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武七截阵在防御困敌方面,竟是比攻击还要厉害,纵使衣不归攻击凌厉,却也破不开七人联手防御。
本来有些紧张担心的殷素素,见状不禁略微松了一口气。所谓锐不可久,急攻了一阵始终奈何不得武当七侠的衣不归,攻势终于是弱了下来,引得武当七侠反攻而来,只得被动的防守,慢慢竟是被武当七侠联手压制住,随时可能落败。
“太好了!”殷素素看得惊喜不已,一旁张三丰却是神色越来越凝重,最后猛然意识到什么般,不禁摇头轻叹一声,看向衣不归的目光显得很是复杂,却隐隐带着钦佩味道。
听到旁边张三丰的叹息,殷素素不禁略微意外,忍不住道:“张真人,五哥他们快要赢了,你怎么..”
殷素素话音刚落,便是听得张翠山一声惊呼,原来殷梨亭本来刺向衣不归的一剑竟不知为何反刺向了他。几乎同时,其他五人也都是被旁边之人手中之剑斜刺而来,反倒是衣不归脱了围困,趁着张翠山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一指点在了他胸口的穴道。
武当七侠一人被制,真武七截阵立时被破,只见衣不归身影如幻,连连点出,转眼间便是将其他六人也都点中了穴道:“呵呵,真武七截阵果然不凡,衣某倒是取巧了。”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五哥他们明明占了上风的..”殷素素犹自摇头不敢置信。
张三丰却是目中精光一闪,随即叹息一声道:“衣少侠,你果然是高明。若是老道没猜错的话,你刚才那么干脆利落赢了翠山他们,所用的乃是明教的无上神功乾坤大挪移吧?看来,你已经是明教的教主了。”
“张真人目光如炬,没错,我用的正是明教的乾坤大挪移。若非如此,想要破了真武七截阵,还真不容易,”衣不归点头一笑,不过意思也是不言而喻,就算他不用乾坤大挪移,也能破得了真武七截阵。
张三丰听得苦笑了下:“老道苦心琢磨出的这点儿功夫,怕是都被衣少侠学去了吧?想不到以衣少侠的武学造诣,竟然还会对我武当的真武七截阵感兴趣。”
“什么?张真人,你是说,他刚才提出约斗五哥他们,实则是为了一探真武七截阵的虚实?他一开始以凌厉手段去攻击,然后又故作不敌被动防守,就是为了逼五哥他们施展出真武七截阵所有的攻击和防御手段?”殷素素惊讶连问道。
见张三丰轻叹点头,殷素素不禁转而瞪眼看向微笑不语的衣不归怒道:“这么说,你根本没想要救无忌?”
“殷姑娘,瞧你这话说的。我若不想救无忌的话,就不会来了,”衣不归摇头一笑:“再说了,之前我已经说了要收无忌为徒,传他九阳神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再说,真武七截阵连少林三大神僧都破不了,我虽然自信,却也没有十足把握对付得了。若是输了,自然不可能说话不算数,也只有将九阳神功传给无忌了。”
殷素素闻言一滞,被衣不归噎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张三丰则是有些意兴阑珊道:“衣少侠,你不愿出手相救,老道也不怪你,只是可怜了无忌那孩子。”
“你倒底要怎么样才肯救无忌?”殷素素却是有些不甘心道:“不就是要无忌加入明教吗?好,我答..”
“素素!”不待殷素素说完,被点中穴道不能动的张翠山便是忍不住开口道。
转头看向张翠山的殷素素则是忍不住道:“五哥,难道无忌的命便比不上你心中的正邪之别吗?若真是这样,你又为何要取我这邪教的妖女为妻?”
“我..”张翠山无言以对,张三丰神色复杂的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注意到他神色变化的衣不归却是突然道:“罢了,念你们爱子心切,今日我也给张真人面子,便将九阳神功入门的第一卷心法传授给无忌。当然,也只是第一卷而已。这等神功心法,想必你们也知道是何等珍贵。即使这第一卷,无忌学了,也不能随意再传给他人,否则到时候可就不好说话了。”
殷素素听得大喜,不由感激不已的对衣不归连连道谢。而张三丰听了,却不禁凝眉神色更是复杂起来。
数日之后,待得衣不归将九阳神功第一卷的心法单独传授给了张无忌之后,便是告辞离开了。
张三丰和武当七侠相送,待得衣不归主仆离开之后,看到师父沉凝的脸色,殷梨亭不禁道:“师父,无忌学了九阳神功有救了,您为何好似还是很担心的样子?”
“光是九阳神功第一卷的心法,只能为无忌续命,却还不足以完全祛除其体内的寒毒,”张三丰摇头道。
“那无忌的命岂不是系在了衣不归的手中?”宋远桥听得脸色一变,不禁连道。
张翠山也是脸色不太好看的皱眉道:“衣不归定然也是知道这点,怕是另有图谋。”
“此人好深沉的心机,”一旁的武当四侠张松溪也不禁暗暗咬牙道。
“魔教有如此人物,中原武林,怕是又要多起风波了,”张三丰则是幽幽一叹,神色有些忧虑道:“看来,我还是要带着无忌去一趟少林和峨嵋,希望能借得少林九阳功和峨嵋九阳功来参悟,以补全九阳神功,救得无忌性命,免得将来因无忌之事而受魔教的钳制。”
..接下来的几年,衣不归和他手下的人再次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了般,不声不响的全无消息。
江湖上虽然很多人都想知道谢逊和屠龙刀的下落,奈何张翠山和殷素素夫妇俩一直待在武当山,大家忌惮武当的威名,倒也没法前去逼迫。只不过,因为此事武当不免和各派有了嫌隙。
皖北,山野中,一只只蝴蝶在花丛间翩翩飞舞。突然,伴随着隐隐风声,一道金色倩影在花丛间闪掠而过,伸手捏住一只粉色的蝴蝶。
“主人,你看,这只蝴蝶是不是很漂亮?”翩然若蝴蝶般落在花间小径上的金丝罗裙金发黄纱蒙面的女郎不禁向迎面走来一袭白袍手持折扇的衣不归笑道。
“没有你漂亮,”衣不归笑说了声,金丝罗裙蒙面女郎顿时欣喜起来,美眸含情脉脉的看着衣不归。
有些受不了她的目光的衣不归,不禁忙快步向前走去:“好了,赶紧的,咱们快去蝴蝶谷去,晚了的话,怕是要白来一趟了。”
说话间,二人便是施展轻功,身影飘忽的向着满是蝴蝶和花丛的山谷深处而去,不多时便是看到了山谷内清溪旁坐落的七八间茅屋,之前屋前屋后和左右都是花圃,种了许多花草。
刚刚来到这儿的衣不归和金丝罗裙蒙面女郎,便是听到了一阵打斗之声,只见茅屋前的空地上,两道身影闪烁正在激斗,一个是尼姑,另外一个则是年老的婆婆,一旁还有几个观战的女人和孩子,其中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年,赫然便是长大了几岁的张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