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给两人分别安置了独立的寝院,傅垣虽感奇怪,却没有开口反驳,又闲聊了几个时辰。
最后楼妤被人带离,前去后院赏梅。
大厅里,就剩下傅垣两人。
“覃员外,在信中提的条件,我都能接受,只是……”笑了笑,转而道:“这做生意上的盟友,最重要的信任,我已拿出自己的诚意了,不知你的诚意是什么?”
他拍了拍手,六个小厮搬进两个大箱子,似乎十分重,个个搬得吃力,手上脖间青筋暴起。
放下时,更是发出沉闷的一声,地面猛的一震。
箱子打开时,傅垣也不由得愣住。
只见两个箱子装满了黄金,金光铮亮,铺得箱子没有一丝缝隙。
“这只是十分之一的定金。”顿了顿,又笑道:“傅公子,货我可以先不拿,这金子你则可先收入囊中,这份诚意,如何?”
傅垣爽朗一笑,“好!”
“傅公子,你有多少东西,我便要多少,样样皆可,不局限于茶,盐,毒。”他拿起茶杯,眉眼扬起,语气平淡的说着。
“覃珩!覃员外!真真是个爽快之人啊,那等会拟定一份协议,签字盖章后,我们便是真正的盟友了!”傅垣也举起茶杯,说完后一饮而尽。
两人畅谈了好几个时辰,晚膳时,更是把酒言欢,宛如多年未见的老友般。
楼妤在一旁默默吃着菜,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自己倒成多余的了。
目光又扫一眼两人,垂头抿唇一笑。
酒席上的这般要好,掏心掏肺,实则两个人都有八百个心眼子,打着各自的算盘。
不过……
楼妤与那人对上视线,笑着举起,以茶代酒,对饮一杯。
放下后,嘴角的笑意变得意味深长。
傅垣的心眼子,在他面前宛如小巫见大巫,关公面前耍大刀……
楼妤先行用完膳,识趣的退离酒席,往寝院走去,慢步走着,消消食。
走了几圈,夜色也已降临,婢女们贴心的准备好热水,替她沐浴,舒缓一日的疲劳。
洗完穿好衣,楼妤轻打了个哈欠,往床上走去,这时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她顿住脚步,拧起秀眉,瞄一眼床,想到什么,轻叹一口气,“不必服侍了,出去吧,床我自己铺便好了。”
果然下一秒门关上。
听此,刚抬脚想继续走着。
身后响起脚步声,徐徐走来,是靴子踏板的声音。
楼妤顿时察觉到不对劲,从木施的衣服下拿出软剑,没有立刻转过身。
脚步越来越近,愈发能感受到那人的气息声,她用余光盯着地上的人影,握紧了剑柄。
最后一步走近,她猛然向后,臂腕抬起一转,剑刃朝那人的脖颈划去。
楼妤抬眸看见人的那一刻,连忙止住手,锋利的剑刃闪过一抹寒光,与脖颈只有一寸之离,顿住时,一阵微风吹起那人的几缕青丝。
“……”她收起剑,没好气的看着他,淡淡道:“覃员外,夜已深了,为何来我寝院?”
他勾唇一笑,幽幽道:“当然是来会会傅公子的娘子了。”
楼妤脸色一冷,抬手一拳捶在他胸前,怒然道:“喻璟!你明知那他胡诌的,现在还要来气我是吗?”
“楼姑娘怎么还生气了,别气,你说不是就不是。”喻璟依旧眉眼带笑的说着。
楼妤丢下手中的剑,一手扯开他的黑金大氅,扬手抛到一边,紧接着揪住衣襟,将人往下一拉。
两人距离瞬间拉近,他身上的酒气蓦然扑面而来,眼中闪过片刻惊愕。
她紧盯着那双含情眼,似乎咬着牙,嘴角却扬笑,“覃员外这是要激怒我?夜深前来,还是想要对我欲行不轨?”
喻璟低笑出声,手趁机揽住细腰,使其贴紧自己,语气轻佻,眼神带着几分不羁 ,“对啊,楼姑娘你说若是这个时候,傅公子突然闯进来,发现我们这番举动,会如何?”
楼妤闻着那醉人的酒气,松开他的衣襟,气得低声骂道:“喻璟,谁让你喝这么多酒的?”
他笑而不语,直勾勾的看着,另一只手覆上她的后腰,顺着腰线一路慢慢的往上攀升。
楼妤身子猛然间一颤,对上那双眼,笑意潋滟,痴痴的盯着,恨不得将自己吸入。
大手隔着单薄的衣裳,那样炙热,每抚过一寸,都宛如撩起了火苗。
她的心霎时快速跳动起,仿佛要跳到嗓子眼。
喻璟忽然凑近脸,目光从她的唇,一路扫过,最后对上眸子,眼神赤裸裸带着危险的意味。
楼妤瞧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即使见过,但今夜因喝了酒,薄唇润泽,脸颊微泛红,眼神更是,比往常还要……摄人心魂。
不由得咽了咽唾沫。
他的手已来到后脖颈处,楼妤以为他会按住自己,谁知是猝不及防的往下,死死箍住腰。
呼吸赫然一滞,发出一声轻哼,倏然愣住,不敢置信那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喻璟轻笑一声,说出一句令她摸不着头脑的话。
“怎样?与傅垣相比如何?”
“?”楼妤回过神,不解的看着他。
他有些不满的垂头,亲亲她的唇,有些急切的问道:“容貌,家产,一切的一切。”
一说到“家产”,楼妤登时想起,今日出场的那个人是他时,自己惊得久久难回神。
这般富丽堂皇的宅子,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一身贵气的走出来,还真像个富豪公子哥。
“你竟要想这么久!?有这么难回答?”喻璟离开她的唇,眉头紧锁,愤然道。
楼妤猛然间回神,不由得红了脸,随即勾起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踮起脚,眼神挑衅,凑近他的唇,却没有碰上,而是来到另一处。
女子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一步步来到耳边,只听慢声的说着,无意间慵懒带着媚意:“他傅垣算什么东西,当然是……”
“你。”
得到想要的答案,他眉间一舒,重新扬起笑。
楼妤见他如此傻呵呵的模样,要是让邵钦看见了,把刀架脖子上估计都不敢认,眼前这人会是那个杀伐狠厉的喻璟。
抬手抚上薄唇,轻摩挲几下,柔声问道:“老实说,喝了多少酒?”
听此,喻璟一脸傲娇的说着:“不多,也就几壶,那个傅垣直接让我喝趴下了。”
眸色一暗,紧而幽幽道:“阿妤,他不配,连我都喝不过,还妄想当你的夫君。”
楼妤的心彻底软成一滩水,凤眼微微升起潮意,眼尾泛红,凤梢轻扬,眼波流转间尽是柔情蜜意。
踮脚在他的鼻尖那处朱砂痣落下一吻,随即吻上薄唇,片刻后退离,气息微乱,声音娇软,语气笃定,不容置疑,“我楼妤的夫君,只能是你喻璟。”
脑中的酒意在这一刻瞬间清醒,他红了眼,猛然吻住红唇。
从开始的横扫而入,凶悍索取,到最后的轻柔吮吸,撩拨纠缠,彻底扰乱呼吸。
喻璟的手重新攀上后腰,隔着单薄衣裳,抚摸着她的背。
大手肆意游走,处处煽风点火,楼妤眉间微微蹙动,细碎的嘤咛从唇间发出,腿脚越发无力,直到快要站不住时,他睁开眼,瞄见前方的一张桌子,单手环住腰身,将人提起。
“……!”
下一秒,坐到桌面上,冰凉霎时传来。
她凉得一下子睁开眼,唇瓣离开的刹那间,猛的深呼吸几口气,胸前此起披伏。
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垂下眼帘时再次袭来,堵住唇轻吻着,身子挤进腿间,大手攀上后脑,指尖陷入发,不舍放开。
楼妤双手再次环住他的脖子,缓缓阖上眼,扬起头给予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喻璟呼吸沉重的靠在她的肩上,缓好气时,再伸手将人抱在怀里。
房里的暖炉散发着热气,四周皆是暖烘烘的,他特意命人放了两处,只有这间房,是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