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虽美,但无华!幻想虽美,怎比活过当下?你可曾明白,这人世间,生命的美好?”荆红雪幽幽一叹,那叹息中蕴藏着什么,唯有自己知道。天籁『小说ww w.』.
吕布张了张嘴,呐呐无言,此时无声胜有声,这让他如何作答。
“解药给你,人生百态,你又让我读懂了些许!”荆红雪弯腰将一个瓷瓶轻轻放下,翩然间远去,只余下一道朦胧的不羁背影!
“为什么?”吕布用仅存的气力呼喊着。
“只因雪儿看的出:你爱着她,全心全意爱着她!那位漂亮的少女,值得你好好珍惜!即便你惜命,即便你怕死,即便你不择手段欲要活,那都是不可更替的事实!”
“什么?”吕布莫名其妙。不过他心中却给了这女刺客中肯的评价。
这是一个哲学范十足的刺客,这是一个任性不羁的刺客,这是一个脾性怪诞的刺客,咦,解药!哈哈,老子不用死了,太好了!吕布从来没觉得原来天还能那样蓝,阳光也可以那般温暖美好,空气也可以那般清新怡人……(哦,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下雪天感受到蓝天与阳光的…………)
吕布抓起瓶子,拧开瓶盖,吃药!那是几颗雪白色的药丸,散着……嗯,嘎嘣脆,嘛嘛香!三两口吃完,吕布依旧意犹未尽,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
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吕布咬牙支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但是,没必要了!一道瘦弱单薄的身影从墙角的那面冲了出来,她的身上没了漂亮的狐裘,没了暖和的绒帽,密密麻麻的雪,浸透了她单薄的一身亵衣,冷冰冰的雪渣,打乱了她乌黑的长。
“蝉儿,你怎么……”吕布险些极怒攻心,之所以怒,自然是怒貂蝉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那么冷的天,下那么大的雪,该有多么的冷啊!
“嘘,别说话,布哥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一切有我!”貂蝉嘻嘻一笑,红彤的脸蛋上布满娇俏!
吕布想训斥,但见到少女单纯的笑容,却觉开不了口。他的手轻解下腰间的玉带,将外面的虎皮裘衣脱下,丝毫不容貂蝉拒绝,丝毫不顾貂蝉的奋力挣扎,极其霸道的披在貂蝉的肩膀之上。
“你,唉,你怎么那么傻?”吕布搂着貂蝉的细腰,一边朝着屋厅走,一边问道。
“我偷偷躲在墙后,不敢出来,害怕突兀出现会成为你的累赘!但当看到你被击伤吐血的时候,我一下子懵了,仿佛能清晰感受到你身体上的痛,头脑清醒后,我不愿你一个人承受痛楚,但一时之间又不知怎么办!所以,我……”
“别说了,我懂了!”吕布将貂蝉紧紧抱紧。
痛苦与痛楚,傻傻分不清楚的少女,你以为在冰天雪地里挨冻受冷,你以为默默感受着和我一样的痛楚,就能分走我身上的痛苦,我想告诉你:不听话的女孩,真该狠狠打你屁股!
雪花飘飞,如万千蝶花萦绕,翩翩起舞。一道高大身影与一道娇小身影互相搀扶,蹒跚而行,雪地里的脚印,一大一小…………
洛阳城内,偏南处,那远离皇宫外的西南角,有一群贫瘠的院落,那是达官显贵的禁地,是贫寒之人的聚集地,是最想捞取政绩的洛阳令都懒得去多看一眼的地方。有去过了解的人,可能会在路上频频可见乞丐成堆取暖,破旧的碗筷,散落满地。可见卖儿卖女的摊位横亘了一条条街道。可见一辆辆粪车,一辆辆运满垃圾的车,在夜间碾过。污水横流,恶臭满地……
而这片贫瘠院落,却有一片与污秽,肮脏的姿态格格不入的所在,那是五套连通在一起的大宅院,建筑风格到与周围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每一座院落都被打扫的乎寻常的干净洁澈。只有了解内情的人,才会明白这里究竟是怎样的所在,而后在惊惧,忌惮下牢牢铭记住这里。
因为那宣称遍布冀青豫衮四州的庞大暗杀组织的荆盟洛阳分部,就坐落在这里。不得不说,当初决意选址兴建分部在这里的荆盟大人物很有些远见,选了这样一处不起眼的地方,避免了许多的麻烦事。
“红雪的任务,又失败了!怎么弄得?”
“吕布可不是那般容易刺杀,失败了也便罢了!之所以让荆红雪接下这个任务,就是让她估测一番那吕布的真实战力!果然,天外亦有天啊!”
“哼,老三,某怎么听人说红雪本已擒住吕布,却不去手刃,反而放了那吕布一命!红雪这孩子,近日里所做所为,太让我这叔父失望了!”
“算了吧,荆红雪有错,但也不算大错,身为暗皇,本就拥有自主刺杀之权,她不想杀,你还能逼她去杀不成?”
“暗皇???哼,很快就不是了!某可是听说离阁那边出了一个名叫史阿的天才刺杀剑客,一手左手暗剑,惊天动地。如果某记得没错的话,三年一度的暗皇选拔又要开启了吧?红雪曾与那青年暗中交锋过一次,竟略处下风。要某说,让她与那青年联姻她还能有什么不满?难道非要拼出个你死我活?”
“依据我们几方共同制定的规则,暗皇绝对只能存世一位,旧者亡,新者立,本就残酷无比。除非新皇与旧皇一男一女,且真心相爱,愿意彼此结为夫妻,方可一人为当代暗皇,一人退入幕后为隐皇。但是你也知道,荆红雪的性子,你认为她这一世有可能爱上谁?”
“爱情,真爱,喜欢,都是个屁!她一个十八岁的少女,能懂个什么!等着吧,不听某良言,吃亏的终归是她!希望老夫这些年的倾力培养千万别白费,不然,一个死人,没有了价值,还怎么能为荆盟做事?”
“老二,你这人什么都好,但有时候就有些偏激与势利了!譬如这次,明明是离阁悬赏的暗杀令,你却偏偏让荆红雪掺和这趟浑水。又譬如上次,离阁派两名金环刺客火烧蔡府,你也要掺和进去,还好被我拦下!离阁后面那位你我都知道惹不起,为何还要自讨没趣?那庞然大物般的存在,真不是我们可以算计的!”
“老三,你是在教训我!哼,认清你的地位!某话先撂下了,若是红雪一直都要那么执迷不悟,某只好使用些非常手段了。某就不信,把红雪喂些媚药,扒光了衣服扔到那名叫史阿的天才刺客床上,以红雪那魅惑众生的脸蛋,凹凸有致的躯体,会有男人忍住不奸了她!哈哈,那等场面,一定皆大欢喜!某就等着抱侄孙了,等到侄孙长大了,又是一个优秀的刺客好苗子!”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老三,荆红雪是你大哥的女儿,你怎么能如此待她?你就不怕遭天谴?你就不怕荆盟内的铁血盟规嘛?你忘了荆盟的誓言是什么了?”
“穷人不杀,妇孺不杀,老弱病残不杀!暗杀所得,分出一半,接济贫寒之家。荆盟共尊祖师永远是荆轲,以荆轲之侠义为准…………这么多年了,某险些快对这迂腐的盟规倒背如流,每一次看到,某都想说:狗屁!狗屁!狗屁!”
若隐若现的白光中,映照出两张表情迥异的脸。一张脸眉毛粗大,面带桀骜,眼神阴郁,全身似笼罩在漆黑的汉服里,汉服之上,雕满了五柄暗血红的匕。另一张脸面容方正,正带惊怒,眼神满是痛苦不解,身着大红色汉袍,汉服之上,三柄漆黑锋锐的匕栩栩如生。两人的年纪相差不大,看起来都过了五旬之殇,渐渐步入迟暮之年。
“你,你!老二,你真该一个人好反省反省了!来人,将荆二堂主送回黑竹林,禁闭三日!”那红袍老者之所以有胆气这样说,是因为他的职位乃是荆盟的执法堂堂主。当老者真正较真起来,还是有拘禁住那黑袍老者之权。
但是:门外许久没有动静。红袍老者心中狐疑,正在此时,一排十二人的红衣刺客推门而入。红袍老者深吸口气,暗怪自己想多了,正想再次出命令,
“送送老三!”这时,那黑袍老者笑了,那是一种万物皆在掌控的笑。
“啊!你们,老二……”
“老三,你以为我对你坦露了那么多,还会让你开口?你放心走,荆盟会在某手中扬光大,万古名扬!”
黑暗袭来,红袍老者目龇欲裂,却难以合眼。纵使他曾经也有过杀皇的身手,但他实在是老了,身体机能已不比从前。他把希望寄托在年轻的一辈,希望他们铭记荆盟成立时的初衷,将荆盟行侠正义的准则扬下去,却心痛的觉,有些人变了,都变了。身为一名老杀手,他不是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会被别人所杀。但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告别这个世界,他不甘哪!!!
“识时务者为俊杰,老三,你总是想着不依附他人,须不知,借到金帆方能扬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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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