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可能啊,那酒明明王妃喝过了。”
“是,”边冰点头,“喝了,”如果说边风的话还有几分的不可信,但是边冰,他的性子那是绝对的不会说什么谎言的。他是一个实在人,是从来都不会乱说的。
“恩,是这样啊,”胡大夫站了起,打开了自己和药箱,从里面拿出了纸笔,就开始写起了药方。
他写完,将药方放在了桌子上,“按这个去抓药,外伤内伤便是一起治了,不过,却是不容易好,怕是不养个上把个月是不会好的,我早说过了,这丫头不适合在皇家生活,她的性子太僵太硬了,看吧,真的出事了。”
胡大夫这是有事说事,不会拐弯抹角,否则,他现在还在当太医呢,就是因为她不喜欢宫里那些歪门邪道,这有尔虞我诈的日子。
墨云焕抿紧了自己的薄唇,胡大夫这话,确实是戳疼了他的心,他又何学不知道以暮雪这样犟的要命的性子,只是没有想到时,她的性子会这般的犟,就连认输,点头都是不会。
他母后也不是那般无理之人,想来,也是暮雪实在太硬气,让她的面子下不了台,所以才是做出了这样的事,他上前,握紧了暮雪的手,她的指尖依旧十分的冰凉,有时他都害怕,是不是她已经死了,
还好的,有她一声又一声的呼吸声。
否则,他可能都在认为,其实暮雪已经死了。
“胡大夫,她真的没事吗?那毒……”他不相信的再问了一句。
“这个……”胡大夫想了想,“你们说她中毒,我却是没有在他的身上发现有中毒的痕迹,或许那些毒,她自己解掉了,现在之所以不醒,也只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的原因,应该是明天一早就能起来了,或许还会更久了一些。”
“这怎么可能?”他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边风给抢白了。
怎么可能会有喝了那些毒酒不死的,那可是宫里的啊,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人能逃的掉,否则,也就不可能放在宫里用的是不是,难道说,那酒是假的,还是掺水了。
“怎么不可能?”胡大夫白了他一眼,“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这丫头的医术颇有些奇怪,她师傅也是个奇人,不过,如果你们所说的没错的话,或许,她的毒真是她为自己解掉了,至于她是怎么解的,那么等她醒来,你们再问吧,反正老夫是说不出来。”
“就是这样吧,”胡大夫站了起来,“老夫这就要回去了,如果有任何的事,过来找老夫就行了。”
“谢谢胡大夫,”墨云焕站了起来,向胡大夫拱了一下手。
“不用,”胡大夫轻摆了一下手“,她可是我徒弟,我也不可想让她死,还有,王爷,胡大夫正色的面向了墨云焕,如若你不能保她平安的话,就此放了她吧,她着实的并不适合在这宫中生活,不如放她自由,让她自由的去飞吧。”
墨云焕转过身,他微微的敛下了眼睫,一双黑眸也是沉的不见底。
胡大夫走了,边冰边风也是走了,暮雪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睡,或许正如胡大夫所说的那般,她只是太累了,所以现在休息,等她睡够了,自然就会醒来的。
而这一夜,对于墨云焕来说,过的实在是太慢了,每一分一秒他都是在等待着,等着天亮的那一时,而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等待是如此煎熬之事,
而这一夜,他一夜无眠。
而外面的雨在下了一夜之后,总算的,不再下了,天微微的透着一些阴沉,依旧是有些灰暗的天色,阴沉沉的压了下来,就如同压在每个人的心上一样,有些让人无法呼吸,无法喘气。
突然来的一阵剧疼,让暮雪坐了起来,她捂着自己的胸口,不时的咳嗽了起来。
这是一只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一下又一下,不但缓解着她的疼痛,也是缓解了她的心。
她抬起脸,对着眼前男子一笑,就是这笑真的很累。
墨云焕蹲下身子,将手放在她的脸上,感觉到她恢复到了正常的体温,终于不再是昨天那样可怕的冰凉感了。
暮雪握紧他的手,盯着眼前男子这明显出来的黑眼圈,还有身上皱的像是干菜一样的衣服,以及这一头凌乱的头发,他平日里是最注意的自己的衣着与形象的。
这衣服向来都是穿的干干净净,头发也会梳的一丝不苟,哪有像是现在这样不修边幅的。
“你丑,”暮雪捏了一下他的脸,真是丑了,而敢捏墨云焕脸的,这世上怕也只有她一个人了。
“呵……”墨云焕笑了起来,“我最邋遢的时候,你又不是没有见过?”也确实,他还当过乞丐呢。
暮雪打了一个哈欠,她再次躺下,却是不由的握紧了墨云焕的手。
她闭上眼睛,感觉墨云焕用另一只手替她拉了一下身上的被子。
而她实在是太困了,是的,她是太困了,她也需要睡,否则,那些留下来的毒素,还不知道要怎么折磨她。
“云焕……”她喃喃的喊了一声墨云焕的名子。
“恩,我在的。”墨云焕轻抚着她的发丝,“你放心,我在的,一直在的。”
暮雪握紧他的手放在了和自己的脸上,感觉着他手指上温暖的温度。
“我没有答应太后的要求,没有把你让给你别人,我也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或许她自己都是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能说,有些话便是她的心声,是她人灵魂里面所发出来的声音,也是她真实的想法。
“我知道,我知道,”墨云焕突然感觉自己的鼻子很酸,没有人看到他的眼睛再一次红了起来,他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的,虽然暮雪的性子有些冷,但是,他一直的知道,她有一颗敏感却也善良的心。
什么白千千,黑万万的,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是比不了。
他也知道,她虽然不说,但是在她的心中,已经开始有了他的一点地位了是不是。
而这一坐又是半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