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说，你们要我的命去救一个将死之人？”吴荣听到这件事后心里只剩下一团怒火，他凑近了马无常，双手抓着他的衣领，眼神里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怒意。
“唉！你不要盯着我啊！又不是我出的主意，灵韵真人一般不轻易出门，这个世界他的影响力并不高，为他卖命的普通人寥寥无几。
他会走上这一条路，主要还是那些想长生不老的家伙，他们在知道了灵韵真人的情况后就开始出馊主意，后来灵韵真人也就同意了这件事。”
“所以说，冤有头债有主，我也没对你怎么样，你不用如此看着我吧！”马无常被吴荣的眼神给吓了一跳，那眼神里的愤怒基本上是无法遮掩的。
不过，想来也是，谁也不可能轻易接受自己莫名其妙要变成替死鬼的情况。
“所以说，当初抓我的那一个老家伙也是目的不纯，啧，他倒是嘴硬，死都没有把灵韵真人给供出来！”
吴荣冷冷的看着马无常，尽管他现在就想把这个人宰了，但是，他对修真界毫不了解，马无常这个人还不能轻易灭之。
“说说，你们在这个地带有多少人，实力怎么样，你老实点，不然就教你魂飞魄散。”
“哈哈，你这个人年纪不大，倒是喜欢吹牛。”马无常忍着痛笑了起来，死亡这件事虽然可怕，但是要他魂飞魄散，这一般人还是办不到的。
“是吗？”在马无常的目光下，吴荣慢悠悠地从垃圾袋子里拿出了纸人。
原本还有点呆滞的纸人在靠近马无常之后明显要有灵气多了，看上去栩栩如生就仿佛下一秒纸人就会活过来。
“咳咳咳。”
马无常的笑声顿时就没有了，他像是溺水者一般用力的咳嗽了几声，随后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向了吴荣：“那个，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这个东西固然不会让他魂飞魄散，但是没有这虚假的一魂一魄，他怕是会变成傻子，这还不如杀了他痛快呢！
“你有什么问题就尽管说吧，我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你说……。”吴荣现在想清楚自己要面对的敌人实力，所以马无常的存活是相当必要的，这个家伙能够让他摸清楚即将追杀人的修真者到底实力如何。
马无常苦着脸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他不说也不行，如今他是真的没有任何保命手段了，纸人还被少年拿走了，不说，那么自己就等着变成傻子吧。
“灵韵真人的儿子叫做灵墨，据说是他和一个妖修生的孩子，不过，人妖殊途，那个妖修在百年前就因为罪孽被天雷劈死了，她生下来的孩子原本第一时间就要死的，不过灵韵真人用了妻子留下来的法宝护住了儿子一线生机，随后又用天地灵宝吊着那么一口气。
这世间一晃就是百年后，灵墨本身也即将油尽灯枯，如果我们没有找到合适的命格给他续命，那么我们怕不是也要成为他的一口食物。”
马无常之所以那么躲着灵韵真人，不但是因为他害怕被追责，还因为以他对真人的理解，他们这些炼气士在真人眼里就真的和储备粮没有什么差别。
其实，如果他打小在灵韵真人身边长大，那么这点牺牲倒也不难接受，可惜他被送出去之后又在人世间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在接收了现代思想之后，马无常很难不对自己即将面对的命运感到愤愤不平。
他可不觉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句话有什么对的，更不认为自己真的可以为了一个将死之人无私奉献。
听完马无常的那些介绍，吴荣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腼腆一笑，当着马无常的面将纸人撕毁。
“撕拉”纸人被撕碎时发出的清脆声音和马无常惨白的脸同步出现。
马无常压根没想到这个年轻人那么不讲武德，看着变成碎片的纸人，马无常瞳孔地震，表情呆滞，随后就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他挣扎着想起来，却因为被困住的缘故，只能在椅子上无力的嚎叫。
“你怎么可以如此！”
马无常一副恨不得冲上去与人拼命的模样。
“你发什么疯？”
见状，赵秀暗道不妙，立即上前去一巴掌打在马无常的脸上。
这一巴掌下去，剧烈的疼痛让他脑袋嗡嗡作响，这一会马无常才冷静了下来，摊在椅子上生无可恋。
完了！完了！
马无常此刻脑袋里只剩下那么两个字在回响。
同时他的自我意识也逐渐地在消散，在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那个懵懂无知的自己，那个得知真相后愤怒不已的自己，曾经自己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可以逆天改命，后来他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笑话，一个随时随地可以被抛弃的棋子……。
吴荣阴郁的脸庞带着冷清，在马无常的理智彻底崩塌之前，他冷冽地说道：“我留你一条命，可没有说让你全须全尾的离开，你且放心，南区还养得起一个疯乞丐的。”
说完，吴荣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了包厢，白炽灯被关上的同时马无常眼中的光也彻底的黯淡了下去，他微微张着嘴，痛苦的哀嚎最终变成了意味不明的傻笑。
“这个跳大神的怎么就情绪那么激动啊？”
阿宅犹豫了半响才走近赵秀，他定睛一看，只见这马无常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但是这时候却是一脸憨笑，一副疯疯癫癫的傻子模样。
好家伙，一下子就疯了？
阿宅看向了赵秀，寻思着，没想到赵秀居然是这样的狠人。
“我怎么知道，总不会一拳打疯了？”
赵秀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他也是一脸莫名，特别是在看见马无常那单纯的眼眸后，赵秀是被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怎么就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牛的吗？
不对！之前吴荣似乎和这个跳大神的就纸人的问题说了一堆话，那么说，这个纸人真的是控制马无常的神器？
赵秀想到这里顿时一阵发寒，他连忙给马无常解下了绳子，没有被捆住的马无常也不跑，只是对着两个人傻笑。
“这下怎么办？”阿宅睁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
“算了，给一口吃的就行了，说不定哪天就好了！”赵秀想了想最终决定将马无常安置在南区，反正一个疯子也不需要太多生活用品。
夜色如同墨一般，南区的路灯时常故障，吴荣走在路上，一闪一闪的路灯将他的身影时而隐没时而显出，他走了一阵子，一直到离开了南区，这才吐了一口郁气。
“喂，系统，我想对付他们。”吴荣现在只觉得压力很大，自己要对付的不仅仅是只会奇诡之术，还是一群超自然的强大存在。
“哦，你想做什么？”小系统寻思着，光是对付一个炼气士就那么费劲，吴荣现在估计谁也打不过。
那么想来，自己还是有用武之地的！小系统暗暗激动：“我们终于要正式任务了吗？我早刷题刷到无聊了！”
“解决掉灵墨，不过我们现在要先确定他在哪里，有什么人看管，敌方实力怎么样。”吴荣摸了摸下巴，一切的源头都是那个灵墨，那么只要灵墨不存在了，他的危机也就解决了一大半。
“咳咳咳，那么直接的吗？”
小系统原本还想走打怪升级的路线，没想到吴荣那么不按套路走。
“现在谁也不知道我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也就没有人监视，这不是偷家的大好机会吗？”吴荣冷笑一声，前世他声势浩大反而不好行动，现在不一样了，系统在手，优势在我！
“好吧，我看看能不能调查到这个人。”
小系统尝试联系世界意识，想借着世界意识的能力找到敌方藏身之处。
没想到，在意识到这个系统没有宿主之后，世界意识并不想买账，并表示要收好处费。
要是换做莫楚辰来，世界意识肯定不会拖沓的，奈何小系统就只是一个小系统，对于高等世界来说，小系统想白拿资料那就一定要有所表示的。
无奈之下，小系统只能忍痛给了一些能量，这才从世界意识的手里换取了情报。
“小气吧啦的！”
接收完情报，小系统忍不住的吐槽了一句，随后将得到的情报说了出来：
“灵墨现在住在z市综合医院，那是一家私人医院，表面上看就是平平无奇的私人医院，实际上是灵韵用来养儿子的地方。
整个医院是一个巨型的法阵，只要填写了契约，踏入法阵，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将会成为灵墨的养料，而且里面的所有工作人员都不是一般人，不过考虑到医院的运营，那些狗腿子还是装模作样的治疗了不少人，不少绝症患者在那医院里待了几天后，就在外面续命了好几年。
虽然说那一些人出去后的寿命也不剩下几年了，但这招牌打出去医院热度上来，慕名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正常人应该不会填写契约，这所谓的契约应该是被伪装成了病历本之类的东西了，贸然进去怕是有点麻烦，我们还需要一个正经的理由。”
吴荣有些苦恼，如果伪装成了病人那就难免的要在医院里留下自己的名字和资料。
谁知道这契约会以什么形态出现？如果一不留神签下名，那不就成了千里送人头吗？这种亏本买卖他是不会做的。
“灵墨就躺在仁爱楼顶楼，每天晚上都有专人过去给他送养分，那栋楼是寻常人进出不得的，就算以病人的身份进去，也不一定能够到那一栋楼里去。”
小系统想了想又说到：“我觉得我们还是想个办法修炼一下，一切的麻烦来源于火力不足，只要我们自身硬朗了，报仇也不难。”
吴荣听完颇为意动的问：“那我们现在修炼什么时候才能神功告成？”
“以你现在的资质来看，大概需要个两三百年。”
小系统鼓励道：“我可以帮你开挂，三百年内金丹大成，这是我能够帮你的极限，之后的修炼就指捏依靠你自己的悟性。”
“我能不能活两三百年先不说，如果要苟上两三百年，那么我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各种铺天盖地的搜查和各种实力难料的对手，说不定结局又跟上一辈子一样了。”吴荣很快的打消了自己修炼成神再回来吊打对手的想法。
“修炼这件事情是要修炼不过嘛，苟上两三百年这件事还是再另外说吧，我还是觉得潜入医院这条路比较靠谱，你再看看有什么信息？”
“信息也不是没有，医院里有固定的垃圾车队，基本上医院里的所有垃圾都是那一个车队大半夜集中拉走的。
那也是林韵真人手底下的狗腿子创办的车队。
我们可以伪装成清洁工混入，不过混进去也接触不到仁爱楼。”
“机会是人创造的嘛，就算接触不到混进去打探情况也不错。”
吴荣继续说道：“你把垃圾车队的资料给我，顺带的给学校请个一两个月的假。”
“好吧，好吧，既然你执意要进去探看虚实，那我也没必要掖着瞒着。”小系统完全不理解吴龙那么弱小，为什么有这么大的胆子？
没一会的时间，小系统就将垃圾车队的资料全都告知给了吴荣，这个车队就是用来处理垃圾的，因此它并没有被特别的保护起来，基本上只要员工肯上夜班就一定能够被录取，不过由于工资并不高，还是夜间作业的缘故，这个垃圾车队的人员辞职率一直很高，那种刚入职三天就跑路的也不在少数，这倒是给了吴荣可乘之机。
第二天，吴荣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家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来到了z市，他先是打电话给垃圾车队的负责人表明自己是来应聘的，得到了负责人的认可后，紧接着又在周围调查起综合医院的口碑。
不出意料的，综合医院的口碑在z市相当的好，都已经被当地人口口相传说的像是神话了，据说光是综合医院的挂号预约都已经排到了三年后。