淸玄与胧月走在林中一路无声,淸玄还正准备要开口,只见一道蓝光从他们面前飞快闪过,当玄微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脸上的红印已经看不见了,仍然是那张百年不变的冰脸,冰冷孤傲却又盛气凌人,想起方才戏耍他的那一幕,看的淸玄心底直发毛。
玄微眼神很快又扫向了胧月,师徒二人四目对视,胧月却又不敢与他这样对视下去,一时低下了头,心里又不平起来,明明犯错的人是他,为什么现在感觉像是自己犯错了一样?
淸玄见胧月又被玄微的外表给吓怕了,低声道:“不要怕,你师尊不吃人。”
胧月低声回了一句:“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像是我们做错了事情一样。”
话音刚落,只听见玄微道:“你们在说什么。”
胧月被他吓得够呛,倒是淸玄反应了过来,“没……没,我们在说玄微你的剑法又长进了,不知那日可以有幸讨教一二。”
玄微面无表情道:“你若当真有兴趣,现在也可以。”
只怕现在有兴趣非被他打死不可,淸玄连忙摆手,“不……不了,现在天色已晚,我们还是改日在切磋。”
唇印一事胧月还未消气,其实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别过脸也不看他,起身走到了他们二人前面。
玄微并未看出胧月是为何生气,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一如既往的冰冷,站在胧月身后道:“胧月,随为师回去吧。”
闻言,胧月停下了脚步,许久才淡淡的回应了两个字,“遵命。”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到了玄微前面,以往她从不敢这样忤逆犯上,现在也不知怎得,她的气性是越来越大了,就连玄微这个做师尊的也越来越不了解她了。
师徒二人顿时陷入了僵局,淸玄与玄微并肩走在一旁也未出声言语,倒是若有所思的盯着胧月的背影,她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气愤,难道是在吃醋?可是吃醋又在吃什么醋?吃谁的醋?
胧月回到客栈时,已经是深夜,然而对于他们来说时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谁都不会选择去睡觉,玄微也不知怎得,鬼使神差的敲了敲胧月的房门。
胧月原本还坐在床榻上发呆,听闻动静,抬起头问:“谁?”
外头沉默了片刻,胧月原以为听错了,刚回过头,只听见外面传来玄微的声音:“是为师。”
师尊,怎么会是师尊?
胧月犹豫了片刻,可是一想起今天的事情,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他倒好,何时何地都能坦坦荡荡,正巧此时天色已晚,胧月并未起身去开门,只是坐在原处问:“师尊……有事吗?”
她原本以为还能听见玄微说一句,来看看自己,又或者是其他理由,谁知他如此真诚的说了句:“无事。”
都没事了,那自己是要还是不要开门啊?
但是他或许是来向自己解释的呢?师尊以前从不这样主动找自己,而且还是半夜敲门的,这样食古不化,像冰一样的仙人这么晚来找自己究竟是有何事?
就在玄微准备要离开时,只听见吱嘎一声,门开了。
玄微转身静静的对着她,胧月道:“师尊……。”
玄微点头,“你近来情绪不稳,为师来看看你。”
胧月心里略微闪过一丝失望,原来他这么晚找自己竟是怕自己被魔灵控制,“现在师尊看到了。”
玄微点头,“早些休息。”
就在他转身欲走时,胧月却控制不住自己了,“师尊!”
玄微停下脚步,背对着她等待下文。
“师尊今日……为何会如此?”
若是以往,他定然会不做回应,做师尊的事哪里轮到一个弟子过问了,可是现在,玄微仍旧是如此态度,沉默不语。
胧月低头道:“是……是胧月肆越了。”
自己在他心里终究只是一个徒弟,而且还是给他惹是生非,招惹麻烦的徒弟,并无其他特殊的地方,胧月关上房门,原来她连不开心,要个解释的资格都没有,不过这样又如何,这不也是自己心里期待的吗?师尊心里没有自己,但愿他心里永远都不要有她这样的徒弟。
魔后与镜妖冷眼从镜面前看着这一幕,“冰岩洞内……玄微不是已经进入幻境了吗?”
镜妖道:“若要这么容易动情,他又怎能称三界第一剑仙!”
魔后不解:“那……现在这是?”
“在冰岩洞内,我将师徒二人引入幻境,将他们心中难舍的回忆又给他们经历了一遍,已经加深玄微的情伤,他对胧月动情是不假,但是你不要忘记,玄微可不是一般的仙人,凡事急不得,需要一点一点的催化,如今已经事半功倍,至于是否能让他师徒二人落在我镜妖手中,还需我亲自出马。”
“好,若此事大功告成,本后一定不会忘记昔日承诺。”
就在玄微欲要推门回房间时,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玄微,你不觉得这样做,让她很难过吗?”
玄微闻言,不动声色道:“出来。”
镜妖穿过门窗,走到了玄微身旁,“玄微真人,是我。”
玄微回过头,却发现那人除了眉间的邪气,居然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镜妖?”
镜妖道:“我从你内心而来,你伤不到我。”
“你方才所言何意!”
“我是说,你的徒弟,难道你不关心你的那个小徒弟吗?”
玄微狐疑道:“胧月?”
镜妖点头:“不错,你总说她做事荒唐,难道你今日的事情对她来讲就不荒唐吗?”
玄微神色一凛:“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其实你心里最清楚,她今日究竟为何闷闷不乐,又为何如此反常?可你却将她一人丢在房间,置之不理,可又想过,你这样对她,她心里是何滋味?”
玄微眸光愈发冰冷,“此事与你无关,速速离开!”
镜妖却也不恼,只是不紧不慢道:“你不想承认?你今天为何要敲她房门,不就是准备向她解释吗?可你又为何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