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长得可以做许多事情,亦如上个厕所后还能抽支烟;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唱着两首痛彻心扉的歌——或许难听了些,但于本人来说,却是心声。
短得又太短,将死之人还未说遗言,还未看到想看到的人,就走了;绝望的人,思考十分钟后就跳下二十层的高楼,并未等到十一分钟后劝解者的到来。
当然,有时候并非是十分钟,或许是三分钟,七分钟。
总而言之,时间永远都是不够的。
生活可不是影视剧。
......
...
一个月的时间匆忙而过,对于不需要时间的人来说:亦如学生党,这是漫长的。对于需要时间的人来说,或者忙着不知时间流逝的人来说:亦如上班族,是迅速的。
当然,对于现代社会绝大部分的人来说,都是迅速的。
一转眼,时间已过几十年。
一转眼,白发苍苍。
一转眼,就入了焚化炉。
对于冷语三人幸存者队伍来说,一个月的时间匆忙而过。
五十公斤冻肉,已经吃完。
治愈方面,邓思明可以下床走动了。
但还是会很疼,动作不能太大。
而钱海,还没能下床。
虽然说他先前受到的伤害比起邓思明轻些,但是在进入超市遇见仓鼠丧尸之后,就被锋利的爪子划了好几道口子。
当时冷语的确是将他完全地保护在身下的,但你看看冷语的样子就知道,被切成布条状的他防御不了太多。
被砍后的钱海,坚持来到了邓思明身边。他若是不及时休息,必定会留下暗疾,还好这时候冷语出现了,钱海才得以休息。
“我出去找食物,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吗?”
“奶,生肉不可或缺,其他的能吃就行。”
“如果看到蔬菜,多带点儿来。”
钱海对蔬菜并不抱任何希望,黎乡市那么大,幸存者必然无数。
谁都想吃一口新鲜的蔬菜,所以....
“我知道了。”
冷语独自一人离开了。
过了几个小时后,时至下午三点半,冷语回来了。
他带来了许多东西,有奶、面条、方便面、面包等耐保存的食物,并未带回冻肉以及蔬菜。
冻肉,唯有在那个超市才会有。
“思明,走吧。”
“嗯。”
这是事先说好的,两人的恢复必须要冻肉,任何冻肉都可以,最好是猪肉跟鸡肉。
冷语背着邓思明,快速的再次地来到超市大门前。
自从上一次来过之后,超市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浓郁至极的血腥味散发开来,整个超市宛若是血池般。
如此浓郁的血腥味吸引了大量的丧尸们,其中不缺乏初蓝丧尸军团。
然而要知道,仓鼠丧尸乃是一名中蓝级别的家伙,外加体型庞大,动作迅速,几乎是来一个军团杀一个军团。
冷语看着这样的场景并未高兴,反而闷闷不乐,心说怎么不来中蓝丧尸军团,亦或者高蓝丧尸军团呢?
随便来一个都能使得双方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利啊。
可惜老天爷并未如此眷顾他。
来到超市大门口,四周低阶丧尸一个个的让开身形。
这些并未参团的低阶丧尸们,只能站在超市附近干巴巴的看着,不敢有任何动作。
而这里的血腥味聚而不散,他们便一直杵在这儿,一个月过后,超市附近密密麻麻的都是丧尸,宛若丧尸围城。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某高级丧尸正带着大军围攻谁呢。
“东西带了吗?”
“嗯。”
“我只要十分钟,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邓思明没有丝毫半分,信誓旦旦的回答。
冷语沉默了两秒,然后点了点头。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一次性的袋子来,然后用骨刃划开手腕。
割腕自杀莫过于如此,大量鲜血宛若喷泉一样喷涌而出,冷语顺势用袋子接满。
然后冷语将袋子递给邓思明。
还递上了一个沙漏。
“当我跑的时候,你就开始,等里面的沙子落完了,你就朝我跑来。”
“没问题的冷哥。”
四周低阶丧尸闻到血腥味,蠢蠢欲动。但冷语在场,它们是想动又不敢动。
“开始了。”,冷语丢下这句话,转而将骨刃递给邓思明。
邓思明接过,冷语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随即夺路狂奔,奔向超市。
冷语一走,四周低阶丧尸一个个的朝邓思明这边看来。
邓思明将沙漏倒转。
对于丧尸们来说,无论是冷语的血还是邓思明,都是人间美味。
冷语越走越远,影响力越远,丧尸们安耐不住,往邓思明这边靠来。
更加远处的丧尸没有什么动作,距离太远,血腥味一时没到达。
当冷语奔下扶梯,身形没入了布满血腥味又漆黑无比的超市,低阶丧尸们奔向邓思明。
邓思明当即有动作,从怀里掏出一个种子,丢进血袋内。
种子似乎是饥渴了几百年一样,疯狂吸收着血液,不大一会儿血袋见底。然后一根幼苗破壳而出,疯狂生长。
不大一会儿,一株半人高的植物升起,在其顶端位置,有着两片两米长的绿叶出现。
与其说是绿叶,不如说是上下双唇。
这是冷语这个月找到的植物,类似于捕虫草,冷语取名叫迷尸草——当然他并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叫的。
为什么叫迷尸草?因为这玩意能散发出一种特别的味道,能让丧尸无比狂暴,狂暴到是非不分。不分到一个普通丧尸敢追着一只初蓝丧尸咬。
是围绕着迷尸草周围咬的,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迷尸草就会出手。
冷语当时遇见的时候,差点着了道。
邓思明抱着迷尸草,夺路狂奔,围绕着超市周围。
迷尸草散发的味道随风而去,无数丧尸涌动起来,跟在邓思明身后。
邓思明跑到那儿,那儿的丧尸就动起来,跟着他。
这幅模样,宛若邓思明拿着义旗四处狂奔,奔到那儿,就有无数的跟随者跟来。
十分钟,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对于邓思明来说,很长很长.....
他双腿上的伤口,爆裂而开,鲜血顺着染红了洁白的纱布。
紧跟着剧烈的疼痛袭来,弱小的他颤颤巍巍的奔跑着....好似那战争的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