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绷带完全的揭开,顿时屋子里面是一股子很难闻的腥臭味,就像是那种变味的咸鱼的味道。
边冰从来都不是胆小的人,却是一直都是别过了脸,那一双眼内,在无人可见的地方,泛过了一股难言的心酸。
他以后怕是就真的就要有一条胳膊了,少了一条的胳膊的他,不知道会不会成为废人,会不会被人看不起,会不会就连王爷也是不要他了,还有圆圆,以后就要有一个独臂的二哥了。
“边风,”暮雪叫了一声边冰的名子,也是发现了他脸上的隐忍还有难以言喻的沉痛。
“没事的,王妃,”边风裂开嘴一笑,笑的一双眼睛都是眯了了起来,这个时候还能笑的出来,怕是这世上真没有几个人,或许下一秒,暮雪就要告诉他,他以会将会成为一个独臂大侠了。
就是不知道,威不威风,帅不帅气?
“王妃,你不用管我的,我承受的住,大不了就是少了一条膀子,我还有有一条呢,不会成为废人的,”他是如此的安慰着自己,也是安慰着别人。
暮雪盯着他血肉模糊的胳膊,半天后,她才是微微抿了推抿自己的唇角,“选一。”
“什么,选一?”边风回过头,对上了暮雪的双眼,但是着实的难以去面对自己的残肢断臂,毕竟这是他的,这辈子就只长一个,要是没有了,就再也是长不出来了。
暮雪拿出了一根银针,眼睛也是沉凝的盯着手中的针。
“用针扎,还是被打,你自己选?”
“什么……”边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啪的一声,他的脖子后面被人用力的一敲,眼皮也是沉了下来,他不敢置信的回头,伸出手指颤抖的指向边冰。
“大哥,你打我……”
然后再是啪的一声,他趴在了桌子之上,这下再也是不醒人世了。
还是这样快一些,暮雪无所谓的弹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银针,反正都可,只要让他晕了就好了。
“王妃,他的胳膊……”边冰感觉有东西赌在自己的喉咙里,分外的难受。
“没事,就是会疼,”暮雪用银针刺了刺边冰的胳膊,这胳膊上血肉模糊,上面有一个大洞的,两边的肉都已经腐烂,发出了难闻的味道,隐约还可以看到森森白骨,这样的疼,怕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忍受的。
“边冰,把马车里我的东西拿过来,再拿一瓶烈酒,”她紧拧着眉,这伤口着实的不办。如果不是他们回来了,或许不要说这条胳膊,命能不能保住都是未知数。
“好,”边风已经揭开帘子走出去,再回来时,手中拿了一个小木箱,还有一壶烧酒。
他将木箱子都是放在了桌子上,一张脸也是冷硬冷硬的,手指的关节更是握的格格的响着。
这时,门外的帘子一动,进来了一个人,正是与暮雪有过过节的陈大夫。
他走了过来,一张脸也是沉到了谷地。
“我来看看有何可以帮忙的?”他别扭的说着,但是在看到边风的胳膊之时,心中也是难免难受,这么年轻的一个人,又是长的这般俊俏的,要这是真的少一条胳膊,真有些可惜,而现在不是胳膊的问题,怕是这命就要没有了。
暮雪打开了自己的药箱,“边冰,去找几块木板去。”
边冰的眼睛一直都是粘在自己弟弟身上,最后还是硬是让自己的转身离开,他知道暮雪这是有意的支开他的,就是不愿意让他们去看到这血腥的场面。
“陈大夫,帮我按住他,”暮雪已经打开了自己的箱子,箱子里面都是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有一堆的瓶瓶罐罐。
“是,”陈大夫已经走了过来,扶住了边风,不管以前有什么样的恩怨,现在他们都只是大夫,救人要紧。
暮雪从箱子中拿出了一把极细小的柳叶刀,将刀放在了酒里面泡了一下,然后再是放在火上烤着,陈大夫记着她的动作,没有去说一句话,如果是以前的他,定然会去斥责暮雪的做法。
可是现在不同,因为边风的胳膊,他们这些军医根本就是无能为力,就只能看着它烂掉,臭掉,最后可能命也是要丢在这里,暮雪拿过手中柳叶刀,她一眼不眨的比着边风已经发臭胳膊。
然后将刀尖抵在了边风的胳膊上的那些的腐肉上面。
滋的一声,虽然,边风的是晕着的,可是这种剧烈的疼痛,却是让他的身体本能的痉挛了起来。
陈大夫都不不忍的别过了脸,这真是太残忍了,他这个当了十几年大夫的男人尚且都是难以做到,活生生的挖下人的肉,而她一个女人竟然是做到了。他现在真的感觉自己的以前真的很无知,总以为自己的医术虽然不是顶尖,但是与宫中的太医绝对是差不了多少,甚至还有很多是高于那些太医的,可是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就是一只井底之蛙的。
天外有人,山外有外。
他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
暮雪一点一点的将边风胳膊上的腐肉给割了下来,这就像是在割着一个不知道疼痛,没有感觉的死物一样,她连眼皮也是没有眨一下,直到将那些腐烂的肉都是害了干净,伤口上面也都是流出了鲜红色的血。
再是拿过了手中的刀,她抬起头,盯着边风惨白的没有一丝血,就算是昏迷也是的痛苦扭曲着的脸。
“砸晕他。”
“哦……”陈大夫连忙的将手放在了边风的脖子之上,用力的一拍,本来都要幽幽转醒的边风再一次被硬生生的砸晕了,再是见暮雪,她竟有用手中的柳叶刀拔离了边风胳膊上的肉,这看的陈大夫都是想吐了,虽然说,他自己也是大夫,可是何时见过如此血腥的治法。
暮雪检查着边风胳膊上森森白骨,骨头没断,但是却是出现了裂伤,裂了一些开来,怕是这不休养几个月是不会好的。
她在箱子里面翻了半天,从里面翻出了一根针,放在火上烤了起来,然后再是从里面拿出一卷子不知道什么样的线,穿针引起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