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路,很短很短,可在吕布心中,却很长很长。如同地图上的一条线,短短的几厘米,却已是千山万海。
连黑石也有些沉默,托浮着吕布,漫无目的的走着。
当拐过了十字路口,黑石顿时撒欢的叫唤了起来,一下子换了一种情绪,倒把吕布弄得哭笑不得,毕竟指望一匹马维持一种情绪太长时间,还不如先指望它心爱的小红马移情别恋。
“你这狼心狗肺的贱马,那么快把你的恩人给忘啦!”吕布笑骂着拍打它的头。
黑石很是纳闷的朝后看了看,大眼睛满是无辜,好像在说:我待主人如初恋,主人却虐我千百遍!
“别给我装可怜,赶紧走!”吕布受不了了;你是一匹马,而且是一匹公马,而不是美人好不好。
黑石傲娇的转过马头,四只手脚陡然力。它奔跑起来了,如一阵八级的飓风,一排排鳞次栉比的建筑被其远远的抛却在身后,炽烈的热风对流着冲击而来,将吕布头上的玉簪都吹歪了,几根凌乱的丝荡起,却飘落不下,浮空于空气海……
说来奇怪,如此风若电掣的度,吕布依旧未碰马绳丝毫,因为他的俩条腿,在炽烈的狂风下,依旧如同磁铁吸盘,牢牢的吸附在马身上。
…………
不知不觉间,黑石已经奔出了城外,正午的阳光酷烈的如火炉,干燥的大地上,连蚂蚁都躲在树叶下乘凉了。
吕布想让黑石歇息一会,不过它却丝毫不予理会,而是心有执念般朝着一个方向横冲而去。
永兴湖,这里波光粼粼,这里湖水清澈,这里飞石遍地。这里有贾宝玉化身的宝黛石,这里有孙悟空胎死腹中的同胞兄弟,这里还有玉帝亲封的天下第一神龟,八仙中有俩个仙,吕洞宾与韩湘子都曾来过这里,这是天湖之外的第二个人间天湖,留下了无尽的传说。
据说很早之前,大约炎黄武帝时代,周围的百姓就在永兴湖每年举行庙会,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这年,湖中海豚听得入神,看得痴迷,不想回湖。变为今天石化的模样,感受人间美好生活。传说海豚看中唱戏的一美貌女子,长期等待和她约会,美女始终没有来,小海豚伤心的掉下了眼泪。此为海豚痴情的故事。
不过,再美好的传说,也要讲个先来后道。猴哥是唐代的,贾宝玉是清代的,吕洞宾与韩湘子也是大唐的。而眼前的永兴湖,是属于吕布的。
永兴湖碰巧坐落在吕布的治下之云中,由于水源清澈干净,湖内肉类资源丰富,周围的奇石又多,所以被张辽,高顺等人在军事图上画了个圈,在其周围扎了一座巨大的军营。每日骑兵与步兵的演练声响彻云霄,震得湖中的许多种类的鱼龟虾纷纷睡不着觉,躁动的它们无事可做,只好选择传宗接代,反倒迎来了一波生育大爆炸,新生的鱼(虾,龟)群反倒极大的缓解了从城中运粮的压力。
不过吕布还未进军营,就被拦住了。
“军营重地,闲杂人等请勿靠近!”四名手指重戈的卫兵兵器交叉,挡住了路。
“去通报文远,就说本候到了!”吕布倒也没为难四个尽忠职守的兵士,和颜悦色道。
“这?”四名卫兵对视一眼,谁都不敢先入内禀报。
“算了,本候自己去找他吧!”吕布说着,就欲直闯而入。
“不可!”四人齐声大呼。
“有何不可!你们四个混账东西,真是迂腐,连黑爷也敢拦,长了几个脑袋,不够砍的!”此时,一个身穿校尉军服,头戴乌巾帽,面孔似鼹鼠,眼睛如螳螂的人一路小跑着过来,当即训斥起门卫来。
“黑爷?你说的是?”骑在马背上的吕布皱眉,莫非这人认识他,只是他何时有了一个黑爷的称呼,又有谁敢称呼他堂堂冠军侯为黑爷?
“哎呀,黑爷,您大驾光临,怎么不跟小人先通报一声,好让小人先给您准备好最舒适的帐篷,最可口的饭菜,黑爷,您这见外了不是!”螳螂校尉理都懒得理会吕布,谄媚着脸,双眼光的看着黑石。
吕布弄明白了,原来这校尉口中的黑爷竟然是黑石,人都说母凭子贵,原来黑石身为我吕布的马,也能得到堂堂一个校尉的拍马恭维。
吕布的脸色铁青了下去:你拍一匹马的马屁,它听得懂吗?
“我能进去了吗?”吕布懒得跟一个校尉计较,日后驱逐了就是,不过他却故意将自称由本候换成了我。
“你是谁?谁给你的天大胆子,竟然敢骑在尊贵的黑爷身上。本校尉知道了,你一定是迷路的花公子,依仗黑爷的仁慈,用欺骗取得了黑爷的信任。你赶紧给我下来,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来人,把他给本校尉驱出去。”螳螂校尉大呼小叫。
吕布冷冷的看着四名门卫,一点不急于表明身份,倒要看看他们如何做。
四名侍卫冷着面,不为所动,原本他们还想奉劝吕布离开的,但如果这是螳螂校尉的命令,谁他奶奶的会听?
吕布总算有点欣慰,至少证明这螳螂校尉不过是狐假虎威。只是有这个苍蝇在嗡嗡叫,他又把贴身玉佩给了红怡救急,一时之间倒证明不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他一点都不着急,眼前的这座巨营,哪怕建得比天还高,是他的;眼前的这座营盘里的每一个人,哪怕将来做到了大将军的位置,还是要认他吕布为主,他何必着急呢?
郝萌身披黑软恺,脚蹬豹皮靴,正威风凛凛的巡视营内,他得到消息,主公这几日就要回来了,所以想着要严肃军纪,让吕布看到一个更加强大森严的吕氏大军。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见到营门外的吵闹声,第一时间过去处理的他会见到了那个威严日渐卓着的主公。他面色从容,心中却不平静,吕布怎么只身来这里了?他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末将郝萌参见主公,主公荣升冠军侯,末将深有容焉,愿替主公誓死而战!”郝萌跪下身子,带着一丝忐忑,道。
“你来了!这位校尉是你的人?”吕布不咸不淡道。
“不是!”郝萌这才注意到已经吓的脸上直打哆嗦的校尉,恭敬道。
“嗯,斩了!”吕布冷喝。
郝萌二话不说,站了起来,走到螳螂校尉的身前,用了俩脚将其手脚踢断,而后毫不犹豫的拔出腰间佩刀。
“郝将军,你不能杀我,我是侯……!”这名喜好谄媚的校尉吓得大叫。
郝萌目光一狠,一刀斩落,顿时一颗血淋林的头颅滚落,血液喷溅出数尺。
“主公,已斩!郝萌复命!”郝萌身上溅满鲜血,回来复命。
“头颅尸体你看着办吧!这个校尉,本侯还真好奇他是怎么当上!”吕布冷冷一笑,目中划过择人而嗜的精芒。
…………
金色的帅帐中。
气氛凝重到极致,仿若落针可闻。帐内的诸将一个个屏住了呼吸,唯恐多出一丝的声响便会引起端坐在座位之人的雷霆暴怒。
“我让你们通报全军,聚兵演练,你们可都传达了下去?”吕布沉声问道。
“诺!”众将道。
“好!丑话本候说在前头,若你们手底下的兵士有滥竽充数之嫌,本候便让你们自己亲手清理门户!”吕布的杀心已被挑起,若军士训练之事真有人敢玩忽职守,他一定会让他们明白何谓天子一怒,流血百橹。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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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