四妾的意思,是比如说师傅已经娶了妻子,还有小妾。这样六姐嫁过去就要跟很多人共一个师傅了。”万小九的话听起来天真无邪童言无忌,却让万小六心里一凉。
“《三字经》今天背完再回家。”万莫非看着万小六对万小九说。
“是,师傅。”万小九的声音顿时低下去了。低头吃着饭。
三个人都低头吃着饭,没人说话。万小六心里更不爽了,这个死男人,也不知道解释解释,哎!
吃过饭,万小六扛着锄头就走了,万莫非洗着碗。看万小六走,赶紧洗好,也扛着锄头跟上去了。
万莫非的脚步,很快就赶上了万小六。在她身后默默地跟着。
万小六知道他在身后,也不回头就是走着自己的路。到了山边,把种的红薯藤翻翻,草锄锄,万莫非学着她的样子,两个人也不说话,只是偶尔万莫非会抬头看着万小六,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弄了大半上午了。到了中午了,万小六擦擦脸上的汗,这天一晴起来太阳也太大了。
“六姐。”万小九来喊了。
“什么事?”万小六停下来问道。
“我娘送来了粉,让你回去,说做圆子吃。”万小九边上边哼唧着说。
“做什么圆子?”万小六不明白。
“我娘说你家锅台是新搭的,要做大圆子暖锅底。”万小九到了她旁边说。
“哦,我家锅都烧了好几天还要暖锅底啊?”万小六真不懂了。
“我也不知道,爹和娘都来了,在你家等,娘在烧水和粉了。”万小九说。
“这样啊,那回去吧。”万小六看了一眼万莫非说道。
“走吧。”万小九在前面往回走。
万莫非拿过万小六手里的锄头,一个人拿着。
到家大伯在烧火,大娘正掠着袖子系着围裙在和面。
“大伯,大娘。”“大伯,大娘。”万小六和万莫非进门就喊着他们。
“回来啦。”大伯大娘都看着他们。
“小六,我早就想着要给你家暖锅底,莫非说要等你回来,昨天下雨把粉磨好了,听说你回来了,这就跟你大伯来了。”大娘搓着手上的粉说。
“哦,这样啊。”万小六看了一眼万莫非,心里还是很舒服的,自己毕竟是这个家的主人,主人不在家,这个暖锅底也没什么意义了。
“芝麻炒好了,你去碾碎。再拌上糖。”大娘吩咐着。
“好。”万小六找到桌上的芝麻到桌子边上,用擀面杖捣碎着。万莫非擦了擦手,接过万小六手里的盆子,背对着大伯大娘,用手在里面摸了两下递给万小六。
万小六接过一看,眼睛睁得老大,这样就磨好了,好细啊。再偷偷看看大伯大娘,他们自然没发现什么。怕被发现,又继续用擀面杖在面捣鼓着。弄了好一会,才放下,然后加糖再捣碎,这个时候的糖都是糖块,很好吃。
“小六,把刚才泡的糯米沥干水。”大娘的粉和好了。大伯在往蒸笼里放竹叶子,
万小六把米沥干水放桌子上,大伯把垫了粽叶子的蒸笼也放到桌边上。大娘和万小六开始做圆子了,大娘在面堆上揪下一团,搓成粗条,再在粗面条上揪下一个个均匀的面团,万小六拿过一个搓成圆形,再用巴掌拍成扁的,里面放上芝麻糖粉,在合上搓圆,把搓好的圆子放到沥干水的糯米里,整个面团都沾上糯米,放手上搓一下,再放到蒸笼里。
万莫非第一次看到这些,看完万小六做完一个才出去,万小九虽然很想来捣乱,但是《三字经》还没有背好,自然是不能玩的,白虎太懒,窝在厨房桌子上看着他们忙活。
一蒸笼圆子放得满满的,大娘把蒸笼放到万莫非特意用来烧水的大锅里,里面是烧开的水,盖上盖子,又用抹布把四周围着。
大娘开始做第二蒸笼了,万小六喊来万莫非帮着自己烧饭,大伯坐看大娘做圆子,抽着黄烟。
大娘让万小六少做点菜和饭,中午主要是吃圆子。万小六摘来茄子,按照给刘少爷做肉末茄子一样做了一份,香气四溢。又烧了红烧肉,兔子肉切成块,撒上辣椒粉,放锅里干蒸的,又烧了两个素菜和一个汤。锅里加水煮饭。
第一锅圆子蒸了好久,大娘说这个糯米的怕不熟,要蒸久一点。万小六锅里下米的时候,大娘掀开盖子看。
“好了,可以吃了。”大娘拿开盖子,沿着蒸笼的四周浇上凉水,起锅。
滚烫的蒸汽,扑面而来。
大娘拿了个碗,装了五个圆子,递给万小六到:“拿到外面放着,喊你爹娘回来吃。你做了新房子,有了新家,生活也好了,可不能忘了他们。”
万小六很无助的接过碗,端着往外走。心里想着,这应该给那死去的一家三口吧,哎……把装着圆子的碗放到院子里的矮凳子上。就转身回屋了。
第二个蒸笼没有装满,全部的就做好了。万莫非把桌子擦干净,把菜端到桌子上,招呼大伯大娘坐着吃。万小六把饭闷好。一大家子人围着桌子吃着笑着。大伯说自己最喜欢吃圆子,只有过年才有这个吃,这次沾着万小六的光,也能吃到了。万小九吃了一口就不吃了,说不好吃。
万莫非第一次吃这个东西,看着亮晶晶的圆子,外面的糯米嵌到圆子面里了,咬一口,里面的芝麻陷就漏出来了,因为加了芝麻这个糖也不烫嘴,满嘴的芝麻香,真好吃。一下子吃了两个,要吃第三个的时候,万小六拦住了,说这个是糯米磁性的不能吃多了,吃多了难消化。万莫非自然是听万小六的。
五个人开开心心的吃着圆子又吃米饭,一碗红绕肉被万小九包着,万莫非把红烧肉从桌子中间移到万小九面前。大娘看在眼里,笑得跟朵花似得。这样的小伙娶小六,真不错。不仅对小六好,还对她家人都好。
大家高高兴兴的吃完饭,都半下午了,大娘让万小六把圆子用粽叶子分开包,一个粽叶子包几个,给村里那些平时对万小六好的人家送去,以前万小六家里不好的时候,他们没少给她送吃的喝的,如今条件好了,应该尽量多对别人好。万小六点头称是,把这个一个个装好,用篮子装着跟着大伯大娘身后往村里送去。
在村里遇到万春花她娘,万小六绕着走,却被她追上拦住了。
“小六,我听说你昨天从刘家才回来,你看到我家春花没有?她怎么样?”春花娘想着之前对万小六的态度有点不好意思,却依然强硬的说。
“很好。”万小六实在是懒得理她,又绕开她快速的往回走。
“怎么个好法?”春花娘又问。
“在刘少爷身边当差。”万小六头也不回的说着就走了。
春花娘听到在刘少爷身边当差,那是相当的高兴。虽然没有跟万莫非,有些可惜,但是能嫁给刘少爷,哪怕当个妾也是好的啊。
万小六送完圆子,村里激起了一阵议论。有人说万小六家的房子是刘家做的,是要万小六去陪那个病秧子刘少爷几天,还要隔三差五的去。也有的说是万小六救下的那个人有通天的本领,他做的,还有一种说法是万小六发现了宝物,变卖了回来做的。总之芝麻大的事,现在应天那么大了,各说纷纭。
只是再大的言论,对于万小六来说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