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指着中年女人的手都颤微了:“亏我还帮你们说好话,我好不容易买到的奶糖,就给我大孙子带这么点儿,全让你家兔崽子给造了。”
中年女人本来要道歉的脸色也变了:“你骂谁,你家孩子才是兔崽子,活该,谁让你东西不放好,岁数一大把这点事不懂?”
柳青青见这人状态,似要不讲理了,她拉了一下付美丽:“你去叫乘务员。”
她则在这边看情况。
老大娘被气的胸口起伏,举起手就往女人脸上招呼。
女人刚刚被儿子打的没办法,这回躲的倒是快。
“看在你岁数大的份上,我也不还手了,就当我儿子吃你糖的亏欠,你要是还不讲理,我可不让着。”
老太太捂着胸口似是被气狠了,又冲了上去。
女人伸手要推,被柳青青一巴掌拍了下去。
手劲之大,疼的她直呲牙,女人连忙捂住自己的胳膊。
虽然老太太多管闲事,想慷他人之慨。
柳青青还是上前搭了把手。
吵吵嘴算是小事,真把老太太弄出个好歹,这把年纪再过去了。
此时大部分的人民群众都是这么个心理,总想劝人善良,到自己身上就受不了了。
老太太没想到柳青青会帮忙,心里有些不得劲:“姑娘大娘刚才多嘴了,对不住啊,可谢谢你了。”
这会乘务员也被付美丽叫了来。
没等他开口询问,柳青青快言快语的把事情经过加上后续给他说了一遍,然后转头询问:“你俩认可吧。”
女人急忙插嘴:“我儿子年纪小不懂事……”
乘务员眉心皱成川字:“都安静点。”
女人很不服气的拉住了儿子,这会已经惹了两家,再闹就犯众怒了。
这“案子”也容易断,明眼人都很看出来谁是谁非。
只不过是当事人不太讲理。
得知了柳青青和老太太损失的物品情况。
乘务员立刻要求女人赔偿。
女人哀嚎:“我哪有那么多年钱啊!我一个人带个孩子……”
他家孩子看到穿制服的乘务员,也缩到了后面,不敢再嘚瑟。
柳青青不吃她这套,打量了对方一圈:“没钱也没事,把车票往前面硬座车厢一卖,也差不多能赔我们的了。”
乘务员心里偷笑,嘴上附和:“钱可能不够,把你这堆东西抵给人家也行。”
女人急道:“那我咋回家。”
“下站就下车,候车室有电话,找家人来接你。”
女人扫视了周围一圈人,没一个打算帮她说话的。
心不甘情不愿的掏了八块钱赔给付美丽,嘴里嘀咕着:“啥破玩意,比暖瓶都贵,这么小一个不是讹我的吧。”
几人谁都没理她的碎碎念,她自己觉得没趣儿也就闭了嘴。
到老太太那就麻烦了。
奶糖在林城都属于紧俏玩意,她还是托运输队的邻居加价买的。
给家里孩子留了些,这一把是她拿去给常丰的大儿子家孩子带的。
是有钱也难买的东西。、
况且还要糖票呢。
但女人觉得不过是一把奶糖,连半斤都不到,给一块钱都算她大方。
老太太又吵了起来:“那是能这么算的吗?我好不容易给我孙子带那么一把……”
乘务员也觉得难办,协调了好一会,才让老太太收了对方一块五毛钱,加上一张二两的粮票。
至于糖票,女人咬死了没有,再要人家就撒泼了。
老太太无法,收了钱气哼哼的整理自个的东西,眼睛狠狠盯着那个孩崽子,他休想再靠近自个的床铺。
乘务员看了眼一地的碎片,指了指那女人:“你先把这瓷片收拾起来,扎了人你还得赔钱。”
一听还要赔钱,女人连忙蹲下收拾。
因为这小男孩手脚不干净的“壮举”,很多人都自动回了自己的铺上。
走廊的座位大部分空了出来。
柳青青和付美丽换了个位置坐下。
这一路说是五个小时的车程,实际上已经过了五个小时了,她们还在火车上听“咣当”声。
晚点,是此时最常见的情况。
列车正点到那才会让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