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纯敲了敲桌面，似笑非笑道：“温总，我们这场婚约里，你很清楚掺杂了什么东西，可别太认真啊。”
明白她这是在警醒自己，温肄月心里就泛起苦涩。
他当然知道婚约的一开始，他们交易了什么东西，既然婚约者是他，他就不能奢求还能拥有她的心。
他知道这个女人没有心，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
这是一个好消息，也是一个坏消息。
但这段感情就是发臭的奶酪，臭但又夹杂着奶甜。
温肄月沉默良久后，说道：“今晚的活动是直播，你的事情肯定会爆热搜，我已经安排了人撤热搜，但影响过大，很快就会被顶上去。”
季思纯并不惊讶，说：“没关系，他们讨论就讨论吧，他们就算不在微博讨论，也会在其他地方讨论，堵是堵不住的。”
温肄月说：“你好像很淡定，不怕对你季家有影响？”
“跟我没关系。”
她又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只是被费思当众表白，真要说起来，她的身份曝光，只要营销得好，季家的股票还会因为她上升。
但不可能这么快曝光身份的，那些男人不会无动于衷。
温肄月算着时间差，到了时间带她去了机场，这次他没有选择国内的城市，而是带她去了国外。
坐在飞机上，温肄月偏头，看着季思纯意兴阑珊地望着窗外，他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你感兴趣的东西吗？”
季思纯说：“你这几天好像很喜欢跟我探讨这些东西，你真想这么走进我的内心吗？”
“你对我来说就是一本书，我看不懂上门的内容，就会想着继续翻看下去找到答案。”
“即使那个答案很糟糕？”
“但是过程让人感觉美好。”
季思纯抿了抿唇，随即笑出声，男人就是贱骨头。
她的眼睛始终都凝望着窗外的黑夜，今晚的天气不好，看不到漫天星辰，也看不到成团的云朵，只有漆黑的天空。
“神秘是我最大的杀器，我不会告诉你的，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寻找，而不是来问我。”
季思纯偏过脑袋，“告诉你不就是没有过程了吗。”
温肄月被哽住，他脑子好转得快，立刻说道：“那你透露一点给我，这个世界上你对什么感兴趣？”
季思纯默默地偏回脑袋，不说话了。
倒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真的没有特别感兴趣的东西。
她的内心是沙漠，荒凉贫瘠，什么东西都种不出来，没有一点生的希望。
“蝴蝶。”
“嗯？”
“对蝴蝶稍微有点兴趣。”
季思纯说：“你能让我看到漫天飞舞的蝴蝶吗？”
“国内的蝴蝶谷可以看到，但已经错过了，十月底在阿尔塔米拉诺保护区能看到黑脉金斑蝶，到时候我嗲你去吧？”
温肄月说得小心翼翼，甚至因为探究到她内心的一点小秘密，眼底是掩藏不住的小兴奋。
他真的很像恋爱里的男生，稍微给点甜头，就会开心好几天。
可温肄月越开心，季思纯的内心就越痛苦。
她这种人是不该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的，他更适合其他的好女人，她是个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