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解石这边出绿了,几个还在闲逛的人也围了过来,赌石的赌性极大,往往一刀是天堂,一刀就是地狱,一些赌石的老板,在解石的时候,往往不敢在现场,而是洗浴更衣,烧香拜佛,求满天神佛保佑自己。
这种刺激性自然会吸引许多人,心情也跟着赌石的结果上下起伏,看着别人赌涨了,往往有羡慕嫉妒的;如果别人赌跨了,自然也有幸灾乐祸的,或庆幸不是自己赌跨了。
第二刀下去,叶泉还未浇水,一些眼尖的人就叫了起来。
“快看!又出绿了。”
“赌涨了!绝对赌涨了,两边都出绿了,这块翡翠说不定有两三斤重,最少能值几十万了。”
“这位朋友,我出四十万买你这块玉。”
“运气真好,第一次解石就赌涨了。”
“这块毛料我见过,可惜当时犹豫了一下,错过机会了。”
“得了吧,这赌石靠的就是经验和运气,你没这福气怪不了谁。”
“我出四十五万买了,小兄弟,这个价格绝对到顶了。”
“这位先生,恭喜,恭喜,你开个价吧,我是玉器加工厂的老板,价格方面好说。“
叶泉听了旁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和出价,都不为所动,向解石师傅道:“全部解出来。”
这两刀都切得恰到好处,如果不是叶泉划的线,解石师傅甚至怀疑自己技艺大进了,这两刀也让他对叶泉升起了敬佩之情,心想原来对方根本不是菜鸟,而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一般的人划钱都是先划一条,等切开后。再根据色、雾和底等特征再划第二条线,像叶泉这样一上来就划了两三条线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解石师傅见剩下的几面包皮很薄,也知道冰糯种黄阳绿的翡翠价值不低,不敢再用解石机。而是用砂轮开始擦了起来。
随着砂轮的转动,整块翡翠慢慢呈现在众人面前。用水洗净后。看起来水头足,没有裂缝和杂质,色泽也很均匀,而且从形状上看,正好可以雕琢几只手镯,这就使得价值能上涨许多。
叶泉把翡翠拿在手里把玩一会儿,听到周围几个人已经加价到六十万了,不过对现在的叶泉来说,并不缺金钱。缺的是灵能值,当下让龙三收好翡翠,开口道:“抱歉各位,这块翡翠我有用处,没有出售的打算。”
叶泉取了一千元。装在红包里,递给解石师傅道:“刚才有劳师傅了,这是一点心意。”
赌石大涨后。送个红包给解石师傅,也算是一种行规了,不过像江宁市,能赌大涨的机会并不多,可以说一年也没几次,解石师傅伸手接过,心中也很高兴,连连道谢。
廖小蕾手中还捧着她挑选的毛料,这时道:“该切我这块了吧?”
叶泉接过毛料,笑着点了点头,向解石师傅道:“这块毛料我来解吧,请师傅给我打下手,顺便指导一下。”
解石师傅刚收了大红包,自然一口答应。
在毛料上划了一道线,然后将其固定好,叶泉启动了机器,操纵着锯片切了下去。
随着刺耳的噪音,叶泉也紧张起来,解石是一种技术活,叶泉虽然身手要比普通人好得多,但第一次解石还是能让人轻易看出生涩来,好在叶泉判定廖小蕾的毛料价值并不大,糟蹋一点也无所谓,加上有人指点,手脚很放得开,没出什么问题。
毛料被一分为二,还没有露出切面,就有人叫道:“要出绿了。”
旁边有人不相信,道:“还没有拿开呢,你怎么就知道了?”
“你看那石浆微微带绿,八成是有绿,只是不知种水和颜色好不好?”
解石师傅将切面洗净,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露出了一片翠绿,廖小蕾一见大喜,叫道:“太好了,我赌中了,毛料里面也有翡翠!”
围观的人却有几个人发出了叹息声。
“只是豆青种,不值几个钱。”
“也不错了,至少块头不小,看它的皮壳上有爆松花,买的时候应该没花多少钱。”
叶泉知道翡翠界有“十玉九豆”一说,豆青种是最常见的翡翠,价值并不高,不过在廖小蕾三女眼里,这块翡翠还是挺漂亮的,水头不错,个头也不小,心中很是高兴。
好不容易将翡翠完全解了出来,叶泉头上已经见汗了,旁边几个专门来收购翡翠的玉器店老板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后,也开价了。
“小姐,我出三千,买你那块翡翠。”
“我出三千五。”
“我说老李,就这种一块豆青种,你也跟我争?”
“废话,生意嘛,价高者得。”
“我出四千,这个价钱不错了,考虑一下卖给我吧。”
廖小蕾皱了皱眉,见旁边的人只开了几千块,很为自己的翡翠不值,当下摆手道:“不卖,不卖,我要自己留着。”
叶泉笑道:“这块翡翠只有一条小缝隙,不影响整体,绿得也不错,可以取几只手镯,你要自己留着的话,可以请人雕个摆件放在家里。”
廖小蕾点头道:“行,我就自己留着当做纪念。”
叶泉见时间不早,正要提出离开,王老板见叶泉接连两次解石都出绿了,显然运气不错,在一旁道:“叶先生不妨再解几块,让大家开开眼界。”
叶泉看了看韩月盈三女,见她们没意见,便道:“那就再解一块吧。”
这次叶泉取了一块最小的毛料,这块毛料为白灰皮,外表一点都不起眼,还有一条裂隙,单独买的话,叶泉估计最多也就两千元左右。
划线后,还是由叶泉自己动手,不过这次叶泉小心了许多,因为他能感觉到这块毛料里面的翡翠绝对不凡,从灵气波动上看,仅次于那块笋叶皮的毛料,但体积却要小得多。
一刀切下去后,解石师傅在一旁冲水,很快就看到了切面,只有白色的雾层,并没有见绿。
围观的人又议论开来。
“已经切了三分之一,还是没见绿,恐怕是赌跨了。”
“这有什么,我们赌石界有一句话叫‘十赌九跨’,如果能有三四成的赌涨率,就是绝对的赌石高手了,光靠运气是不行的。”
听着众人惋惜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的语气,叶泉自然不为所动,他刚刚才学会解石,不敢紧贴着翡翠切割,怕切坏了里面的翡翠,如果是高级翡翠,切坏了一点就是上万元的损失。
观察了一下,划好线后,叶泉将毛料再次固定好,又对着另一面下刀了,待切开后,众人一看,还是没有见绿。
“跨了,都切大半了还没见绿了。”
“这块毛料的品相一看就没戏,也就新手敢赌。”
“说不定吧,还有小半没切呢”
冲洗干净后,叶泉拿着毛料打量了一下,感应到里面翡翠的波动,知道包皮已经很薄了,不敢再用解石机,而是拿起电动砂轮擦了起来。
这一举动在众人看来,纯粹是在浪费时间,多此一举,不少人干脆就走开了。
叶泉擦了两分钟才停下来用水冲洗了一下,一位站得最近的人看到露出来的切面,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毛病,叫道:“咦?出绿了,好像是苹果绿!”
“真的?我看看,不对啊,这应该是祖母绿吧?”
王霄听到几人议论,连忙挤过来,凑近一瞧,顿时瞪大了眼睛,惊叫道:“玻璃种!这是玻璃种啊!”
叶泉也瞧出自己手上这块毛料,露出来的翡翠是最好的老坑玻璃种,只是颜色有点不好界定,有的地方浓点,有的地方淡点。
王霄这一声大叫,顿时惊动了附近的人,一些刚刚走开的人又围了上来,里一层,外一层,站在最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中间的叶泉,但又舍不得离开,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只在一些大型玉器珠宝店里见过玻璃种翡翠,当场见证解出来玻璃种,却是第一次。
王霄这个赌石馆老板,比叶泉还要激动,连忙挥手叫来一名员工,道:“出玻璃种了!快去买一挂大鞭炮,就在门口放。”
解出了上品翡翠,就要放鞭炮庆贺,这在赌石界也算是一个不成文的习俗,利源赌石馆自开业以后,只放过一次鞭炮,但那次只是一块高冰种鹦鹉绿翡翠,在一些赌石盛行的地方,还够不上放鞭炮的资格,解出了玻璃种还是第一次!
想到解出玻璃种后,他店里的生意一定会大好,王霄自然比早有心理准备的叶泉还要激动。
虽然王霄也很羡慕叶泉,只解了三块毛料,就赚回了七八倍的利润,但这是对方的本事,他是毛料商人,只卖毛料和玉器,自己并不赌石。
韩月盈见四周的人流露出或羡慕、或嫉妒、或兴奋的表情,有的人甚至开出了四十万的价钱,问道:“这玻璃种很贵吗?”
廖小蕾出身富贵家庭,在这方面要比韩月盈这个江宁大学公认的才女要懂得多,带着激动的心情道:“当然贵了,我姑姑就有一个玻璃种祖母绿的挂坠,花了三十八万呢,如果是帝王绿的话,那就是最顶级的翡翠了。”
韩月盈和元慧听了暗暗咋舌,元慧道:“叶泉太厉害了,刚解出来那块六十万都不卖,这块才解开一点,别人就出四十万了,那不是一下子就赚了一百多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