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帝的话外之音便是:若是想复仇,便亲手杀了敌人!
燕轻语并没有收这块玉佩,她反而笑着把玉佩给推了回去,“我需要跟自己的前世做一个了断,所以并不打算借用除我夫君之外的任何势力,我也相信鬼域跟我的幻魔军,有朝一日一定可以将夜苍踏在脚下。”
阎帝沉默了。
“留着吧,或许有朝一日可以用得上。”阎帝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倒是拾光双手合十,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燕轻语,他连成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他对国家真的没有任何的兴趣。
他现在只是想单纯的思考着一个问题。
拾光的目光有些锐利,燕轻语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扬眉;“有话就直说。”
“我是不是太笨了?不管你是魔女还是我妹妹,我竟然跟你相遇了这么多次,一次都没有发觉。”
燕轻语把玉佩放到了自己的怀里,目光闪着一丝狡黠:“你若是聪明的话,云婼雪怎么到现在都还追不到?”
拾光的脸一红。
“你知不知道我从中为你说了多少的好话?身为朋友,你的性格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云婼雪是我难得的朋友,把她他不给你,我很放心,所以我一直暗中在撮合你们,而你……”燕轻语稍微停顿了一下,语气,难得的无奈,“真的不会讨女人的欢心。”
“你说,我要怎么办?”拾光揉着头,稍微有一些尴尬,但更多的是求知欲,他想要夺得美人心,所以不耻下问。
“呵呵……”
“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妹妹了,她是你未来的嫂子,你确定不帮我?”拾光难得的紧张,不安。
燕轻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真的,我能告诉你的就只有三个字。”
“哪三个字?”拾光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不停的问。
“不要脸!”燕轻语一字一句十分清楚的说出了这三个字,“不管怎么样,不要脸就对了。”
拾光一脸狐疑:“鬼君难道就是因为不要脸才获得你的芳心?”
“相信我,女人真的拿这种男人没办法。”燕轻语一本正经的说。
“真的?”拾光再三的确认。
“看我不就对了?鬼君这是因为不要脸才能让我嫁给他,否则,你以为我看上他哪一点?”
拾光一本正经的点头,“也对,鬼君性格暴戾,手段残忍,就连脸也不知道长得是丑是美,真没有可以俘获你芳心的条件。”
“对吧?不要脸准没错。”
“我试试?”拾光犹豫的问。
“试吧,绝对有效!”燕轻语保持着坑死人不偿命的想法直接点头,而拾光这个单纯的小宝宝,完全不知道自己步入的陷阱。
把自己的脸丢光了,最终抱得美人归的时候都不知道这一切全是因为燕轻语的陷阱。
被骗的团团转。
……
阎后不知道跟阎旬舞说了些什么,反正阎旬舞跟燕轻语是完全没有碰面的,阎后心中记挂着燕轻语,所以安慰了几句之后,就直接回了房间,想要跟燕轻语说说心里话。
在阎后离开不久,一直沉默无语的阎旬舞突然感受到了窗外的动静,她抬头,正好看到了坐在窗台上面一身浅绿色衣服的女人。
她原本伤心的脸上露出了十分开心的表情,飞身扑了过去,“娘!”
颜珂伸手抱住了阎旬舞十分温柔的搂着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听说,燕轻语跟阎帝后一起出现在这里?”
“娘,他们知道了,燕轻语才是他们的女儿,他们知道我不是了,我要怎么办?”
阎旬舞眼中带着浓浓的担心,她还十分的恐慌,墨桑国她原本是不想来的,但想到阎帝跟阎后来到了这里,她担心这两人会遇到燕轻语,会找到曾经的那个孩子,所以格外的不安。
才会跟着一起来到这个国家,想要找一个机会暗中除掉那个女人,这样秘密永远都不会被发现。
“娘,当初为什么不杀了她?只要杀了她,我的身份就不会暴露,我就会一直是公主,永远都不用担心身份被发现。”
阎旬舞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一丝的埋怨,她埋怨颜珂当初这换孩子的时候,为什么不杀了对方,反而留下这么个祸害,让自己担心受怕。
听着她的话,颜珂的眼底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危险。
目光也变得格外的冰冷,“你在怪我?”
阎旬舞目光一寒,声音也变得格外的冷锐,吓得阎旬舞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着,连忙摇头。
颜珂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来,是难受还是愤怒,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如此的斥责,她表情也变得难看起来。
“有时间在这里抱怨,不如好好的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颜珂眼中划过十分毒辣的光泽,她精致美丽的脸庞,带着一丝淡淡的狠意。
“你该行动了。”
阎旬舞轻轻地咬着下巴,目光露出一丝为难与警惕,“娘,那我要怎么办?现在他们都已经相认了,说明我的身份已经暴露,我不要做一个平凡人,我要做公主,娘,你说过要让我当女帝的。”
阎旬舞双手用力的拉扯着颜珂的袖子,小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哀求。
美丽的脸庞带着一丝慌乱,她连忙说,“娘,我不甘心,我不要在这里就失败,我要做皇帝,我要做至高无上的那一个,娘,你帮帮我。”
颜珂的表情越来越冷,不是自己亲自教养长大的女儿果然十分的不合心意,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派人的接触她。
颜珂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药瓶,放到了阎旬舞的手中,她声音无比的冷淡,“既然已经被发现,那么他们都没有活着的必要,只要他们死了,你将会是唯一的一个,皇位自然而然就是你的。”
阎旬舞有些害怕,她没有伸手去接,而轻轻的摇头,“不行……我……我下不了这个手……”
“怎么?不是想要做女帝?你自己好好的想清楚,过了今晚,你就不再是公主。”颜珂把手中的药品放在了一边的桌子,然后走到了窗边,说:“是要成为一个一无所有的平民还是成为你梦寐以求的女帝,相信你能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
颜珂离开之后,阎旬舞双腿发软的坐在了地上,她苍白不停的喘着气,
目光却直勾勾的盯着那一瓶毒药,视线怎么都移不开。
这个无上的地位实在太过诱人,哪怕她是女人,但从小到大,一直被灌输着一种思想,只要三个人死亡,她将会是至高无上的女帝。
只有阎帝阎后,太子……这三个人死亡,她将会是独一无二。
从十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并不是阎国公主,她一直以来都知道,但阎国公主之位实在太过诱人,让她为了拼命隐藏这个秘密而不得不变得毫不留情。
已经努力了这么多年,她不甘心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
锦衣玉食,富贵荣华,她一样都不想失去。
伸手用力的握住了毒药的瓶子,然后慢慢的放到了自己的怀里,阎旬舞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的狠辣。
特别是外面月光照耀进来的时候,洒落到了她的脸上,是无比亲切的狰狞。
阎旬舞表面上面装作是一个第一次听到秘密而伤心欲绝的乖巧女儿,她扮演的极其的无辜,好像是无意间听到了关于自己身世的秘密,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她伤心欲绝。
而心软的阎后并没有把上一辈的过错怪罪到阎旬舞的身上,这一切不过都是颜珂犯下的罪,做下的孽。
没必要有一个孩子来承担。
而且她也相信自己的家教不会养歪一个孩子,虽说不是亲生的,但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格外仔细的教养。
并没有任何的轻待。
房门轻轻的敲起阎后的声音温柔的响了起来,“舞儿,你睡下了吗?”
阎旬舞一直没有说话,然后轻轻的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面一片漆黑,她清楚的看到了,坐在窗边角落里面抱着双膝的阎旬舞。
阎旬舞十分伤心的抬起了头,脸上布满了泪水,“母后……”
“我不相信,母后,我真的不是你们的女儿吗?难道真的是我抢走了她的一切,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抢走了她的一切。”
阎旬舞双手抱头,神情格外的悲伤。
甚至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显得癫狂,她用力的敲着自己的头,泪如雨下,尖叫,“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活在这个世界上该有多好,我就不该存在。”
阎后向来心软,更何况还是自己诚心真心疼爱过的孩子,虽然后来知道不是自己的亲生,但曾经付出的真心已经收不回来。
用力的将人抱在了怀里,阎后红了眼眶,声音哽咽,“不是你的错,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上一辈的恩怨留上一辈来解决,而你不过是一个最无辜的人。”
“哪怕你不是我亲生的,我也待你如亲生,别哭。”
阎旬舞的脸上布满了泪痕,用力的抱住了眼前的阎后,扑倒在对方的怀里,放声痛哭。
要把自己内心中所有疼痛与害怕全部发泄出来,就像是一个迷茫的小孩,终于遇到了一时的依靠,所有强忍的坚强全部崩溃。
“我还能叫您母后吗?您真的还愿意认我这个女儿吗?因为我的原因,你跟自己的女儿失散了16年,你就真的不恨我吗?”
“是我拆散了你们,害你们母女分散16年,我罪无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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