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下,
太液池波光粼粼,水波荡漾下
乌拉那拉柔则在水池里上下起伏着…
胤禛是最早回过神来的,见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也装作呆愣着一动不动。
几秒钟之后
“啊!!!,快救人呐!来人呐!柔则!我的女儿,啊!!!!……”
“那拉小姐落水了,快救人呐!”
“快,救人呐!”
胤禛也惊怒的大声叫道(犹如咆哮帝附体):
“来人呐!那拉小姐不小心跌进水里了!快救人,有会水的丫鬟婆子没有?苏培盛你去把府医先叫过来!”
做不了太大表情的胤禛,深憋住气,只憋的脸红脖子粗,不过已经很好的抢先一步,撇清了她们想要攀扯到宜修身上的理由。
丫鬟婆子还有各位主子在池边不停的尖叫奔走,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的真情流露。
其中觉罗氏的表情就特别的浮于表面,眼泪都没有流出来,那眼神时不时的看向胤禛,就等着爷去救人是吧!
胤禛思想忍不住的开了个小差:我猜等会儿肯定没有会水的女性?
“爷,这根本没有会水的丫鬟婆子!这该怎么办呐!”
管事婆子询问了一圈,手足无措的又来到了主子的面前。
哦吼!果然猜对了!
胤禛满心无奈!这自己确实是会水,可是这事关人家的贞洁,自己怎么好去救人。
这一旦自己跳水救人,不就入了套?
“赶紧去找,爷就不信,这府上连个会水的都没有。”
胤禛紧握双拳再次发火,让人赶紧的去找。
这时觉罗氏擦着眼角的泪水(爷怀疑她这是口水),亦步亦趋的走到了胤禛的面前:
“四贝勒,我这记得您是会水的,这柔则眼看着就不行了,能不能看在柔则是您表姐的份上,救一救柔则…呜呜呜呜呜…”
胤禛面露难色,语气迟疑道:
“唉!舅母不是我不想救柔则表姐,实在是我这男女授受不亲啊,柔则表姐的名声又该怎么办?我不能害了表姐啊!”
说完胤禛痛苦的捂住了头,转过了身子,看着后面的苏培盛使了个眼色。
“爷,爷,爷您怎么了?来人呐,四爷着急的晕过去了!府医快过来!来人呐赶紧的把爷抬回院里去!”
胤禛缓缓的倒下,刚好被苏培盛给接个正着。
在觉罗氏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苏培盛指挥着人快速的抬着“晕倒”的四贝勒出了太液池范围……
觉罗氏……
宜修也惊讶的看着四爷的担架越走越远…
就连还在水中扑腾的柔则,似乎都呆滞了一瞬,然后就…沉了下去……
也是不容易扑腾了那么久,才沉了下去。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下去救人!”
在觉罗氏的厉声呵斥下,柔则的贴身丫鬟绿叶扑通一声跳进了水中。
宜修若有所思的看着觉罗氏,这有会水的,刚才为何不下去救人?
不等宜修想明白其中的关巧,那边绿叶已经拖着柔则出了太液池,早已等着的嬷嬷,拿着斗篷赶紧的把湿身的大小姐给围了起来。
众人就近的把柔则给送到了宜修的住所,熙华苑的偏院。
另一个随时待命的府医,有些老眼昏花的王府医,赶忙的给柔则把脉。
片刻之后。
“各位主子,不用担心,小姐救治及时并没有吸入太多的水进入肺腑,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喝上几天的汤药,晚上的时候要注意着点,可能会由于惊吓发热,老朽现在就去开上两幅安神药。”
王府医摸着自己发白的胡须字正腔圆的叮嘱,也许只有觉罗氏是真正关心着自己的女儿。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府医你看这病人适合现下移动吗~”
一时间,屋里几人的视线都看向了王府医,有些老眼昏花的王府医,拽着胡子想了想:
“这?这夫人说的也是有理,不如就暂时先观察观察,等小姐醒了再说。”
宜修有些失望的听着府医下了这么个决定,柳氏同样脸色难看的低下了头。
“宜修,你也看到了你嫡姐现在还昏迷不醒,我们今日看样子是回不了那拉府了,也只能等你姐姐醒了再说!”
“额娘说的在理,我现在就安排人过来伺候着,额娘和姐姐这几日就先住在偏院好了,委屈额娘屈居在我这小院了。”
宜修这话一出,小心眼的觉罗氏又觉得宜修是在嘲笑自己。
哼!自己现在动不得宜修,还动不得她娘吗?
“柳氏,你先回去吧,这三个人出来,一个都没回去像什么话,你回去和老爷说说这里的情况。”
宜修眉头紧皱,眼里蔓延上了怒色,自己还以为今夜可以和母亲抵足畅谈,该死的觉罗氏就这么见不得自己过的舒坦?
柳氏有些怯弱的行礼:
“婢妾知道了,婢妾现在就回去。”
宜修闭了闭眼睛:
“额娘,我去安排马车,您先在这里陪着姐姐吧。”
“去吧!”
眼见着宜修苦大仇深的表情,觉罗氏这心里倒是舒坦多了,也乐意这母女二人相处一会儿。
宜修的人都走了之后,柔则适时的睁开了眼睛:
“咳咳!额娘~”
眼见着女儿这么委屈的表情,觉罗氏又怎能不心疼!自己如珠如宝带大的女儿,何时受过这般苦楚。
“乖女人,你受苦了!额娘的柔则啊……”
柔则被额娘给深深的埋进了怀里,露出在外的眼睛格外的瘆人,了解自家小姐甚深的绿韵胆战心惊的低下了头,不敢轻易与之对视。
“额娘,四爷就没说些什么吗?”
许久之后,柔则空灵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
心疼女儿哭泣不止的觉罗氏身子蓦的一僵。
“乖女儿,机会多的是,只要我们还住在贝勒府,那……”
残阳如血一般,透过窗楞直直的射到了母女二人的身上。
负责熬药的贝勒府奴才恭敬的端来了安神药,觉罗氏心疼的给女儿喂食了安神药。
“来,吃颗蜜饯,压压苦味。”
柔则虚弱的笑了笑,微微轻启薄唇:
“额娘,不必担心,女儿已经好多了,就是不知道四爷现在如何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女儿怎么了呢?这四爷竟还担心的晕了过去~”
柔则低垂着眸子,幽幽的说完对四爷的担心,似乎完全没看到自己额娘听到自己的话,愈发明亮的眼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