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我妈逼我过来的，等过几天新年过去，我出去上班就好了，到时候他们再问起，就说相处了一段时间，发现性格不合适就好。”
金灿点头：“嗯。”
她性格淡淡的，不怎么爱说话。
杜成君往后看了一眼，笑着问金灿：“今天后面跟着两个。”
金灿说：“有一个是我弟弟。”
杜成君调侃：“那另一个……”
“无视他就好。”
“他在追你。”
金灿没说话。
“他是不是追你很久了？”
金灿侧头看他：“你怎么看出来的？”
“提到他，你语气不太一样。”
“是吗？”金灿蹙眉，“那估计是很讨厌他的语气吧。”
杜成君挑眉，笑着说：“你看，你现在的语气就不一样，说不清，好像带着一点点的任性，像小情侣吵架闹别扭。”
金灿把眉头皱的更深。
“好了，我就是特别好奇，想八卦一下，你们的关系。”
“没什么关系。”
两个人晃晃悠悠，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一直到傍晚，吃完饭那个人才离开。
金灿还送他出门，看着两个人挥手道别，傅砚舌尖抵了抵后槽牙，笑得自嘲。
王辛昱揽着他肩膀，拍了拍：“砚哥，我看你还是放弃吧，我姐和他真的能成。”
“能成个屁。”
傅砚起身，跟上金灿。
她和杜成君挥手道别，看着人家车走后，才转身往回走。
那个时候，路上有一群小男孩正在打雪仗，你追我赶的，跑起来不看路，也不看人。
有个男孩被雪球砸急眼了，抓起地上的石头就扔了出去。
傅砚皱眉，三步并作两步，挡在金灿身前，挡住了那块冲着金灿去的石头。
金灿怔愣，一秒后才反应过来，抬头看他，他低垂着头，目光盯着她，金灿心头一跳，不着痕迹的别开目光：“你没事吧？”
“没事。”
“那你先松手。”
傅砚松开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那几个小孩还在闹，金灿皱眉就要朝着那群孩子走过去，那架势，是要找那个扔石头的小孩子算账。
傅砚觉得她这个样子可爱，笑着拉住她：“算了，就是一个小孩子。”
“那个小男孩很顽皮的，经常惹事，不是打人家养的狗，就是虐待别人家的猫，”
“那你想怎么样？”
金灿愣了一下，抬头看他。
“打他一顿？”傅砚笑，“然后人家哭着找来父母，又哭又闹的，到时候给你舅舅添麻烦。”
“你一个快要奔三的人了，和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计较，不管是谁对谁错，最后，都会变成你的错。”
金灿抬眼看他，他现在稳重了很多，说起话来，考虑前因后果。
倒是真的和三四年前不太一样了。
“走吧。”
两人难得和平相处，在小镇上肩并肩走，夜色朦胧，冷风吹过，两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下，傅砚顺势握住。
金灿皱眉，抽回手。
傅砚扬了扬唇角，再次紧紧握住。
“傅砚……”
“我在呢。”
金灿：“你把手松开。”
傅砚：“不松，除非你能挣脱开。”
金灿挣扎了好几次，纹丝不动。
镇子里人来人往，金灿垂下头，将两人的手藏在身后。
“你还会害羞？”
金灿抬头瞪他一眼。
傅砚嘴角染上愉悦，缓缓的上扬，心头明媚。
在外面把自己保护起来，像个小刺猬，那冷漠，高傲，回到家才卸下伪装。
走到金灿舅舅家门口时，傅砚硬拽着金灿的手不松。
“松手。”金灿甩不开他的手，怕被家里人看到，急得声音都软了几分，“傅砚，松手。”
“再牵一会儿。”
傅砚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仔细的抚摸。
“你流氓吗？”
“嗯。”
“……”金灿，“松手。”
“灿灿啊……”
王叔突然走了出来，傅砚手指松了力道，金灿立马抽回手。
王叔挑眉看了他们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金灿垂下头，她头发很长，微卷，随着她往屋子里跑，长发微扬。
王叔手握拳，给傅砚打气：“加油！”
傅砚笑着点头。
晚上，饭桌上，金灿低着头脑海里突然窜出傅砚冲出来帮她挡住石头的那一瞬间，手指紧紧握住筷子。
“刚刚我看小砚的头流血了。”王婶随口一句，说得自然而然，“叫他来家里吃饭，他也不来。”
王叔扬眉，抿了一口酒，笑而不语。
王辛昱跟着附和：“还不是因为我姐，人家舍己救人，给我姐挡了一个熊孩子扔过来的石头。”
“是吗？”
“那是，我可看到了，砚哥他一个大步，走到我姐面前，把我姐护在怀里，抱得紧紧的，简直了。”
金灿拧眉，在桌下，狠狠踩了王辛昱一脚。
“那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吃完饭，金灿被推出门，手里被塞着一卷纱布，和碘伏。
“舅妈……”
金灿上前两步，被王婶拦住：“快去，给人家送过去。”
金灿犹豫了一下，捏紧了手上的药水，朝着那栋亮着灯的楼走。
傅砚从车里拿了干净的衣服，洗完澡，站在房间里刚扯下毛巾，金灿看门没关，直接走了进去，然后又立马缩回了身子，转过身，等他把衣服穿上。
傅砚回头看了她一眼，唇角上扬。
“好了。”
金灿扫了他一眼：“我来送药。”
“嗯。”
金灿抿了抿嘴唇，有点不自然：“刚刚谢谢你。”
“不用。”
金灿：“那，那我回去了。”
傅砚挑眉：“你给我上药？”
“你自己没手？”
“我要能看得到啊。”
金灿拆开棉签，沾了碘伏给他消毒，他个头很高，故意站的笔直，金灿手举着发酸：“你能不能弯腰，低一点？”
傅砚弯了弯嘴角，附身靠近。
他突然靠近，金灿吓了一跳，往后躲了躲。
傅砚蹙眉，伸手揽住她的腰。
“你躲什么，我又不亲你。”
金灿心头一跳，突然有股异样在心底蔓延开来。
她强装镇定，一点一点给他擦额头上的伤。
傅砚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她特别不自在：“把眼闭上。”
“我不呢？”
金灿抿唇，没理他。
“金灿……”傅砚叫她。
“好了。”
“……”傅砚看着她，笑了笑，“嗯，那晚安。”
“晚安。”金灿离开时，匆匆扫了他一眼。
她突然发现，那天晚上后，他好像变了。
不会那么横冲直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