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x年5月31日
xx地点
地下实验室
“Gaster博士，实验体出现大量排异反应，身体开始崩坏，
请求停止实验。”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性说到。
“等一下……”
Gaster面无表情，只是死死地盯着培养舱里的中年男性，一动不动。
突然间，异变发生了。
只见那个实验男子痛苦地挣扎起来，灵魂的颜色逐渐变得猩红，直到完全变为了红色，男子才渐渐平静下来。
“成功了！”
Gaster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也扬起淡淡的微笑。
但很快实验男子的身体开始融化，最后化为一摊血水。
可即便如此，在场所有人的表情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啪！啪！啪……（鼓掌声）
一位身着旧时代西方军装的男性军官，一边鼓掌一边朝着这里走了过来。
“博士，你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啊。”
其他人看见男子，纷纷走出了实验室，只留下博士一人。
“看来实验又有新进展了呀！”
那个军官说到。
Gaster摇了摇头，但脸上的表情并不像有什么坏消息的样子。
“不仅仅是进展这么简单！
其实……
从这项『技术』的角度出发，我们已经成功了。
不过只是缺少『适配』着而已。”
军官听完嘴角也忍不住的上扬起来。
“果然！我就相信你是可以的！”
他忍不住拍了拍Gaster的肩膀，不过看他的表情应该不是很好受。
这时候，Gaster开口了。
“我想要退出计划……”
军官的笑容瞬间凝固，眉头紧锁。
“博士，你知道你对于这个计划来说，对于我们来说，有多重要吗？
况且，你再坚持几年，等到计划完全实现了，你知道之后……
先别说其他的，就光是科研方面的成就，都足够你名留青史了！”
Gaster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
“在大概4年之前，我的爱人被检查出已经有5周的身孕。
那是她第二次怀孕，也是我被带走的那天。
但在后来，我被告知
她因为难产离世了……
孩子保下来了，可我甚至都不能去参加我爱人的葬礼。
我也无法抚养我的两个孩子。
而在当时，我的大儿子才五岁。”
Gaster说完这些的时候，眼圈已经略微发红，他继续说道。
“为了实验人员的保密，孩子现在都没有姓氏。
这些年，我也想明白了很多。
比起成为名垂千古伟人，我还是希望自己自私一些，成为一个好的父亲。
所以我也一直在把实验完善，直到今天。
希望能早点退出……”
军官听着Gaster的经历也是深表同情，毕竟自己也是一个过来人。
“好吧，我会向上面打探一下的……”
“谢谢！”
6月1日上午。
军官再次来到了实验室中，不过比起昨天，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而且旁边也多出了两个黑衣男人。
他把博士给叫了过来，说道。
“我已经和上级请示了，
他们……批准了……”
博士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
“还有，这是你的新身份。”
军官将文件袋递给了博士，却迟迟不肯撒手。
“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
Gaster依旧摇了摇头，然后就接过文件袋，本想要走，但又被拽住了。
“今天儿童节，你现在身上也没钱。”
说着军官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大钞递了过来。
“回去给孩子多买点吃的。”
Gaster红着眼眶，神色犹豫不决。
军官则是直接将钱塞进了他的口袋，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说完，扭头便走了。
“谢谢！”
不久后，Gaster就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城镇。
他被告知这里将是他度过余生的地方，他的两个儿子也一直生活在这。
很快Gaster就看到了那个小家伙，一眼就认出了他，他记得很清楚，自己的小英雄长什么样子。
只是他要比自己印象中长大了不少，小小的胳膊搂着另一个孩子。
眼神中也有了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成熟。
Gaster的眼泪在这一刻，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sans……”
而sans也察觉到了什么，向Gaster的方向看去。
在看到眼前这个大叔，逐渐与自己印象中的那个身影重合时，sans愣住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他抱起了只有三岁半的pApYRUS奋力地冲进了屋内，摔门而入，将自己反锁在屋里。
Gaster心头一滞，他知道自己欠孩子的太多了，根本无法弥补。
他激动地一路小跑来到了房子门前，想要拿出钥匙将门打开。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钥匙放回了口袋里面。
然后敲了敲门。
咚！咚！咚！
“别敲了，这里不欢迎你！”
门后传来sans带着些许哭腔的稚嫩声音。
Gaster心如刀割，直到今天他才发觉，自己竟然让年龄不超双手之数的儿子，承受了那么多。
“抱…抱歉，sans……
那个……
我知道你可能恨我，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我还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你和你的母亲。
本该美好的家庭也是因我而支离破碎。
我……
我很后悔当时我没能陪在你们身边……
……
我……真的……
……
请再给我一个机会……
好吗？”
Gaster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利索，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两个孩子。
毕竟就算是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小儿子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骗子！大骗子！”
sans靠在门上，将头埋进双膝之间，怒吼到。
他想起在病房里妈妈温柔的样子，摸着他的脑袋对他说，
“爸爸他会回来的。”
可那也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直到下一次再见到妈妈的时候，她躺在了一个大黑箱子里。
任凭自己怎么呼唤都没有任何反应。
也是在那一刻，他知道了什么是天人永隔。
妈妈也丢下了他和弟弟。
sans拉回了思绪，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抚摸他的脑袋。
他抬起布满泪痕的脸蛋，映入眼帘的却是只有三岁半的弟弟。
“sans不哭，有pApYRUS保护你！”
pApYRUS裂开小嘴，露出一排雪白的奶牙，宛如一个小天使。
sans笑了，他将pApYRUS搂进自己怀里，就像以前弟弟向他索要拥抱一样。
不过不同的是，这次不管怎么看，都感觉是sans蜷缩在pApYRUS的怀中，更加贴切。
Gaster在门外偷偷的用『魔法』感知着这一切，心里无比的后悔。
就算自己现在回来之后，又真的能填补孩子内心的空缺吗？
Gaster想到。
裂缝早在自己选择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出现，随着时间推移不断的扩张。
直到今天，才发觉到，那个裂缝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那颗幼小的心灵上。
这时候才想起填补就已经太晚了，就算补上了，也能看到上面大片大片的补丁。
揭开一块，就会发生恐怖的连锁反应。
想到这里Gaster就感到无比的愧疚。
“我保证，sans！我不会再离开你们了。
相信我好吗？”
Gaster无比坚决的说。
sans抬起头来，眼神中也出现了这个年龄应该拥有的光亮。
他快速站起身来，熟练的将板凳垫在脚底，望向门上的观察窗。
“你…你说的是……
真的吗？”
sans的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我没有骗你sans，是真的！”
Gaster用比之前还要坚决的语气说到。
听完Gaster的话，sans脸上出现了难以掩饰的激动。
他快速跳下板凳，直接将门拉开一条，刚好能伸出他手臂的缝隙。
小手伸了出去。
“拉钩！”
……
Gaster愣了一下，想起以前只有他绝对能够做到某件事情时，才会给sans承诺。
没想到sans现在仍然记得。
“好！拉钩！”
Gaster\/sans:“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sans笑了，他将门缓缓拉开。
那扇将他们相隔的门，也终于在这一刻重新打开。
Gaster上前，一把揪住想要逃跑的sans，将他抱了起来。
也不管sans怎么推搡，总之就是不撒手。
其实sans并不反感Gaster这样抱着他，相反他很乐意，甚至是想要Gaster一直这样抱着他。
但他更希望Gaster能关心pApYRUS更多一点。
于是sans一口咬在Gaster的肩膀上。
“啊！”
Gaster下意识的想要松开手，但他还是忍住疼痛将sans给放回地面。
任由他跑进房间，将门关上。
pApYRUS呆呆的看着Gaster。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欺负sans！”(＊｀д′)
pApYRUS奶声奶气的声音，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让人觉得他呆呆的，甚至有点憨。
Gaster蹲下抚摸着pApYRUS的小脑瓜，看着他清澈的眼神，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妻子。
“我是你们的父亲，小家伙。”
pApYRUS恍然大悟，指着Gaster的鼻子说。
“你就是sans说的那个，“不裤子人的坏蛋”！”
这下不止是Gaster懵逼了。
就连在门缝偷看的sans也无语了。
“什么“不裤子人”那是不负责任。”
Gaster没有再想，就当小孩子说的胡话。
“你叫什么名字呀。”
Gaster温柔地对pApYRUS说。
“我的名字叫pApYRUS！这个名字是妈妈给我起的。”
pApYRUS丝毫没有防备，就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Gaster，和sans仿佛两个极端。
这让Gaster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毕竟这些年来，应该也是sans照顾这个小家伙的。
他没想到sans居然将pApYRUS保护的如此之好。
这让身为父亲的他，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愧疚。
“pApYRUS？真是个好名字啊。”
Gaster一把将pApYRUS抱了起来，他本以为pApYRUS会反抗一下。
但令出乎意料的是pApYRUS并没有做出任何行动，反而很享受这种感觉。
“哇！好高啊！”
pApYRUS高兴地手舞足蹈他指着房间说道。
“我们去找sans好不好！”
躲在门后的sans立刻把门关上并反锁起来，心里骂着pApYRUS是个十足的傻瓜。
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自从爱他的人相继离开后，他就十分疼爱自己这唯一的亲人。
他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pApYRUS，生怕他吃一点的苦。
毕竟他不想让pApYRUS成为下一个他。
咚！咚！咚！
被Gaster抱在怀里的pApYRUS，兴奋地拿拳头捶门。
“sans！快出来看看！我现在比你高了！！！”
迫不得已，sans只好打开了门。
“sans快看！我比你高了！现在sans是不是要叫我哥哥了！”
sans脸气的胀红，他突然感觉，之前确实有点太惯着pApYRUS了，导致现在都没大没小的。
而Gaster则十分享受现在这个样子。
他多么希望时光能在这一刻停止。
他脑海里回想起以前他和sans去游乐园的场景，那是以前他们最快乐的时光。
虽然这里没有游乐园，但带着他们去其他地方转转，也不妨是个好办法。
说干就干，Gaster温柔地对两个小家伙说道。
“今天正好是儿童节，要不我带你们出去一趟，好好的玩一玩？”
Gaster一句话就让两个小家伙愣住了。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pApYRUS先的开口，不过他是对着sans说的。
“可以吗？”
pApYRUS大大的眼睛里充满着期待，仿佛要溢出来一样。
sans不说话，眼神有些迷茫。
最后Gaster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拉起sans的手，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就向门外走去。
……
在路上，两个孩子似乎都很高兴，pApYRUS更是到处瞎跑，弄的sans只能一直跟在pApYRUS的屁股后面追。
Gaster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秒。
直到Gaster看到了一家照相馆，他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仿佛这几个字拥有魔力一般。
Gaster记得，上一次和家人照相还是sans刚出生的时候。
sans也拉住了pApYRUS，看向了照相馆。
Gaster和sans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想法。
“要不我们拍张照片？”
Gaster用询问的语气对sans说，像是个卑微的老父亲。
sans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抱着pApYRUS走进了照相馆。
店内，仰在躺椅上小憩的老板，被开门声吵醒。
他抬起头看到了那个瘦小而又熟悉的身影。
“sans？你怎么来了？”
只要是在这个镇上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这两个相依为命的小家伙，
而sans也经常在镇上，到处找借东西。
人们看他可怜，家里要是有零食糖果什么的，也经常会送些给这个小家伙，此中也自然包括这个老板。
老板再次躺下，他并不觉得这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家伙，会来这里消费。
“你要是借什么只管拿就行，还有，桌子上有些干果，你也一块拿走吧。”
说完便拿起报纸盖在了自己头上。
“您好，请问现在营业吗？”
Gaster终于跟了过来，他一边询问，一边将sans他们给揽了过来，不过这次，sans并没有拒绝。
听到陌生的声音，老板一骨碌从躺椅上翻了过来。
他站起身看向Gaster他们，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sans你和pApYRUS跟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老板神情变得有些严肃，他越看Gaster越不像是一个好人。
“哦！我是他们的…父亲。”
Gaster在说父亲两个字眼之前，还撇了一眼sans，
在确定sans并没有出现抗拒的神情后，才说出口来。
但这一切在老板眼里，却是另一个样子。
他愈发的怀疑Gaster是个“儿童拐卖犯”。
“稍等。”
说着，老板就从桌子下方掏出一把猎枪。
“你tmd给我离这两个孩子远点！！！”
Gaster吓了一跳，他以最快的速度，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连忙说道。
“冷静！冷静！先生！我真的是这两个孩子的父亲！”
而身后的pApYRUS整个人都蚌住了，依然没有反应过来，老板的情绪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激动。
这时sans赶忙开口。
“韦德叔叔！他确实是我和pApYRUS的父亲！”
“是啊先生！你看孩子都开口了！我确实是这两个孩子的父亲！”
Gaster听到sans亲口承认自己是他的父亲时，虽然说不是时候，但心里依然是十分感动。
老板思考了一下，仍然没有放下手中的猎枪，他对Gaster说道。
“孩子在你那边，我无法确定你是不是胁迫了他们，让这两个小家伙过来！”
Gaster听完之后看向了sans，而sans只是向他点了点头。
“好吧……”
sans有点感动，他没想到老板竟然这么关心他们。
他拉着一脸懵逼的pApYRUS来到了老板身旁。
没等老板询问，说道。
“他确实是我的父亲。”
最后老板把枪给放回了原处，只不过眼神里还是有点敌意。
毕竟这两个小家伙在这里生活了三年半，也没有人听说过他们有什么家人。
在加上Gaster给他的第一印象也不怎么样，虽然是误会。
可老板依然觉得Gaster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老板说。
“我想和孩子们拍一张全家福。”
Gaster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脑袋，眼里满是温柔。
“80G爱拍不拍。”
老板有些不耐烦的说。
很明显老板这是拿他们当羊宰了，刚拿枪指着他不说，还恶意抬高了价格。
要知道，80G都能够在一个高级一点的旅馆里住上一夜，还顺带能买了晚上的宵夜。
80G一张照片，实在是黑到家了。
没办法，Gaster只能认栽。
他掏出口袋里，军官给的那几张大钞，看了一眼。
突然间，浓烈的寒意席卷了整个身体。
卷在最里面的钞票上，赫然写着一个大字。
“跑”
Gaster迅速将自己的内心平定下来，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抽出一张200G的钞票递给了老板。
老板也十分利索，迅速将零钱找好还给了Gaster。
“先去摄影室里准备一下吧。”
Gaster僵硬的点了点头，眼神中藏匿的慌张与不安，近乎都要溢出。
就这样看似正常的走进了摄影室，没有人知道他想的什么。
就在sans也要进去的时候，老板拦住了他。
他拿出了那80G放到了sans手中。
“你们的精神损失费，给你和你的弟弟多买点好吃的。”
说完还还打了个响舌。
“不……”
sans刚想要开口，就被老板直接推进了摄影室。
“好了，开始拍照了！”
没有多久，摄影就结束了，只需要再耐心的等待三分钟，就可以将洗完的照片给带回去了。
但对于现在才发现军官提示的Gaster，每一秒都像是一种折磨。
在一分钟的魔法感知下，Gaster已经发现30个以上，疑似在窥视着他们的人。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里思绪万千，对身旁的sans说道。
“sans……我……”
sans转过头来，看向Gaster。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仿佛有光芒在闪烁，可以看出他难以掩饰自己的高兴。
“没什么了……”
Gaster终究还是未能说出口来。
他才刚和自己的两个孩子相见不到一个小时，这对于孩子们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sans感觉到了Gaster的异样，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们拿到了照片后，走在街上。
这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全家福。
但sans却一直在捧着这张黑白照片不停的观看。
就好像这是一幅价值连城的世界名画一样。
嘴角也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摸一下。
“sans！给我也看一下嘛！”
pApYRUS像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围着sans不断转圈。
“好好好，等一下再给你。”
sans敷衍地回答着pApYRUS的要求，眼睛一直在照片上没离开过。
“哼！不理sans了！”
最后pApYRUS只能转过头去，无可奈何地鼓起了腮帮。
原本这一幕本该是十分温馨的场面。
但此时Gaster却没有任何心思去享受。
“43人。”
Gaster心中默念到，这是他在这三分钟里，探查出的全部人数。
冷汗也一直不停的从身体的各个汗腺渗出。
这时路边，一辆出租车行驶而来。
“对不起sans，我可能没办法遵守承诺了……”
Gaster心里想着，挥手叫来了出租车。
司机将车窗打开，热情地说道。
“您好先生，请问您是要去哪里？”
Gaster点了点头，答非所问道。
“sans，pApYRUS，先上车。”
Gaster打开车门先让sans和pApYRUS进去。
但sans却迟迟没有上车，他看出了Gaster的不对劲。
Gaster看着sans，缓缓蹲下，抚摸着他的脑袋。
“相信我好吗？”
sans的眼神变得灰暗起来。
“你又要离开我们了，是吗？”
他咬着嘴唇浑身颤抖，终于他忍不住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脸颊滑落下来。
此时此刻，sans感觉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助的时光。
Gaster眼眶也红了起来，他温柔的，用自己粗糙的手掌，帮sans擦着脸上的泪痕。
“放心，只是一些小事，很快你就能见到我了。”
他伸出小拇指，眼泪也止不住的落下，他说。
“我向你保证。”
sans也缓缓伸出小拇指。
Gaster\/sans:“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说完，sans就像之前刚见到Gaster那样，迅速跑进车里关上了门。
在车里蜷缩着身体，默默擦着眼泪。
Gaster这时才来到司机身边。
司机笑脸相迎，再次说了一遍。
“您好……”
突然Gaster将手按在司机的脑门上，紫色的魔法缠绕在手中。
一时间司机并没有反应过来，但等到他想要呼救的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目光变得呆滞，他接收了Gaster的命令。
一脚油门踩了下去，不见了踪影。
这时那些人也知道了，自己已经暴露，纷纷从各种奇怪的地方掏出枪来，走向了Gaster。
一时间整条街上的人竟都是前来追捕他的人。
整整50人。
Gaster双手举起。
在面对一个持枪的平民或许他还能用魔法将其击败。
但面对50个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再给他50条命都不够用。
所以Gaster选择了最理智的方法，投降，他面容苦涩。
虽然他知道，此时孩子们已经安全了，而他也不用再担心什么，反正就烂命一条。
但毕竟，他才和自己的孩子们刚刚团聚，就这样又要分开。
Gaster被带上了头套和手铐，他们开车把他送到了一个地方。
许久，头套被摘了下来，炽热的阳光照的他睁不开眼。
一段时间后，Gaster才逐渐看清眼前的一切。
是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和之前抓他的那些人。
突然，他无意间撇到了自己旁边的一具尸体，他的脸让Gaster有种熟悉的感觉。
很快Gaster反应了过来，这是之前那个提醒他的军官。
此时，他的尸体依然有着血色，胸口的弹孔上面，红色液体依然流淌着。
很显然，刚死不久。
Gaster心里，愤怒与愧疚不断交织。
他没想到这个好心的军官就仅仅只是向自己提醒了一下，就惨遭杀害。
Gaster愤怒的质问着眼前的男人。
“为什么要杀他！虽然他向我透露了一些机密，但还没有上升到死刑的地步！”
男人听到Gaster的质问，并没有拒绝回答的意思。
毕竟在他的眼里Gaster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
“我本以为博士至少也能想到一些原因什么的。
看来是我太高估你们这些书呆子的智商了。”
男人说完，看着Gaster的眼神十分麻木，仿佛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他继续说。
“本来你们这群参与实验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毕竟这本就是一个完全违背道德伦理的人体实验。
再加上如果这项实验真的成功，那将会对世界的格局，照成巨大的改变，
但我们在经历了战争后元气大伤，一旦秘密泄露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而这个人，他居然还真的敢去提醒你，所以他就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了代价。”
Gaster听完愈加的愤怒，他终于明白了，这场实验自始至终就是个骗局。
而他也一直被国家当做了可以随意丢弃的工具。
愤怒之后，又是无穷无尽的后悔，他后悔没能好好的陪伴自己的家人。
如果，他当初坚决不同意参加那场实验，或许现在又是另一种结果。
可惜没有如果。
男人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枪，他对准了Gaster，准备要送他最后一程。
Gaster闭紧了双眼。
“抱歉sans，我要食言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杀手跑了过来向男人汇报了一些事情。
男人听后面不改色，他麻木的看着Gaster说道。
“博士，瞧瞧你的孩子们来看你了。”
Gaster听到这句话时，浑身如坠冰窖一般寒冷。
他不敢相信sans和pApYRUS居然被抓住了。
男人看到Gaster震惊的反应后，笑容更加的灿烂起来。
“很遗憾啊，Gaster先生。
整个城镇的全部出口，都已经被我们早早拦截起来了。
本来呢，这是为了拦截你而准备的，但不曾想拦截住了你的孩子啊。”
说完，其他人就已经将两个孩子带了过来。
“Gaster！”
sans看到了被捆住双手的Gaster惊讶的叫出声来。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Gaster会这么着急的让他们逃跑。
眼泪一颗颗从眼眶中掉了下来。
而pApYRUS则是满脸恐惧地抱着sans的胳膊，浑身颤抖。
Gaster的眼泪在眼眶中不断地打转，内心无比的愧疚与自责，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向面前的男人跪下。
这一刻，他放弃了所有，放弃了所谓的尊严。
只希望为能谋求两个孩子的生路。
“求求你，我愿意用我的命去换我孩子的命！”
男人面色仍然麻木，他也许知道，在这一刻Gaster会放下尊严去向他求情。
但，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他也只不过是一颗随时都能被抛弃的棋子。
他也有自己的家人。
一旦违抗命令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他蹲了下去将Gaster扶了起来。
他也是一个父亲，心自问，他虽然做不到Gaster这样的地步。
但他也能理解Gaster的心情。
自己这个肮脏的刽子手，也不值得他跪。
“求求你了，孩子他们是无辜的！”
Gaster死死抓住男人的胳膊，仿佛抓住的是最后一丝希望。
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浇灭了Gaster心中最后的希望。
“这不是我能够做主的，如果我今天放了你，
明天我和我的家人都会被挨个做掉，我们一个也跑不了……
这些人里，绝大多数都是他们的人。
说实话，我只能帮你争取你和孩子最后一次说话的时间。
抱歉……”
男人没有和Gaster对视，毕竟这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太过于残忍。
Gaster哽咽着，他微笑着对着男人点了点头，说了一句。
“谢谢！已经足够了。”
然后转头走向了两个孩子那里。
sans和pApYRUS飞奔而来，一把撞进了Gaster怀里。
“抱歉！抱歉！抱歉……”
Gaster抱着两个孩子，自己也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嘴里一直说着抱歉。
之前，是他亲手毁了自己孩子们的童年。
现在，又是他亲手毁掉了孩子们的生命。
他无法原谅自己的罪行。
pApYRUS用小手抹掉了Gaster脸上的眼泪，说道
“爸爸不哭，有pApYRUS保护你！”
pApYRUS露出了天使般的微笑和他那雪白的奶牙。
“至少你不会再食言了……
老爸。”
sans哭着，也笑着，靠在Gaster的腰间。
这是他几年来第一次正式的喊Gaster父亲，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是我害了你们，对不起sans，pApYRUS。
你们恨我吗？”
sans没有说话，他拿出之前他们照的那张“全家福”。
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是。”
pApYRUS也说出了，他有史以来说过的唯一一句正经话。
Gaster抽泣着，摸着两个孩子的脑袋，像之前那样温柔地说道。
“你们怕不怕？”
sans和pApYRUS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说出。
“怕！”
惹得Gaster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那为什么……”
Gaster没有再说下去，眼神也逐渐变得灰暗。
是啊，毕竟是自己害得他们无路可走了。
“可是，我更怕你再丢下我们，至少现在能永远在一起了，不是吗？”
sans抱着Gaster的腰，眼神中没有一丝杂质。
“对对对！爸爸又想要不负责任……
捏……
这一次我应该没说错吧？”
pApYRUS让悲伤的气氛变得有些欢乐起来，他们紧紧地抱住Gaster不肯松手。
看到这一幕Gaster的眼泪像瀑布一样，止不住地像外流淌，发出又像哭又像笑的声音。
Gaster想要再说些什么，可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但仿佛又有千言万语想要对他们说。
最后Gaster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抱歉孩子们……”
sans\/pApYRUS:“没关系。”
Gaster大声对男人说道。
“可以开始了！”
Gaster，抱着sans和pApYRUS眼神中带着浓浓的不舍与歉意。
眼神中也没有丝毫对死亡的恐惧。
他们互相抱在一起。
这时，sans开了一个玩笑，说。
“如果谁要是运气不好，没死成，那就不要再回来了哦！”
说完，枪鸣声响起……
……
……
……
执行完成，男人摘下帽子。
仿佛是在为Gaster的遭遇表示歉意。
亦或者，是看清了自己未来的结局。
但谁又知道呢？
男人表情依然麻木，但眼神中也是多了一丝神采，他说道。
“将他们安葬在一起。”
说完便离开了这里。
那些杀手亦如往常一样，并不在意这些。
毕竟拿钱办事只是在任务方面。
而这些并不在他们的任务范畴。
或许以前他们会出于对生命的敬畏照办。
但常年与死神打交道的他们，已经忘却了敬畏为何物。
安葬在一起，又没说是怎么安葬。
他们撇见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相互对视了一眼，便将三具尸体扔进了洞口里面。
之后便扬长而去……
……
“这里是哪里？”
Gaster意识模糊，他很幸运，虽然他并没有使用魔法。
但魔法还是自动出现，帮他挡住了致命的几枪。
他恍惚间好像听到了声音。
“嘿！Gorey！有人类掉了下来，他们受伤很严重……”
但Gaster剩余的精力已经不足以再支撑他的意识了。
他又重新睡了过去……
梦到了自己与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