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膳厅,小娥疑惑的看着姗姗来迟的楼妤。
“小姐,你去哪了?刚刚我去你房里,人都没见着。”
楼妤有些慌张,不经意间对上那人的视线,脸上泛起红,“那……那个我去洗了洗我的剑,可能你去找我的时候,恰巧错开了。”
“哦。”
小娥没发现两人的异样,低头摆弄好她的餐具。
楼妤抬眸看着对面的那人,薄唇微抿扬起一抹浅笑。
用完膳后,几人坐在庭院的里,歇着喝茶。
“小娥,茶有些淡了,你去重新煮一壶吧。”
“好。”
楼妤支开小娥,对坐在一旁的喻璟说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换上一张新面皮吗?”
“还有你那个朋友也是,他同样露了脸。”
她轻叹一口气,又道:“我们今日确实是有些鲁莽行事了。”
喻璟微微颔首,忽而想到什么,侧身认真的说道:“要不,这事你就此停手吧,我来帮你解决。”
楼妤摇摇头,“这本就是我的事,关乎赵家,我又怎么能让你去帮我。”
“更何况,我也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可是眼下的情形不同,我已经露了脸,若是你们二殿下顺藤摸瓜找到了你,误错给赵家,那我便成罪人了。”
她听闻,不解的笑道:“你这人怎么还两副面孔啊,回来之时你还信誓旦旦的跟我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现在怎么又换了说辞?”
喻璟一时语塞,好像自己确实是这样说的。
之前他从不会考虑这些,杀了便是杀了,即使招来仇家也无所谓,自己每次都能应付得了。
只是这次不一样,牵连太多,会祸连她和赵家。
注意到他在垂眸沉思着什么,楼妤连忙开口劝慰道:“没事的,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军械。”
“只要找到军械,就不会有事的。”
万事堂。
祁潇坐在大厅前,眉头紧皱,一口茶水都喝不下,底下跪着一个人。
“何觞是吧?你给本殿说说,你这万事堂为何会混进南疆人?”
“二……二殿下,这我也不知啊,白日里,我们都是只接来客,不管这些的,想必是不小心混入了,没能发现吧……”何觞微抬起头,回应道。
“你是不是当本殿……”
话没说,一侍卫匆匆走来,双手抱拳,“二殿下,人,跑远了,我们没能追上。”
“什么?你们这么多人,还抓不到四个人?”祁潇气得不敢置信的问道。
那侍卫连忙跪下,“二殿下,他们身手不凡,我们即使人多势众也没办法……”
他拧着眉,“可看清几人面貌了?”
“一男一女是南疆人的装扮,还有两人……好像是金京人,女子蒙着脸,那……那男子倒是看清了。”
“对了,他们还有个同伙。”
祁潇睨一眼跪在地上的何觞,摆摆手,“找画师,给本殿画出来,全城通缉!”
“是!”那侍卫刚起身。
又有一人急急忙忙的跑来,“二殿下!陛下急召您回宫。”
他立刻站起身,“什么?怎么在这个时候,可有说什么事?”
那人摇摇头。
见此,祁潇也没再问什么,看着何觞,“等本殿处理完,再回来好好拷问你!”
人走后,何觞长叹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回首看着众人离去,眼下只能靠皇宫那人救自己了。
皇宫,坤炎殿。
“陛下,二殿下到了。”
祁潇向皇帝屈身行礼道:“父皇,您召儿臣回来有何事啊?”
“先免礼。”
他抬起头,便看见了皇帝身后的太子,眉间一蹙。
“祁潇,你是不是也着手去查军械了?”
“是!父皇,儿臣认为军械丢失,事关重大,身为皇子的儿臣,自然是也要出一份力。”
皇帝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
“二弟还真是一心为国,皇兄也为你感到骄傲。”
祁潇不解的看着他,总觉着没好事发生。
“父皇,您还没告诉儿臣,为何要急召儿臣回宫啊?”
“军械找到了。”皇帝扬起笑,看着两人说道。
“啊!?”
皇帝看向祁玉,称赞道:“是你的皇兄,在一伙土匪哪找到的,还真是难为他了,没日没夜的派人前去寻找,最终顺藤在尘封山找到了丢失的军械。”
“土……土匪!?”祁潇满脸不敢置信。
“对啊,那群土匪在占山为寨,名为金龙寨,盘根扎寨约莫三年,与阜阳的太守姜垣官匪暗结,偷盗了军械。”
“如今这群山匪子还在尘封山,军械虽找到,但没有收回。”
“所以,朕命你回宫,是想让你带领金羽卫杀上去,抢回军械,顺便把山匪子给杀了。”
祁潇听着,愣神片刻,连忙应下,“是,儿臣定不辱皇命!”
皇帝喜笑颜开,“还是朕的两位皇儿,能替朕分忧。”转而,话音一变,“那楼纶这么多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祁潇盯着笑意正浓的祁玉,越发觉得不对劲。
出宫后,两人走在一起,“二弟,剿匪收军械之事,虽是我跟父皇提的,皇兄也想进一份力的,奈何这身子实在是不如二弟的硬朗。”
“昨个又不小心染上了风寒,所以……只能麻烦二弟。”祁玉一脸笑,拍着他的肩。
祁潇侧回肩,同样笑道:“皇兄说的这是什么话,为父皇分忧是你我应做的事,更何况你已经找到了军械,本就已经功不可没了。”
“我不过是带个兵,剿个匪而已。”
两人互相谦让着,最后分道时,各自回宫。
祁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气得拂袖转身。
找到军械,说得好听,不过是收到消息而已,自己则要亲自动身去剿匪。
回到寝宫的祁玉,顿时面色一沉,“李太监,万事堂怎么样了?”
“殿下,何觞刚刚派人送话来,说万事堂一切安好,只是出了点意外。”
“什么意外?”祁玉抬手揉揉眉心。
“这些日子,老是有人来暗访,而且好像还是同一批人,每次都搅得一团乱。”
“这么大的事,他现在才说!”他气得怒斥道。
“算了!先过了这阵子风头再说,你再去探探,都准备好了吗?”
“是。”李太监刚想退下,又顿住脚,从衣袖中掏出一封信。
“殿下,这是严公子的信。”
他接过,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