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看了一眼跪下的李静锦,他皱起了眉头,近来他感受到自己离那一步越来越近了,所以心绪有所波动。
“你可知错?”南极问李静锦道。
“你可知错!”其他站在彼岸花中人对李静锦吼道。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筑基期,哪儿值得南极如此重视,竟然还动了要传她生死经的念头,那可是一部至高无上的仙法。
其他站在彼岸花中的人对李静锦怒视着,他们的脸在迷雾中若有若现,可他们身上弥漫的气息不会错。
全部都是元婴境界的存在,每一个都可以轻易的致李静锦于死地。
李静锦恭敬的跪在彼岸花之中,充耳不闻那些彼岸花中的人,心中只有南极的声音,这让彼岸花中的人感到愤怒。
“敢问大师兄我何错之有?”李静锦平静的抬头与南极对视道。
“竟然还敢顶嘴,杀了她。”彼岸花中人开口怒斥道。
“杀了她。”其他人的声音汇集成了怒火。
南极却坐在彼岸花的最深处,充耳不闻那些人的声音。
他们是彼岸殿的刀,是彼岸殿的剑,是彼岸殿不可见人的那部分势力,只不过刀剑不能有自己的意志,他们所能秉承的只有彼岸殿最强的那个人的意志。
“大师兄不妨将我的错说出来,也好让我死的心服口服。”李静锦说道。
“我上次看生死经之前,你如何说的?”南极问道。
原来这三日,南极竟然让李静锦看了彼岸殿的至高秘籍——生死经!
“我说下一次见到东方飞扬,必杀了他性命,必取他人头,以破除自己的执念。”李静锦恭敬地说道。
“那现在他的人头了?”南极睁开眼睛问李静锦道。
李静锦跪着朝南极移动了两步,几乎又秘密想要说给南极听,其他的人自然被迷雾所包裹。
“南极师兄,我认为生死经它错了!”李静锦口出惊人道。
“口出狂言!才观一次生死经,便胡说八道。你可知那生死经乃是彼岸殿大道之书,哪容你怀疑。”南极怒斥道。
李静锦感受到南极的愤怒,他控制不住自己全身的力量,果然南极在压制住自己的力量,准备如同燃灯一般,一口气冲破分神期,再登上仙山。
“生如皓月,死如花谢。生死事大,如临深渊,观生之灿烂以助形,观死之辉煌以助意。终看破生死之事,以成大道。”李静锦背诵道。
“是生死经总章第二篇三句。讲看破生死成大道。”南极说道。
李静锦又往南极座下的方向靠近了一点,声音越来越小的对南极说道。
“我认为它错了,生死就在那里,所谓的看破生死本质而言就是看不破生死。如果看破生死需要从杀死身边亲近的人开始,那我宁愿在苦海中沉沦。”李静锦说道。
“放肆。”南极站起来说道。
他的声音变成怒火,彼岸花朵朵盛开的无比鲜艳,强大的气息朝着李静锦喷涌了过去。
一个小小的筑基境的人,竟然敢质疑彼岸殿的大道。
竟然敢在南极冲击分神之前质疑彼岸殿的大道。
南极出手了,一道声音传了出去,足够杀死筑基期的李静锦了。
可惜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李静锦并没有死去,她的口中流出了鲜血,可是双眼中紫气弥漫,她抬头看着南极。
“元婴境。”南极愣了一下说道,他开始笑了起来,笑容中十分满意李静锦如此表现。
“对,就是元婴境。”李静锦还是跪着,只不过目光不再逃避的说道。
“不错,不错,你竟然在筑基成功之后的三天时间内,进入了元婴境。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南极笑着说道。
“南极师兄对我如此重视,我自然不能让南极师兄失望。”李静锦说道。
南极得意的点点头,似乎真的满意自己找了一个好的接班人。
可是,李静锦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
彼岸殿不是那么干净的大殿,彼岸花是用鲜血铸成的鲜花。
而那南极道人从来不是什么宽容的人,也不是什么一心找到继承的人。
他如此欣喜若狂只有一个原因,他要突破元婴期冲击分神期了,不仅仅如此还要借此登上昆仑仙山。
南极需要一个炉鼎,需要李静锦的力量,需要李静锦变成他的养分。
“过来,我为你受礼,从此之后我将这彼岸殿真正大师兄的位置交给你。”南极对李静锦说道。
“好。”李静锦又恢复了她的恭敬,两步跪到了南极的座下。
南极朝着李静锦伸出了手,片片彼岸花在南极的手中盛开,朝着李静锦袭击而去。
此刻南极也不再压制自己的境界,全力冲击了那大修行者的位置。
“南极师兄,你真的太大意了。”李静锦突然抬起了头,朝着南极看去。
突然,一道雷霆从天而降,带着愤怒和不甘,朝着南极劈去,那股雷霆混合了南极所用经历的三灾五劫,来势汹汹。
南极调动了全部的力量去面对那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天雷。
一根棍子挥了过来,那是李静锦的棍子,是李浩渺送李静锦的棍子,棍子十分的可怕,算好了所有的时间和空间,在极小的一个空隙之中,打中了南极的头。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李静锦,李静锦从地面站了起来,一把将南极从彼岸花中拉扯了下来,她走了上去,感受到了彼岸花的意志。
“现在是你错了。”李静锦对一脸诧异的南极说道。
没有等南极说话,彼岸花团团的缠住了南极,疯狂的吸取着他身上的力量,朝着李静锦输送而去。
南极十分不甘的死去了,就像是曾经那些死在彼岸花中人一样,是那么的愤怒,是那么可怜,死了之后还要变成彼岸花的养料。
李静锦站在彼岸花之中,神情高傲的看着天上的悬浮的仙山,冷笑了一下。
迷雾再一次散开了,所有在迷雾之中人从来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个场景,李静锦站在彼岸花中,南极已经消失不见了。
“南极了?”彼岸花之中有人问李静锦道。
他们对李静锦站在那象征着彼岸花归属权的座位前感到不安,他们交头接耳,并且惶惶不安。
“南极?没有南极了。你竟然那么想问南极去了哪儿。那你以后就叫南极吧!”李静锦指着刚刚那个发问的人说道。
不是通知,不是问询,而是命令那个人就叫南极。
那人一愣,他手上的彼岸花纹身开始发热,他跪倒在了彼岸花之中,不敢也不能对李静锦的话反抗。
李静锦站在彼岸花之中,双眼通红,她终于变成了自己最不想变成的那种人,可是前面只有这一条可以走。
虽千万人,吾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