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逆子!”
嘉元帝仰着头,突然呕出一口血。
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陆谨川只看了一眼,便冷漠的收回视线,残忍地说:“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嘉庆帝是一个暴戾的君王,昏庸无道,识人不明,且会被记入史册,遗臭万年。”
“你……敢!”
嘉元帝咬着牙,翻着眼白,明显因为怒火攻心,毒素在身上流窜得更快了。
陆谨川就像看臭虫一样,看了他两眼,抬步离开了寝宫。
三皇子只用了三天,便收拢了整个大庆的势力。
接着,拿着嘉庆帝的让位诏书,直接登基为帝,且在上位后,第一件事情,就是为陆大将军平反,并将当年陆府充公的所有财产还给了陆谨川,并按陆谨川的意思,又另下了一份罪己诏。
三皇子登基后,改国号庆丰。
随着嘉元帝的罪己诏下去,他也另写了一封罪己诏。
这是他没有事先和陆谨川谈的条件,但却是原先的三皇子,现在的庆丰帝觉得应该给的。
前后两位帝王,虽说嘉元帝的罪己诏,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随着庆丰帝的罪己诏一下,陆谨川一时风头无两,所有人都知道新帝看重陆谨川,他就这样成了朝廷的新贵。
就在整个朝堂大换血的时候,陆谨川一个人回了陆府。
当他站在陆府大门前,撕下封印的时候,眼眶一下就红了。
他喉咙微堵,张了张嘴,要说的话,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默念了一句。
“爹,娘,孩子回来了。”
这一天,陆谨川沉浸在往昔,用脚丈量了整个将军府,随后他便把所有的脆弱都抛下了,雷厉风行的重拾起陆府的门楣。
房嬷嬷和孔姑姑训练的人手,这个时候刚好派上用场,直接回了陆将军府。
陆谨川把府里旧修的一切事宜都交给了房嬷嬷和孔姑姑,新帝忙着收拢权利,陆谨川要忙的事情也多。
由于大皇子和四皇子一系的人,大多被陆谨川的人私下用毒控制了,故而并没有闹出多大的乱子。
新旧两帝的交接,虽然轰轰烈烈,但好在平缓的度过去了。
这日,新帝登基大典。
府里的女人也都一一受封,三皇子妃被封为皇后,执掌六宫,江宝珠被封为宸贵妃,她生的女儿也被封为了昭阳公主。
很快,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这日陆谨川接到消息,驾着马便直接出了城。
跑出城没多久,便遇到了车队,远远的就能看到马车上插着一个张扬的陆字,陆谨川的表情一下就柔软下来了。
驾着马车的人正是天一,他一见到陆谨川,便回头对马车里的人说:“夫人,主子来了。”
一直昏昏欲睡的江绾,一下醒了,高兴地掀起车帘,直直地看着前方,坐在俊马上的男人。
她没忍住用力的挥了挥手,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大。
“小川……”
陆谨川一夹马腹,直接上前。
他来到马车前,朝着江绾伸手,江绾小手搭了上去,整个人便被人直接拉到了马背上,坐在了陆谨川的前面。
“直接回府。”
陆谨川丢下一句,一夹马腹便带着江绾跑了。
陆诗如刚探出了半个身子,尚未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只吸到了一阵尘土,当下脸便黑了大半,回来上京的惊喜,顷刻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比陆诗如更惨的是小安,他骑着马跟着马车,结果陆谨川过来,愣是一眼都没有看到他,接到江绾就直接跑了。
而陆谨川带着江绾,直接钻入了山林。
到了一条小路上,再也忍不住的将江绾翻身过来,倾身压着便亲了上去。
“唔……”
江绾张嘴欲说话,却给了陆谨川机会。
寂静的小路上,只有两人唇齿间的水渍声。
陆谨川原本只是为了解解馋,却因为江绾的配合,两人直接擦枪走火,放纵胡闹了一场。
事后,两人的身体依旧缠绕在一起。
江绾微喘的倒在陆谨川的怀里,红艳艳的小嘴儿嘟起,又软又娇地说:“我想你了。”
陆谨川心里一紧,他何尝不是。
否则的话,怎么能这般失态,在这个荒郊野外就直接要了她。
“不会有下一次了。”陆谨川小心翼翼的抱着江绾,就好像抱着一个三岁女童一下,惟恐她摔下马。
江绾用额头蹭了蹭陆谨川的脖子。
两人几个月不见了,见面便一阵胡闹,这倒直接冲散了这段时间的距离,就像从来都不曾分开过一样。
各自缓了一会,才平复情绪。
陆谨川抱着江绾下马,用帕子简单的擦了下身上,又将彼此的衣服穿好,这才抱着人重新上马。
“我们先回家。”
“嗯。”
陆谨川驾着马,一路直接回到陆府。
府门前有雪青和月白,还有春华和秋实,以及其他众人丫鬟小厮下人。
“将军,夫人。”
陆谨川抱着江绾下马,只丢下了一句,“备水。”
江绾回头,扯着嗓子对春华和秋实她们说:“你们先回去休息,今日不用值守。”
陆谨川给江绾的去信,在嘉元帝中毒以前,她收到信的时候,信里有隐晦的提几句接下来的部署,示意江绾他们的可以启程回上京了。
江绾收信的次日就启程了,一刻都没有多担忧,天一其实是事后快马加鞭追上来的。
毕竟江绾他们骑的马车,自然跑得不如马儿快。
“你要不要见见诗诗他们?”
热乎劲过了,江绾和陆谨川沐浴完,也想起了他们回来了,陆家兄妹还没有说上话的。
陆谨川不甚在乎地说:“晚上用膳的时候再见。”
江绾哭笑不得,倒舍不得真把人推开,索性懒懒的倒在他的怀里,听他说这段时间上京的变故。
事情发展顺利,陆谨川与新帝合作,但又没有暴露过多的实力,只要往后不露出马脚,不甚至让新帝忌讳。
就是嘉元帝那里,竟然还没有死。
“便宜那狗东西了,真该千刀万剐才对。”
“像他这种人,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如若不是这样,陆谨川又怎么会提都不提取嘉元帝狗命一事,左右宫里有他的暗线,他自然有办法把人调去照顾,至于该怎么照顾,谁又会在乎呢!
有时候,人活着并不一定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