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吕布潇洒而去的背影,所有人均是一脸懵懂,就这样走,就这样走了?没有威胁,没有警告,没有恳求,没有落井下石!他轻飘飘的来,正如他轻飘飘的走,挥一挥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
这真对得起你堂堂冠军侯的身份吗?你可是想主动请辞,一大堆世家力顶你连任的冠军候好不好?莫非是真的不在乎大司空之位?
所有人面面相觑了好大一会,继而觉得走了更好。天『籁小『说本来就是僧多肉少,少了一个极强的争夺对手,那岂不是多了更多的机会吗?
司空,简而言之就是大司空,东汉建武二十七年去大字,改称司空,但官员们私底下为了拍马屁要精髓,经常还是大司空大司空的叫着。
司空这个官职,追本溯源是从尧帝那开始的,但历代的职务不同啊!如尧、舜、禹时代的司空,主管治理水土;西周时代的司空,主管建筑工程,制造车服器械,监督手工业奴隶,为六卿之一;到了汉朝当政,绥和元年改称御史大夫,也就是三公了。但改得不够霸气啊,结果没过几年又改了回来。
司空这个职位管的事挺杂,职权范围就相当于明清朝代的工部尚书,想想都让人激动啊!皇帝刘宏是个会玩的,自从即位后修建的东西能从洛阳到蜀都饶三圈,什么‘裸’游馆,什么金玉堂,什么余光祠,什么流香渠,你也不能指望一个想出叫宫女穿开裆裤的荒淫皇帝在账目上是个天才,所以只要监管的司空在指缝间漏一点,贪一点,哎哟,我去,了!更何况,司空可不是光监管皇家建筑,他也监管地方建筑啊!这油水,其实俺是拒绝的!
所以何进心动,张让心动,一大波心里荡漾着春情的大官们心动!
吕布走后,他们又围着杨彪七嘴八舌的交谈了起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杨彪在朝堂上一定要好好说话,要知道他要是到时屁股一歪,很可能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至今不明白骆驼要多累,才能被一根草给欺辱了!)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司空的人选不是儿戏,为啥皇帝非要征询杨彪的意见?他一言而决不是更好吗?只能说在座的没一个是傻子!原因只一个:杨赐死了,他真的死了!外面的世界又好乱,你说为了安稳人心皇帝会不会征询下杨彪这个杨赐亲儿子的意见?这便是为上之法,御下之道。可惜他们都想错了。
杨彪就这样看着这一群人的明争暗斗,默然不语……
…………
街头巷角,胡同里人间,如同雨后春笋般流传着城中一则则惊爆人眼球的消息,这其中又以一个消息最为亮眼,传着传着就有了席卷全城之势。往来的商徒走贩们更是拍案叫绝,恨不得连货品都不进了,自的传颂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冠军侯吕布在司空杨赐的葬礼上写了一诗,这诗起初并未引起多少人的观注。只是当时在场有一个为死者写挽联的中年男子觉得写的有趣,就打算改编后转卖出去。结果回去才觉尼玛改一个字都费劲啊。简而言之,便是这诗太燃了,听得人热血沸腾,改编下赚个死人钱都下不去黑手了。于是他把这诗原封未动的挂在店门外。
然后这诗就火了,看了这诗的人都说这诗邪性,看着让人冒火。
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就是天子脚下尿性纯爷们真汉子的不操蛋想法。想想一个洛阳城街边的乞丐都敢朝胡人吐上一口唾沫开骂:大爷我稀罕你那两个臭钱!带感不?
正因为天子脚下纯爷们太多了,所以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太火了,连着杨赐也火了。他虽然死了,但是被‘人肉’了。他生前所干的一件件功绩,所做的一件件好事被深挖了出来,莫名其妙万古长青了,对此吕布表示真不是故意的。
温德殿,帝御的时候,无疑是庄重,严肃的,今日也并不例外。哪怕这是相隔老臣杨赐葬礼的第十个日子。
朝议开始,一个个大臣们面色冷肃,手中或轻执,或重握的笏板在香炉的烟尘中弥漫着晶莹的光泽。香炉生起紫烟,一股淡淡的炉香漂浮在鼻尖,它无孔不入,却又让人神清气爽。
“陛下,微臣有要事起奏!”一个看起来老态龙钟,颤颤巍巍的老臣出列,在小黄门太监有事退朝,无事起奏的吆喝声方落下。
“马日磾?”刘宏端坐在龙椅上,喜怒不露于色,不明白往日在朝堂上不声不响的射声校尉要干什么?关键是马日磾是着名经学大师马融的族孙,这个身份就不好处理了。
“马射声但请直言,你是经学大师马融之孙,马融大师又是先帝都佩服的人物。能办的朕就帮你办了!”刘宏拊掌一笑,道。
“言外之意就是不能办的就不办!”马日磾久经政堂,一下听出了刘宏隐藏的话头。
他并不在意,因为他所启奏之事也是势在必行。
“国不可一日无君,臣不可一日无主!子曰:“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夫何为哉?恭己正南面而己矣。”马融侃侃而谈,对于一位能倒背儒家典籍的学者来说,不引经据典一番才是怪事。
刘宏一听,面色微微不悦,他可不是胸无点墨,马融所说的本意是:在孔子看来,真正能从容安静使天下太平的人大概只有舜吧?那么他做了些什么呢?也不过是庄严端正地坐在朝廷上罢。
他并不赞同这个说法,因为能有如今的太平盛世还是他这个皇帝事事参与的结果。没错,直到现在他还相信他的治下是一片太平盛世,十常侍与朝中一些大臣串联起来报喜不报忧,他被全然蒙在鼓里,依然相信没有人胆敢欺瞒他!
“朕还是习惯了亲力亲为,让百姓富足安居!”刘宏故作同情一叹:马射声是在影射司空空悬一事吗?这后半句话就微微有些重了!
“不敢!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老臣虽不才,但还愿为陛下尽忠十年!”马日磾道。
“退下吧!”什么乱七八糟的!
刘宏用目光打量群臣,突然扼腕叹息:朕知道群臣乃朝廷运转之栋梁,但杨司空方逝去数日,朕心中着实伤恸,实在不愿那么快让人顶替了他旧日的位置。那个位置空着,朕还以为杨司空还健在呢!
这番话说得煽情,许多老臣顿时垂泪不止。但也仅如此了。
何进悄悄把手掌搭在身后,暗示起了杨彪。张让咳咳几声,看起来要捂住嘴里的浓痰。袁槐面色波澜不惊,心中早已智珠在握,微微抚弄着美须。
“陛下圣恩啊!相信先父若有在天之灵,得知陛下如此挂念,定会铭感五内啊!”杨彪突然间跪地,当堂痛哭。
“陛下圣明啊!臣等铭感五内!”一排排的大臣跪得整齐,高呼圣恩!
刘宏也对他营造的气氛很满意,慌忙抚恤道:诸位使不得,地上湿凉,快快请起!
一排排的大臣也顺势起来,谁也不愿一直跪着。
群臣一起来,杨彪的呜咽之声又显得清晰可闻。
“杨少府,节哀吧!只要你日后好好为朕办公,朕不会亏待有功之臣!”刘宏温言道。
“陛下,臣有罪啊!”没想到杨彪哭的更厉害了!
“臣愧对家父,家父临终前一直遵遵告诫我,一定不能因为他的离世而耽搁了朝政,如今家父已离开十日,司空之位却一直悬而未决,这要耽搁多少政务?臣有罪!臣罪该万死啊!”
“…………”
“…………”
“…………”
一片寂然无声了!这‘应’选司空的理由好强大,他们竟然无言以对!没看到皇帝也是满头的黑线嘛!谁知道杨赐这死老头临死前都说了啥!刘宏只觉肝痛,心痛,还是贼痛贼痛的!
他好不容易把群臣的注意力给转移了,却又被杨赐的这个混账儿子给拉进了坑里!当个皇帝容易嘛我?想赚点外快容易嘛我?当初崔烈想当司徒,可是足足花了五百万钱,让他赚了个钵满肥余,喜得抱着佳丽三千啃咬了三月,肾都虚了。如今又有司空之位空了,刚想大赚特赚,你他妈给朕来苦肉计!你老子从棺材里爬出来都没用!
正当刘宏想厉声驳斥的时候,突然间觉好像事情有些脱离了他掌控。
腰配金腰带,脚穿鳄鱼靴,头戴紫金冠,眼神浑浊,布满市侩,走路踩着八字步四处漏风的何进何大将军出列了,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
“臣昨晚见到杨司空了,杨司空还亲口与臣亲切交谈,问臣亲任的司空是哪位?值不值得信任?”何进瓮声瓮气道。
我勒个去!何进一番话说完,几乎所有人白毛汗都出来了,杨赐尸体都臭了吧,还跟你亲切交谈,亲口问你话,突然感觉周围凉飕飕的,不会还没走吧?
“别一派胡言,杨司空逝者已逝,不能拿死人乱说!”刘宏心中也有些毛,一想到杨赐死了后还给他加封了官职,往日的恩怨也该一笔勾销了吧?
“没有胡说!”何进络腮胡子晃动,极为钨定道。
“他是大将军,总不至于信口胡说吧?”一想到这,许多人身上的白毛汗又怀,孕了。
“此言当真?”刘宏快的瞥了眼四周,尼玛,明明不相信,为啥心里毛毛的?
“臣以信誉作保!”何大将军掷地有声:昨夜杨司空的确给微臣托梦了!
能不能说话别说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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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