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周围这些百姓对奴贼的痛恨,李召十分理解。
换成是他一家老小都被奴贼祸害,最后连自己也被逼的弃家舍业逃到皮岛上,他一样恨不得生啖眼前这几个奴贼的血肉。
皮岛上的百姓不仅跟奴贼有国恨,更有着家仇。
在战兵的强硬态度下,周围的百姓很快被驱散开,不过这些百姓并没有彻底离开,而是站在远处远远了望着码头这里。
“小的给两位将军行礼。”
百姓一散开,被看押的几个奴贼中,一个看上去年长的奴贼朝着马背上的李召和郑潮各行了一礼。
居高临下的李召看到眼前这几个奴贼后脑勺的老鼠尾巴,眉头下意识一皱,嘴里说道:“汉话说的倒是挺好。”
“小的是汉人,祖辈都生活在辽阳。”年长的奴贼解释道。
听到这话的李召面露厌恶之色,道:“既然是汉人,为何要投贼,这是连祖宗不认了。”
“将军说下了,小的并没有不认祖宗。”年长奴贼为自己辩解道。
李召冷哼一声,道:“你祖宗可没有让你留这么一根难看的耗子尾巴。”
“小的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打理起来也方便。”年长奴贼为自己后脑勺上的耗子尾解释了一句。
李召听出来,眼前这个人是铁了心的跟着奴贼,便直接问道:“你们这几个以前都是汉人吧?”
“将军好眼力,我们几个确实都是汉人。”年长奴贼说道。
李召扫视了眼前几个奴贼后脑勺一眼,冷冷的说道:“好好的汉人不当,要给一群奴贼当奴才,还真是给你们祖宗长脸。”
“将军可以骂我们,但不能用奴贼这样的称呼羞辱主子,将军一口一个奴贼,只会让人鄙夷。”年长奴贼怒瞪着马背上的李召。
听到这话,李召当即大骂道:“老子不仅骂了,就算是你们那个狗屁大汗在这里,老子照样骂,你们能拿老子怎么样。”
眼前的几个汉人连祖宗脸面都不要了也要维护奴贼,这让李召气坏了,若非还没弄清楚这几个人的来意,早就让人把他们弄死了。
“粗鄙!”年长奴贼回骂道。
李召冷眼看着他说道:“听口气还是个读书人,当时老奴杀汉人的时候怎么放过了你这个背弃祖宗的无耻之徒,真他娘的丢你祖宗的脸,给老子掌嘴。”
旁边有战兵走上去,朝着年长奴贼就是几个嘴巴子抽过去,当场把年长奴贼还未说出来的话重新打回肚子里。
李召看着年长奴贼两侧脸颊肿了起来,这才让手下的人不在抽他。
“记住了,在这里是老子说了算,老子现在看你不爽,想抽你就抽你,你他娘的只能受着。”李召骂道。
年长奴贼低着头,眼里闪过怨毒的目光。
“说吧,谁拍你们来岛上的?”突然有几个奴贼划船来皮岛,李召知道这是被人派过来的。
不然奴贼出动的就不是几个人,而是一支成建制的兵马。
年长奴贼缓缓抬起头,肿着嘴说道:“主子听说皮岛被你们虎字旗占据,想要与你们合作。”
“怎么个合作法,一口气说完,别断断续续的,老子不愿意和你这种连祖宗丢不要了的人说话。”李召骂了一句。
年长奴贼心中虽恨,但还是说道:“只要你们交出皮岛,主子允许你们以后可以与大金做买卖,自由出入大金的地方。”
“呸,这他娘的算什么合作,想白要皮岛不说,还想占我们的便宜,你的主子真是想瞎了心了。”李召毫不客气的啐了一口。
也不知故意还是巧合,唾沫正好落在了年长奴贼的脸上。
这让年长奴贼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擦掉脸上的唾液,年长奴贼说道:“你们虎字旗在西北与明国朝廷对抗,皮岛对你们来说孤悬在外,并无用处,若是交给我们大金,两家可以合作一起对付明国,有了我们大金帮你们,你们虎字旗的那位首领,将来未必没有机会封侯拜相。”
“你们那个狗屁主子这是打算骑在我们主公的头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他也配。”李召毫不客气的骂道。
虎字旗打过蒙古人,打过明军,打过红毛夷,至于奴贼,又不是没杀过,所以眼前之人的威胁,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笑话。
年长奴贼脸色难看的说道:“不要不识抬举,若没有我们大金国在辽东为你们牵制住明国的主要力量,你们早就让明国给灭了,一旦我们大金与明国休战,你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再掌嘴。”李召抬手一指眼前的年长奴贼。
旁边的战兵走上去就是大嘴巴子抽。
最后,年长奴贼一侧牙齿都被抽掉了,嘴里吐出了一口含血的唾沫。
“停下吧!”李召对抽年长奴贼的战兵说了一句,旋即对脸颊高高肿起的年长奴贼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我。”
年长奴贼眼中的恨意已经毫不掩饰,嘴里大声说道:“你们会后悔的,如今大金是给你们机会,等将来大金入主中原,你们这样的机会就再也没有了。”
啪!
不用李召开口,之前的那名战兵抬手朝着年长奴贼脸上抽了过来。
又挨了一记耳光的年长奴贼急忙后退,并且嘴里喊道:“我是大金的使者,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
“行了,暂且饶了他,在打下去,怕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李召对那名战兵说了一句。
那战兵停手退到了一旁。
年长奴贼警惕的看了那名战兵一眼,确定不再打自己,这才站回来。
“你主子是谁?”李召问道,旋即又道,“要是不说实话,老子还让人抽你。”
被吓到的年长奴贼一哆嗦,嘴里结巴着说道:“主子是大金国主,天聪汗。”
“原来是这个家伙,当初让他从科尔沁逃走了,要不然几年前就死在草原上了。”李召侧过头对旁边的郑潮说。
当然,他说的话有些夸大其实。
当时黄台吉派手下的甲喇额真与科尔沁的人一起去劫掠虎字旗行走在草原上的车队,后来去劫掠车队的奴贼全都死了,黄台吉从科尔沁逃回了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