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你想找谁?”
官兵警惕的看着善星柔。
善星柔有些呆萌的开口道:“说起来,这人你应该也是认识的,他也是你们官府里的人,而且还是你们师爷面前的红人呢。”
“师爷?红人?你说的究竟是谁呀?”
官兵更不淡定了,他甚至都开始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居心不良,甚至可能是和昨天晚上逃走的山贼是一伙的。万一那些山贼在逃走后,又想返回来对他们做些什么呢?而这个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山贼排过来的诱饵,就是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的。
不得不说,他真的想的有点多。谁家的山贼这边才刚逃出大牢,那边就立刻敢光明正大的在找官府的麻烦啊?
“这个人我也不知道是谁,是他家里的人让我过来的。”
善星柔咬了咬嘴唇,手指不停的搅动着自己的衣裳,有些羞耻的说道。
“你不知道是谁,你还敢过来直接找,难不成,你真的是山贼的人?!”
官兵的声音有点大,很快就吸引来了和他一起办事的同僚。
同僚一开口就是数落:
“许兴,你这人做事怎么磨磨唧唧的,难道你不知道我们今天有多忙吗?”
男人抱怨的话刚说完,就看到了善星柔的正脸,他倒吸了一口气。
“许兴,我原谅哦了!”
然后就飞快的挤开善星柔面前的许兴,一脸殷勤的看向善星柔。
“姑娘,许兴那人是个大老粗,不会说话的。
你有什么事的话,就跟我说吧。”
善星柔看了看想要制止那人的许兴,然后忐忑的点了点头。
许兴这个时候很时事的跳了出来,长刀一抵挡在了身前。
“杨樟你快离远一点,这个女人是山贼的同伙!”
什么?杨樟惊恐同样快速的将刀抽了出来,警惕的望向善星柔。、
没办法的事,虽然他依旧是很喜欢和美人打招呼,但是和他的生命比起来,美人算个屁呀!
与此同时,善星柔也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许兴。她捂着心脏,装作受伤的神情。
就这样他们三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杨樟才一把推开了当在他面前的许兴。
“许兴你搞什么,这姑娘一看就不会是山贼的,我也是信了你的鬼话了!”
许兴此时也懵了,他没有想到善星柔不按套路出牌,这弄得他里外不是人。
“我也只是怀疑,谁让她只说自己是来找人的,又说不出来自己要找的是谁啊。”
许兴悻悻的说道,同时他眼里的戒备依旧不少。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找人的?姑娘你找谁啊?”
杨樟突然就来了兴致,没想到这个美得不像话的女人竟然是来他们这里找人的,真不知道是那个兄弟运气这么好,竟然能抱得美人归。
“我也不知道他叫圣魔名字。”
善星柔闻言摇了摇头。
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杨樟也懵了,找人不知道名字也能找的吗?
“虽然我不知道他叫做什么,但是我能提供一下他的信息。”
“啊,是吗?这样吧,你把关于他的信息跟我说一下,我看看能不能认出来是谁。”
杨樟的话刚说完,善星柔脸上的表情迅速由阴转晴,而且罕见的露出一个笑容。
杨樟一下子就被善星柔的这个笑容给捕获了,连连表示自己一定会努力回想的。
善星柔点头表示相信他。
“他也和你们一样都是官府的人,而且他还是在你们师爷的手里当差呢。”
师爷的手里当差?好像也就那几个人吧。
杨樟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继续耐心地听善星柔描述。
“是他的表姐让我来找他的,说是觉得我和他很配,所以想让我和他见一见。”
说到这,善星柔就没有继续开口了。她捂着自己的脸,假装害羞。
杨樟也明白了善星柔的意思了,他一边感慨着那位兄弟的表姐可真好,竟然给他挑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媳妇,一边努力的和自己脑海中的人一个一个的对比了起来。
又是在师爷身边办事,又有一个表姐,想着想着杨樟怎么越来越觉得那个人就是他啊。
于是他刚想开口问一问善星柔嘴里的那个表姐多大年纪了,话还没有说出口呢,许兴就又跳了出来。
“你这个骗子,谁家介绍亲事,还要姑娘自己过来的,而且还是连男方的姓名都不愿意透露。”
许兴的话说的有理有据,杨樟感觉自己都快要相信了,结果下一秒他就一脚踹在了许兴的屁股上。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老是针对人家姑娘呢,万一人家姑娘也有自己的苦衷呢?”
“我没有,我就是实话实说。”
许兴刚想解释,善星柔就开口了:
“没错,寻常人家根本就不会让一个姑娘自己来找男生的,可是要是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姑娘呢?”
善星柔的声音很小,但很悲伤。
是啊,她可没有说谎,她不就是无依无靠吗?她的父母早就死在了{特鲁}族手里了啊。
可能是想起了往事,善星柔的声音里都带着一丝哽咽。
许兴一怔,他从来都没有往那个方面想过。
“我只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终于有人予以给我说媒,所以我便没有考虑就同意了。
至于你说的为什么不知道名字呢,当然是人家说要先考虑考虑我,等回头再通知我。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就是一个被人挑来拣去的物品。可是我仅剩的自尊心作祟,非得提前看一看男生。万一人家要是相不中我的话,我也好从男方这里挑个不是,挺直腰杆一回!”
说到这的时候,善星柔已经泪流满面了,甚至已经难过的背过身去了。
杨樟用手拍了拍完全傻了的许兴,眼里全是对善星柔的同情。
“姑娘,你别难过了,你说的人我好想知道是谁了。”
杨樟似安慰似的口吻开口说道。
闻言,善星柔吸了吸鼻子,有些僵硬的问道:“是谁呀,他在这里吗?”
“当然在了,你一扭头就可以看见他了。”
听完这话,善星柔迫不及待的转过身来了,她的脸上还有没来的急擦拭掉的泪珠,看的杨樟的心都要碎了。
从善星柔的描述中,杨樟已经确定了自己就是善星柔口里要找的人。所以在看到善星柔流露出的悲伤的时候,他真的好心疼。没想到要成为自己未婚妻的女人竟然在自己的面前被别人给羞辱了,他可真不是东西啊。
“他在哪?”
善星柔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朝着杨樟的身后看去。
在杨樟的身后,是依然忙着将犯人送回大牢的狱卒们。
杨樟挪了挪步子,挡住了善星柔的视线。
“姑娘,你要找的人是不是我呀?”
“流氓!”
说着,善星柔的巴掌就要甩在杨樟的脸上。
杨樟赶忙抓住了善星柔的手,继续补充道:“你说的那个表姐是不是一个看起来已经有四五十岁的女人?”
听到了杨樟这话,善星柔打出去的手收了回来。她有些惊喜的看向杨樟。
“真的是你啊。”
随后表情落寞,准备转身离开。
“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杨樟赶紧追了上去。
“既然已经见到了人,我的心愿已经达成了。就不应该继续打扰公子办事了,小女子这就离开了。”
说完,善星柔便作势要走,杨樟又怎么会让她如愿呢?
本来杨樟就在心里默默羡慕着那个被介绍给善星柔的男人,现在知道那个男人就是他自己,他又怎么肯让善星柔离开呢。
最起码是,要将他想说的话全部都跟善星柔说清楚才可以。
“姑娘,你先不要离开嘛。我还有点事想要跟你说,你能不能先在这里等等我?”
说着,杨樟便指了指大牢的方向。
在大牢里面,有专门为狱卒安排的可以供他们休息的房间,杨樟指的就是那里。
“那,好吧。”
善星柔有些难为情道。
随后善星柔就被杨樟给带到了地方,而杨樟则是继续去工作了。
杨樟的任务并不难,就是指挥着那些狱卒将指定的犯人给关押到指定的牢房中。
杨樟本来也是最低等的狱卒,可是由于他为人滑溜,很得师爷的赏识。所以,他才捞了一个这样轻松的工作。
只要一想到善星柔还独自在房间里等他,杨樟做事就耐不下性子。
这不,他才核对完几个人后,就完全没了干的心思,随便将自己的任务交给了别人后,就屁颠屁颠的去找善星柔了。
“姑娘,走吧,我带你去逛逛。”
杨樟对于挽留善星柔时的借口,闭口不谈。
这正好也如了善星柔的意。
只有和杨樟多靠近一点,她才能从杨樟的身上获取更多的消息。
尤其是关于那个师爷的。
杨樟既然是师爷身边的人,肯定会知道更多的师爷的事情。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呀?”
善星柔娇滴滴的开口问道,这还是她从善岁岁的身上学来的。
“嘿嘿,活忙完了,就等着见你呢。”
说这话的时候,杨樟小心翼翼的看着善星柔的表情。
虽然他没有听自己的表姐提起过善星柔这个人,但是他还是蛮喜欢表姐自作主张替他挑选的媳妇儿。
杨樟甚至都已经想好了,等到他大婚的时候,一定要给自己的表姐包一个大大的红包,以示感谢。
善星柔羞的不敢见人,只能用衣袖遮挡住自己的脸。
随后她同杨樟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大牢里特意为狱卒准备的房间。
两人的影子在太阳底下越拉越长,逐渐交织在了一起。
看到这一幕,杨樟幸福的笑了。
可能是善星柔真的太合杨樟的眼缘了,杨樟从最开始的还有一点放不开后,就逐渐转变成了话痨。
他和善星柔说的话从一些家常便饭,逐渐上升到了自己的生活和工作。
善星柔总是默默的听着,偶尔有些兴趣了,也会应和几声。
有时候听着听着,好像有哪里听不懂的地方,善星柔就会好奇的问出声来。
杨樟就会耐心的跟她解释,就比如现在这样:
“杨大哥,你在师爷的手下办事累吗?”
善星柔扶了扶自己耳边的碎发,温柔的开口。
感觉到善星柔的关心,杨樟心里一暖。
“不辛苦,我一点都不辛苦。
师爷可是一个很好的领头人呢,我给你说,就是我们衙门里面的那些人太古板了,不愿意服从师爷,才那么累的。”
“啊?为什么这么说呀?师爷不是很好吗?”
善星柔捂嘴惊讶。
杨樟左顾右盼后,将善星柔往角落里拉了拉。
“师爷是很好呀,可是他做的事并不好。
咱们秣陵城的师爷可当家了,他当的是整个秣陵城的家。”
听到了这话,善星柔心里知道有戏了,于是继续试探道:
“秣陵城不是有秣陵城的官老爷吗,怎么会是师爷在当家呢?”
“咱们秣陵城的官老爷的身体不好,一切事物早就交给师爷管理了。”
杨樟耸了耸肩,他一开始也觉得师爷不应该代替官老爷的。可是,随着师爷掌权,他们这些愿意支持师爷的人都拿了不少的好处,谁还会不喜欢师爷啊。
“官老爷生病了,他生的是什么病呀?”
“能是什么呀,就头痛呗。天天想东西想的多,脑子动的多了,头自然就疼了。”
说着,杨樟宠溺的刮了刮善星柔的鼻子,却被善星柔给躲开了。
善星柔嗔怪的看了杨樟一眼,那眼神里全是对杨樟的控诉。
“很严重吗?”
“不严重吧,咱们师爷有药的。只要官老爷的头一痛,吃上师爷的一颗药丸自己就好了。”
善星柔害怕。
“该不会那药丸是什么可以控制人的东西吧?”
“应该不会吧……”
杨樟不确定的回答道。
他突然就想起了每一次陈建中在服用下柳立人提供的丹药后的反应,他不寒而栗。
如果师爷的那个丹药真的是用来控制官老爷的,那他们这些师爷的人,不全都成为了师爷的帮凶?
想到柳立人每隔一段时间就奖励给他们的银钱,杨樟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师爷那么好,还经常体恤他们这些下属不容易,他又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来呢,一定是他想多了吧?
想到这,杨樟摇了摇头。
“不会的,师爷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