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军日常训练里就有夜袭这一章程,所以爆发敌袭信号的时候,各部有条不紊的在自己的营房集结兵力。
不过最靠近敢死营的是第五步兵营,指挥是李德涛,他听到敌袭信号后,立马让副手集结部队,自己带着数十护卫前去自家大营里的了望塔。
他还在路上,就有士兵跑来喊道:“指挥,敢死营造反了!他们正在攻打我们的大门,他们推着攻城车,大门快守不住了!”
李德涛大为惊讶,此时空中起风,夜空中云朵遮住了月亮,李德涛隐蔽在黑夜里的脸,表情捉摸不定,但是他很快就说道:“我知道了,告诉前方守门将士,让他们坚持住,我正在集结兵力!”
说完后,他就让士兵返回去传达命令,原本他还想去了望塔看情况,现在他返身往回走,并说道:“李虎,你快去其他营通报情况,李宝,你去中军大营报告情况。”
吩咐完自己的护卫,他带着人一路去寻找自己的副手,这时候,他的副将郑一健已经集结好部队。
他看到回来的李德涛,连忙问道:“指挥,情况如何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德涛脸色不太好,说道:“是敢死营造反了,估计是今天陛下炸开了城墙一事,心中不忿吧。”
郑一健摇头道:“呵呵呵,一群匪徒罢了,陛下早就应该取缔,居然还是我们帝国第十三步兵营,那不是抹黑吗?
刚好他们造反了,这一次直接就给灭了,以后让陛下取消这个番号。”
李德涛呵斥道:“这个时候,还想这个做什么,现在敢死营正在往我这边打,看这天色很有可能会下雨,到时候与敢死营那群亡命之徒打刀刃战,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
“轰......”
“什么声音?”郑一健连忙问道。
李德涛脸色更黑了:“是大门被破了,敢死营又攻城车,这种营房的大门撑不了多久。列阵备战!”
郑一健连忙跟着喊道:“快,传令兵,列阵备战!”
“列阵备战!”
数名传令兵听令,连忙向着队伍的其他地方跑去,嘴里喊着口号命令。
没多久,躲藏在阵列里的李德涛就用望远镜看到了正在冲来的敢死营士兵,很快,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扑面而来。
李德涛看着他们进入射程,当即就让部下点火轻炮,对着前进的敢死营士兵狂轰滥炸。
西门上树抬着大盾,一点也不畏惧,他怒吼道:“冲!不要停!”
敢死营士兵冒着铳炮,前排抬着大盾的敢死营士兵倒下一个,就会有另一个捡起大盾继续冲锋。
看着越来越近的敢死营士兵,李德涛连忙喊道:“拔刀!举盾!”
“轰......”
双方的盾牌撞在一起,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同时也见其了火花,原本李德涛以为这波冲击就这样停止了,但是不过一秒钟,敢死营后边的士兵也狠狠的撞了上来,直接破开了第五步兵营的第一排盾阵。
被推后的盾兵露出了空隙,他想反击,但是有一把刀更快,直接刺中他的大腿,士兵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李德涛没想到自己这边的盾阵直接就被破开了第一层,他和敌人之间就隔着第二层盾阵了。
他还算镇定,连忙对身后的长枪兵呼喝道:“第一排,上!”
李德涛说完,就顺势退到了第二排长枪兵面前,第一排长枪兵冲上前,站在第二排盾阵后边,看着空隙刺出长枪。
双方的盾阵一时间都难以破开,战局僵持了下来,西门上树这边有些着急了,他对手下说道:“攻城车还没有过来吗?”
一手下回道:“西门大哥,就快到了!”
“到了就跟我说一句!”说完,西门上树就提着大盾杀了上去。
没过一会,敢死营士兵推着一辆攻城车过来了,指挥搬运攻城车王强大喊道:“快让开,攻城车来了!”
前边的士兵纷纷提醒,西门上树也听到了声音,连忙往旁边退下,大家让开了一条路。
李德涛看到了对面的攻城车,大为惊异,连忙喊道:“震天雷!炸烂那辆攻城车!”
一旁的郑一健惊讶道:“指挥,前排靠得太近了,震天雷会伤到自己人!”
他们这么一犹豫,攻城车已经推过来了,盾阵瞬间就被破开了,敢死营士兵纷纷冲杀上来。
李德涛瞪大眼睛,怒吼道:“杀过去!”
原本一场焦灼的战场,平衡就被打破了,尽管第五步兵营的士兵组成鸳鸯阵与敢死营士兵厮杀,但是依然抵挡不住敢死营士兵的冲杀,伤亡遍地。
李德涛被数百人保护着,他看着自己的部队节节败退,气得大喊大叫,不过,敢死营的士兵本就是一直练习杀人技术,时常需要真人真刀的对打,所以,第五步兵营被破开阵型,面对这群重步兵,十分被动。
第五步兵营最终抵挡不住,在指挥李德涛的率领下,千余残兵朝着第六步兵营撤退。
第六步兵营的指挥祝云沙用望远镜看到了李德涛带着部队从他的营房后门撤退,大为惊异道:“快派人打开大门,第五步兵营战败了!”
副将也看到了情况,他连忙带着几个人前去打开了大门。
很快,李德涛带着大部分士兵逃到了第六步兵营营房里,还有少部分士兵被敢死营士兵缠住,祝云沙害怕营房有失,命令营门关闭。
李德涛没得办法,他也不能怨祝云沙,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下被人尽皆杀死。
祝云沙下来,看到了李德涛,连忙上前说道:“李兄,请不要怪罪我。”
李德涛摆摆手道:“祝兄,多亏了你,我部才有了喘息之机。这敢死营的士兵全是重步兵,他们用攻城车破开了我的盾阵,我部只能眼睁睁看着节节败退啊。”
祝云沙点头道:“李兄,你放心,这群亡命之徒翻不起大风浪的。”
“轰轰轰!”
“噼里啪啦......”
祝云沙听闻炮火,顿时惊怒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脸惊讶的李德涛说道:“这伙叛军用了我步的步兵炮!”
“啊!”祝云沙大感不妙,连忙喊道:“副官,速速让炮兵部队上来,大门是守不住了!”每支部队都有单独的炮兵部队。
只不过刘元昭又设立了几个单独的炮兵营,那是一支战略打击力量。
他话音未落,大门就被火炮打出了几个洞,十几个士兵被打死。
这营房大门也就防备一下枪箭一类,自己的火炮没法架上去,只能被动挨打。
第六步兵营不得已只能放弃营房的大门,全军依托中军营房摆出阵势。
很快,他们就听到大门轰然倒塌的声音。
祝云沙冷笑一声,喝道:“开炮!”
“轰轰轰......”
数十枚炮弹打在营房大门处,隐约间可以听见敢死营士兵的惨叫和怒骂声。
但是没多久,对面也传来了炮声,第六步兵营也出现了伤亡。
祝云沙大怒,立刻下令火炮还击。
但是他没有想到,敢死营的士兵居然顶着炮火发起了进攻。同时还推着几辆攻城车。
李德涛就在祝云沙一旁,他连忙提醒道:“祝兄,一定要打掉攻城车,可用震天雷。”
祝云沙也是面色凝重,他点头道:“李兄说的是!”
他连忙对手下说了几句,很快,几十名力士过来,他们点燃震天雷,朝着二十米外的攻城车扔去。
不过,敢死营这边似乎知道了步兵营的手段,周边的士兵纷纷抬起大盾,挡住了震天雷,这震天雷只是炸死炸伤几十人,并无多大用处。
而敢死营这边却是被人点醒了一样,没过一会,敢死营这边朝着步兵营这边的阵列里扔震天雷,这让第六步兵营的士兵阵脚大乱。
西门上树大喜,趁机领兵一拥而上,破开了第六部步兵营的盾阵,杀入阵中。
加上第五步兵营的残兵,四千多人与敢死营两千多人,竟然打成了劣势,白刃战中,轻步兵完全不是重步兵的对手。
祝云沙看到战场的情况,他知道,自己败亡已成定局,一时间竟有些心灰意懒,同时想到了弃军逃跑。
李德涛在一旁说道:“祝兄,挡不住了,先撤吧!”
祝云沙连忙点头道:“好好好,撤退!”
很快,三千多败军从后门逃窜,直奔第七步兵营的营房。
西门上树看着败军逃窜,嗤笑道:“看呐!弟兄们,这就是自诩帝国精锐的步兵营,真特么怂!哈哈哈!”
“哈哈哈!在我们面前都是垃圾!”
“都是软蛋,没卵子的太监!去死吧!”
西门上树大喊道:“那狗皇帝身边都是这些垃圾!弟兄们,跟着我,杀了狗皇帝!”
敢死营弃了笨重的攻城车,直接推着火炮,背着震天雷,拿着燧发枪转道杀向刘元昭的中军大营。
他们破掉了两个步兵大营,已经打通了前往刘元昭大营的道路。
刘元昭这边已经集结好部队,他还不知道是哪被敌袭了。
正在焦急等待的时候,他就听到了铳炮声,很快,一名锦衣卫跑了进来,说道:“启禀陛下,敢死营叛乱了!”
刘元昭大惊,怒喝道:“什么!朕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他们居然造朕的反!该杀!该杀!”
还没等他传布命令,又一名传令兵跑了过来道:“启禀陛下,第五步兵营已经被敢死营击破!”
刘元昭紧皱眉头,怒斥道:“李德涛在干什么!这才多久,他就被击败了!命令各部朝着中军大营集结!”
命令下去没多久,又有士兵前来传信道:“启禀陛下,敢死营夺取了第五步兵营的火器,攻克了第六步兵营,叛军正在朝着中军大营杀来!”
不等刘元昭说话,外面就传来了火炮声,罗家宇闯了进来道:“陛下,叛军已经啥来了,请陛下暂避!”
刘元昭站了起来,怒喝道:“不!不过是一群叛军而已!朕的大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不惧这两千多的叛军!为朕着甲,朕要亲自平了这叛军,把他们千刀万剐!”
罗家宇根本劝不住暴怒中的刘元昭,而刘元昭现在只想着自己居然被人背叛了,他一定要把这背叛他的人给弄死,要是叛军上万,他还考虑怂一下,现在不过是两千多,他只想硬刚。
刘元昭穿戴好甲胄,就带着近卫跑到了前营,这时候,前营的禁卫军正在和叛军展开炮战,双方都损失不少。
禁卫军指挥刘宏忠看到刘元昭,连忙上前说道:“陛下,前方危险,请陛下暂避!”
刘元昭摇头道:“刘宏忠,你手中可是有三个营!外面就一个营而已!给朕冲上去,砍死这些叛军!”
刘宏忠略微迟疑了一下,现在主动进攻,只会让伤亡增多,这个时候就应该拖延时间,等待其他部队赶过来进行合围。
不过刘宏忠不敢反驳,他连忙回道:“陛下请在这里等候,臣去去就来!”
刘宏忠前去着急部队,禁卫军全员都是重步兵,不过目前在刘元昭身边的就只有三个营罢了。
他只带走了两个营,剩下一个营保卫刘元昭的安全。
刘宏忠率领两个禁卫步兵营冲出营房,迎着叛军的铳炮杀了上去。
很快,禁卫军就杀到了十步内,这时候,敢死营投掷出震天雷,禁卫军前排伤亡惨重,刘宏忠都受了轻伤。
他惊怒道:“杀!”
西门上树也怒吼道:“杀!”
“轰!”
两支重步兵冲撞在一起,战场上只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大部分士兵都是被震死的,有的被打晕过去了,只有少部分是被刺进眼睛等部位战死的。
敢死营被禁卫军两个营缠住,攻势变缓,周边的华夏军已经靠拢过来了。
西门上树看着周边的情况,含恨大怒道:“啊!狗皇帝!你拿命来!”
敢死营突然爆发,西门上树等几十人硬生生破开了一条路,冲向刘元昭的中军大营。
而刘元昭就站在营房大门上的了望塔上,看着冲过来的叛军,怒喝道:“射击!”
“啊!”中枪的西门上树抬头怒吼,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