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惜眼睁睁的看着她十分冷漠的坐上马车离开,想要挽留,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他是真的失去了。
像是失去了全世界一样,顾言惜眼前突然漆黑一片,气血翻涌,摔倒在地。
久久的,无法动弹。
因为拾光的昏迷不醒,云婼雪也开始一点一点的露出自己的獠牙,她带着战王亲兵亲自的封锁整个皇城。
理由:阎太子遇刺。
谁也没有想到,亲自带兵的竟然会是郡主,她骑在马上快速的前进,一闪而过的身影,却留下了深刻的记忆,人们突然想到之前阎太子当朝求亲的事情,不由的感叹世事无常。
云婼雪将整个皇宫完全的包围,她禁止任何人自由的出入,同时,她对着身边的人说:“去告诉燕轻语,就说本郡主封锁皇宫与皇城,任务完成了,请她务必找到凶手。”
当燕轻语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惊讶云婼雪竟然会亲自出手,她亲自带兵封锁了整个皇宫,甚至还独自一人进入后宫去寻找,强势而霸道的手段再加上她摄国公主的身份,没有人敢在宫中阻拦。
就像之前燕轻语所猜测的那样,下毒的凶手故意拖延时间,等了整整10日,才漫不经心的发来一封威胁的信件。
燕轻语跟阎帝阎后一群人静静地看着那一封信的内容。
她目光一寒。
“想要阎国玉玺?还真是狂妄!”阎后看着信上的威胁,她愤怒的拍了一把桌子,被气笑了。
“母后,我们要怎么办?只有5日的时间了,皇兄的解药要是再拿不到手的话,真的会出人命的。”
阎旬舞轻轻的说着,语气有些焦急。
“可是他们狮子大开口,竟然想要阎国玉玺?”阎后气得用力的咳嗽,一边,阎旬舞倒了一杯水,递给了阎后。
阎后喝了下去,咳嗽才慢慢的平复一些。
心情平复之后,阎后才说:“不就是要玉玺吗?给!”
为了儿子,不管是什么都必须要给。
“可是上面并没有显示交易的时间,就算愿意给的话又要怎么交易?”燕轻语突然插了一句嘴,问。
众人一阵沉默。
是啊,连交易方式都没有。
“应该还会有接下来的消息才对,他们不敢杀皇兄,所以一定会告诉我们交易的时间跟地点。”
确实就像是猜测的这样,可是时间跟地点交易的信件今天是在半个月的最后一天才到,摆明的就是要让他们动弹心焦。
只有一次的机会摆在眼前,如果想要救人,就必须要付出代价,凶手故意将交易的时间定在了最后一天,就是为了增加燕轻语他们焦躁的情绪。
现在上的内容是指定阎后独自一人带着玉玺行动。
阎后看了一眼二话不说,拿着玉玺就朝外面走,阎帝有些不放心的想要跟过去,却不想阎后摇头。
“信上说了,让你们必须留下来,否则交易取消,我们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一旦失败,儿子就会死。”
阎后伸手轻轻地摸了一下阎帝的脸,垫着脚尖,在阎帝的唇上轻轻的一吻,“放心,我跟儿子都会平安的归来,不会有事的。”
目光布满了担忧,但目前也只能这样,“小心点。”
“好!”
在阎后离开之后,阎帝双手背后漫不经心的打了一个手势,案中的几道身影快速的跟着阎后离开。
燕轻语跟阎帝还有阎旬舞被对方指名道姓的要坐在驿站茶楼的空旷处,估计是暗中有人紧盯,不想她跟阎帝插手这件事情。
燕轻语慢慢的站了起来,趴在栏杆上,目光静静地环视着下面,想要看看有哪些人在盯着自己。
这时,暗中传来了幽冷的声音:“云婼雪消息,皇宫动了。”
燕轻语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伸手勾了勾耳边的发丝,唇,是迷之自信的弧度。
皇宫有动作了?
兔子要出窝了。
然后出去了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她回来了,二话不说,拿着一个瓶子就放到了阎帝的面前。
阎帝请战王妃帮忙看了一下,确定是否是解药,然后,这确实是解药。
给拾光服下,阎后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只要能够拿到解药,一切都是值得的。
然而阎后的心还没有放下,突然就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拾光,突然口吐鲜血,脸色大变,连上浮现的一层青黑色的颜色,看起来像是毒素加重。
“光儿?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没有解放而吐血了?”
战王妃立马走过来,把了脉,脸色瞬间大变,“不好,解药中有一物含剧毒相克,太子毒入心肺。”
拾光吐了好几口黑血,就在阎后跟阎帝的面前,他的气息慢慢的消散,最后完全断绝。
阎后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他呆愣的站在那里,久久的看着失去呼吸的拾光,突然扑了过去,放声痛哭,摇晃着躺在床上失去生命气息的拾光。
“不要……儿子,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我的儿……”
阎后痛不欲生,双腿跪地,用力的抱着床上的拾光,双眼通红,泪水不停的滴落,用力的摇晃着,失去生命气息的儿子,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刚刚从外面进来的云婼雪,听到的是阎后痛哭的声音,走进来发现了拾光口吐鲜血失去意识的模样。
她伸手捂着嘴,泪如雨下,不敢置信这个结果。
不是说已经拿到解药了吗?为什么会这样?
她颤抖着走了过去,“拾光……你怎么了?不要吓我,拾光……你醒醒……”
云婼雪呆若木鸡的站在那,泪水像是决堤一样,她久久的无法回神,大脑一片空白。
拾光死了?
死了?
为什么?
阎后跟云婼雪两人抱头痛哭着,气氛瞬间变得格外的悲伤,就连战王妃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蹲下来轻轻地安慰着两人,一边的阎旬舞给我找到了阎后的身边,一边安慰,一边哭泣着。
气氛瞬间变得无比的悲伤,悲伤的令人喘,不透气。
阎帝额上的太阳青筋不断的跳动蔓延,他握着双拳,久久都没有说话,反而是扭头离开了这个房间。
燕轻语上前安慰这几人,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要怎么让人节哀,只能无声的拥抱着每一个人。
云婼雪趴在了燕轻语的怀里,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眼红肿,神情悲愤,“拾光……我的拾光死了……他明明说过要娶我的,明明说过,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就成亲了,为什么?”
燕轻语轻轻的拍着云婼雪的背,重重地叹息着,“哭吧!”
云婼雪不知道哭了多久,差一点哭得昏死过去,她最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要离开的时候,又扑通一声的摔倒在地,头撞到了一边的柱子,昏了过去。
阎后仔细的替拾光清理着遗体,哭红的双眼已经流不出眼泪,她怜爱的目光轻轻地抚摸着拾光的脸。
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悲伤。
然后拿着手帕,轻轻地替拾光擦着脸,感受到身后有人,她轻轻的笑着,“你来了。”
“嗯!”燕轻语点头。
“你哥从小到大,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束缚自由,所以在他刚刚成年的时候就独自一人离开了皇宫,去外面闯荡,每三个月会寄一封信回来,但十年来却从未回过家。”
阎后的目光十分的温柔,她轻轻地诉说着以前的事情,“他害怕回来之后就会被强逼着坐上皇位,他们父子的性格都一样,其实都不喜欢权势,单纯的想要做一个平凡人,却不得不被皇位禁锢自由。”
“所以我偷偷的瞒下了他的行踪,最起码我希望他能够过得幸福开心,在我们还未老的时候替他看守阎国,等他玩够了,玩累了,就乖乖的回家继承家业。”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孩子,你说,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阎后声音哽咽,眼中泛着泪光。
“都怪我,我不应该把那颗有毒的药带回来……”
“不关你的事,如果没有那个结解的话,今天也是半个月之期的最后一日,可恨的是凶手,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燕轻语语气十分的严肃认真,虽然不会劝人,但她只会述说事实。
阎后拿着手帕,轻轻的擦拭了自己的眼角,慢慢的站了起来,“不管是谁,我绝对不会原谅那个凶手,一辈子都不原谅。”
“我们会找到凶手,一定会的。”燕轻语保证的说。
“我信你。”
现在京城所有人都知道阎国太子竟然遇刺身亡了,竟然在驿站被人毒杀,这可是国家之间的重大事故,不少人都开始人心惶惶。
万一阎帝一路之下派兵攻打的话,那可怎么办?
毕竟阎国那么的强。
整个京城变得战战兢兢,阎太子身亡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无法相信,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安抚阎帝阎后的情绪。
阎帝阎后并没有发出斥责的声音,而是连夜打算要将太子的遗体运回阎国,虽然中间路途遥远,但还是要让阎太子回归故国。
人们胆战心惊的等待着,甚至有人上书逼陛下一定要严查此事,否则变成两国事端,将会万劫不复。
阎帝跟阎后还有阎旬舞等人打算先带着拾光的遗体回国,城门外,燕轻语握着阎后的手,“一路小心!”
“嗯,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再来接你。”阎后红着眼眶。
“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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